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放啊司徒放,你也知道對我不起,自稱罪人。我看你拿什麽來償還我。


    青鸞心裏泛起一陣甜蜜,忙解開絨布,隻見盒子裏藏了一粒指頭大小的珠子,殷紅如血,瑩瑩生輝,散發著微微的香氣,上麵穿了一個小孔,有絲線編織做成的吊帶。


    青鸞將龍珠戴在脖子上,對著鏡子,用手摩挲著珠子,仿佛司徒放就站在她的身邊,靜靜地欣賞著她的美貌,然後由衷地讚歎道:“姑娘好美啊!”


    “將軍!”


    青鸞情不自禁地說出了聲,羞澀地低下了頭,突然看見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又仿佛聽見司徒放惱怒地對她說:“你已經和王爺有了孩子,還來找我做什麽?賤人!”


    青鸞急切地解釋:“我是被逼的。”


    “娘娘,你在那裏和誰說話呢?”


    小梅的問話打斷了青鸞的思緒。


    她四下裏看了看,哪裏有什麽司徒放的影子!便知是自己的心魔在作祟,心中未免感歎。


    “我自說自話不行麽?”青鸞嗔道,“你不聲不響地走進來,倒嚇了我一跳。”


    小梅笑道:“那些人都說,安寧公主跟娘娘長得太像了,倒像是一對母女。”


    青鸞心中一驚,怒道:“誰像她了?我與她勢不兩立!”


    “是是是,淑妃娘娘是青春少女,她是半老徐娘,再好看也是昨日黃花,和娘娘你根本沒法比。”


    唉,這種醜事遲早有一天會大白於天下的了。不知道到了那個時候,我又該如何麵對呢。


    管它呢,車到山前必有路,或許那時我已同司徒放遠走高飛了。


    她突然極度厭惡起自己肚子裏麵的那個東西來。


    孽障,你是專門來害我的嗎?


    廣陽王府,秋蟬過來楓林苑給碧羅請安。


    碧羅見她印堂發黑,一臉的疲憊,故意說道:“王爺讓你做了太子殿下的屋裏人,成了人上人,可見王爺有多麽看重你,難道還不滿足,做出這副模樣來給誰看呢?”


    秋蟬忙道:“奴婢昨晚沒睡好,所以沒有精神。”


    碧羅冷笑道:“必定是和太子玩過了頭。你也要注意分寸,隻管沒日沒夜地鬧,別把太子的身體掏空了。”


    可是殿下至今尚未踏足奴婢房裏呢。


    秋蟬有苦難言,知道如果說了出來全王府的人都會嘲笑她,因此隻得打落牙齒往肚裏吞,站起身接受碧羅的教誨。


    碧羅又吩咐秋蟬的丫頭小雀:“她如今是太子的人了,身份尊貴,比不得以前,你們可要好生伺候,別讓她受一丁點兒委屈才是。”


    小雀連忙答應,笑道:“奴婢天天把秋蟬姨娘當成菩薩一般伺候,無時無刻不盡心,請公主放心。就隻是姨娘太挑食了,差不多的東西她都不願意吃。”


    “挑食可不好,怪不得你那麽瘦。”


    碧羅一本正經地對秋蟬說道。


    秋蟬隻得答應著。


    小雀差一點沒忍住要笑出聲來。


    請安完畢,秋蟬和小雀從楓林苑出來。


    小雀責備秋蟬:“姨娘來給公主請安,怎麽無精打采的,幸虧公主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


    公主是太子殿下的親娘,也就是你的正經婆婆,你該熱情一些,盡心盡力地討好她,沒見你大模大樣地坐在那裏,擺出一副臭臉給誰看呢?


    公主連我也怪上了。


    幸虧我幫你打圓場,這才遮掩過去。要是殿下曉得了,又要罵你一通。”


    “妹妹一片好心為我,我真是感激不盡,你說的話,我日後記著就是了。”


    二人走到清風閣,正好碰上左護衛來王府找夏侯煊辦事。


    四目相對,頗為尷尬。


    左護衛垂手站立一側,準備讓秋蟬先過去,低頭不語。


    秋蟬笑道:“左護衛近來可好?”


    左護衛冷哼一聲:“托姨娘的福,在下十分安好。”


    秋蟬知道他恨自己,何況自己身份已然不同,不便再說,越過左護衛遠去了。


    左護衛看著她的背影,呸了一口:“攀高妄上薄情寡義的賤人,別以為我找不到比你更好的,王爺已經答應將冬雪許配給我呢。


    她可比你好了十倍不止。”


    那日夏侯煊來楓林苑,對碧羅說:“冬雪也大了,該嫁人了。她是你的貼身丫鬟,自然要給她許個好人家。


    本王看左護衛就不賴,就把她嫁給他吧。”


    碧羅回道:“王爺選的人自然是最好的,隻是冬雪跟我說了,她還想多服侍我幾年,不想這麽早嫁人。


    依我說,不如尊重她的意思,等幾年再說吧。秋蟬剛去了,她又要走,我身邊就沒有一個會辦事的大丫頭了。”


    夏侯煊哼道:“區區一個丫鬟,由不得她!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她都已經十九歲了,再不嫁就嫁不出去了。你何苦又死拉住她不放,耽誤了人家的終身大事?


    再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她走了,必然有更好的人來伺候你。


    就這麽定了,三個月之後選個日子就把她嫁出去。”


    碧羅便有些後悔起來,早知道就把冬雪給了青木。她嫁了左護衛,便要離開王府,日後要見一麵也難,無論如何得留她在王府裏才好。


    不知碧羅會想什麽計策留下冬雪,此刻暫且不表。


    卻說那日,和風習習,暖陽高照,碧羅正在歇中覺,突然看見香葉走進來,怒氣衝衝地對她說道:“母親好狠的心,你害了我還不夠,還要來害我的兒子。


    你們上一輩的恩怨,為什麽要我們下一輩來償還?”


    碧羅嚇了一跳,忙道:“我也是為了你好。你也想一想,如果你生下了夏侯煊的骨肉,我們母女兩個在世人的眼中成了什麽人了?


    你的兒子是喊我母親呢,還是喊我外婆呢?他是喊你青木哥哥大哥呢,還是喊他舅舅?”


    香葉哭道:“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是我的孩子,他是無辜的。”


    碧羅伸手要去拉她,誰知手舉在空中,香葉便消失了,方知這隻是一個夢。


    碧羅感到口幹舌燥,爬起來找了一杯水喝了,心頭依舊亂跳不已。


    突然外麵有人喊道:“王妃娘娘過來了。”


    碧羅忙出來迎接。


    隻見紫桐慌慌張張拉著她進了屋,吩咐冬雪在外麵守候,對碧羅說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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