慕容光華被關在獄中,不吵不鬧,眼神空洞,癡呆麻木,一心隻求速死。


    而宰相府內,大家為了營救慕容光華正急的團團轉。


    玉真哭道:“我就說這賤人來曆不明,有問題,你們偏不信。這下好了,華兒不但官做不成了,恐怕性命都難保呢。嗚嗚嗚——”


    衛國夫人喝道:“事已至此,哭有什麽用?還是趕緊讓公主進宮麵聖,說明情況,讓他赦免華兒吧。”


    平城公主回道:“老太太太太不必著急,父皇明斷是非,隻是一時聽信小人讒言,等我明日進宮去說明,二爺必定無事。”


    衛國夫人忙道:“此事宜急不宜緩,你還是立馬動身進宮吧。鬆兒,你趕緊護送公主進宮。”


    慕容青鬆答應了,催著平城公主進宮去了。


    這裏玉真咬牙罵道:“碧羅這賤人真可謂是毒婦呢!居然隱藏得如此深沉,聲稱自己是黃花大閨女,把我們所有人都騙過了。


    可憐華兒對她一片真心,到頭來落得個淒慘的下場。”


    衛國夫人歎道:“這種人就不能留。當初我要殺她,你還攔在裏頭,以至於釀成如此大禍。


    我看公主去求皇帝也未必有用,還得我這個老婆子出馬,看在當初我們慕容家為他李家打下江山的份上,也許皇帝會給我幾分薄麵吧。”


    平城公主和慕容青鬆進了皇宮,先見了皇後。


    慕容青鬆不等平城公主開口,先朝皇後跪下求道:“我弟弟遭人誣陷下獄,請母後搭救。小婿感激不盡!”


    平城公主忙說:“你先下去吧,娘兒們說話,你在這裏不方便。”


    慕容青鬆隻得退了出去。


    皇後忙問公主何事。


    平城公主笑道:“有什麽事!都是一些爭風吃醋的小事。駙馬慣會一驚一乍,大驚小怪。”


    “誰和誰爭風吃醋?”


    “光華弟弟和李十郎為了一個下賤女人翻了臉。李十郎在父皇麵前參了光華弟弟一本,說他霸占人妻,強搶民女。


    父皇因此下旨革去他的官職,已經押往大理寺受審去了。”


    皇後吃了一驚:“這樣的大事,你該早來告訴我才是,我好去你父皇麵前求情。


    華哥兒我是知道了,若論模樣才氣,知書達禮,誰也不如他。他怎麽可能和別人爭風吃醋呢。


    再說這李十郎,也是當世一等一的英雄人物,人人皆知他心中隻有他那失散多年的妻子,絕不會和別的男人爭女人。


    這事多半是誤會,可別冤屈了華哥兒。


    你父皇正在養心殿批閱奏折,我們還是趕緊前去解說吧,遲了華哥兒恐怕就要吃苦了。”


    平城公主忙攔住她母後:“母後別急,女兒還未說完話呢。你知這女人是誰嗎?”


    “是誰?”


    “就是女兒之前跟你提起過的女子,光華弟弟納的那個小妾。”


    “既然是她,那就更不可能了。”


    “就是她才有可能呢。她就是李十郎苦苦尋找的愛妻啊。”


    “什麽?”皇後大為震驚,“怎麽會有這樣荒唐的奇事?”


    “誰說不是呢。今日原本是光華弟弟和她大婚的日子,誰承想李十郎帶人衝了進來,揭露了這賤人的醜惡麵目,不但抓了光華弟弟,把這賤人也帶走了。”


    “這樣說來的確是誤會了。


    華哥兒若是知道這賤人是有夫之婦,怎麽可能會娶她?


    我還說把賢真妃的女兒婉芬公主嫁給他呢。她今年已經十五歲了,該出閣了。”


    平城公主嗔道:“母後總是喜歡多管閑事。這賢真妃仗著父皇寵愛,處處與你作對,你又何必幫她?”


    “大人不記小人過,得饒人處且饒人。我以誠相待,也許就不會與我作對了。


    先不說她,咱們還是趕緊去求你父皇開恩放人吧。”


    平城公主冷哼一聲:“依我說,還不是不要管為好。


    李十郎是何許人?他可是手握重兵的權臣,得罪不起。他又是太子皇兄的肱骨,皇兄的太子之位之所以穩若泰山,就是因為他在背後撐著。


    母後也想想,你若惹惱了李十郎,他一生氣不再支持哥哥,那哥哥的太子之位就危險了。


    母後難道不知道父皇早有意另立太子。賢真妃的兒子正等的不耐煩呢。母後又何必去做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呢?”


    皇後聽了,心裏躊躇起來:“依你之見,那就是不問不顧了?可華哥兒好歹是你的小叔子。”


    “放心,衛國夫人自會親自去求父皇的。父皇還能不看她的麵子?


    你就放心好了,光華弟弟最多在大理寺監獄委屈一晚,明日必會放出來的。”


    皇後點點頭:“我常說你是個沒心機的丫頭,誰知竟然這樣老成,比我還會算計。你說得很好,就按你說的辦吧。”


    於是皇後假意去找皇帝求情,在外麵隨便兜了一圈,回來跟慕容青鬆說:“皇帝震怒之下,連哀家都罵了。實在不能說動他放人,還是請你家老太太明兒親自出馬向皇上求情吧。”


    慕容青鬆隻得作罷,又叫平城公主一同回府。


    平城公主說:“我好容易進一趟宮,和母後有好多話要說呢。你先回去稟告老太太和太太就是了,我再待多一會,晚一點回去。”


    慕容青鬆隻得一個人出宮回家去了。


    衛國夫人聽了慕容青鬆的傳話,怒道:“這母女兩個分明是落井下石,撒手不管。我也知道李十郎是太子的親信,他們得罪不起。


    不要慌,明兒我親自進宮麵聖,舍了我這一張老臉,不怕皇上不放人。”


    玉真嗔道:“想不到這公主竟然如此無情,虧她還是我家的媳婦呢。哪有站幹岸兒,隔岸觀火的?”


    衛國夫人冷哼道:“你不是不知道她一向和碧羅這賤人不對付。出了這樣的事,她巴不得這個家越亂越好呢。


    華兒出事,這宰相府的管家大權不就全部落在她手裏了麽?”


    慕容青鬆怒道:“由不得她!還有我呢。我管她是公主不是,把我惹急了,我一劍殺了她了事!”


    衛國夫人和玉真聽了,嚇得連忙嗬斥他:“你瘋了?這話也敢說。還不快悄悄兒的呢,幸虧她不在。”


    “你們就等著吧,我說的可不是氣話。”


    慕容青鬆怒氣衝衝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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