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羅心中一驚,忙道:“你知道些什麽?”


    司徒放緩緩說道:“龍珠的奧妙之處,我已經知道了。這害人的東西還是銷毀了好,所以我已經把它毀了。


    我問皇後娘娘,貴妃是你的女兒,你為何要如此害她呢?上次她流產的事,是不是也是你搞的鬼?”


    碧羅無可抵賴,便哭道:“我也是為了她好,沒辦法的事。”


    司徒放怒道:“什麽叫為她好?我看皇後是為了自己吧。”


    “連你也這麽看我?”


    碧羅抬起淚眼望著司徒放。


    司徒放的心一下子就軟了,柔聲說道:“皇後隻管在乎名聲,何曾站在貴妃的位置替她想過?


    說起來,她嫁給皇上,並不是她的過錯,然而皇後卻將後果去讓她承受,一點都不公平啊。


    其實隻要你不說我不說,天下人也不會知道你二人的關係,皇後又何必自尋煩惱呢。


    難道你希望自己的女兒斷子絕孫嗎?”


    碧羅聽了,越發大哭了起來,雙肩聳動,十分可憐。


    司徒放情不自禁地用手扶著她的肩膀,安慰道:“事已至此,你就成全了她吧。難道你想讓她一輩子不開心?”


    “那我隻有一死以謝天下了。”


    碧羅說著,便要去尋死,嚇得司徒放一把抱住她:“你就算死了,也改變不了事實。”


    碧羅癱在司徒放懷裏,用拳頭使勁捶打他的胸膛:“都怪你,都怪你!你當初若帶上她遠走高飛,還有今日之事麽?”


    “可我並不愛她啊!”司徒放辯解道,“兩個不相愛的人生活在一起,難道不是一種痛苦嗎?”


    “那你到底愛誰?你說,你說!”


    “我愛的是皇後。”


    碧羅縱然早已知道司徒放對她的情意,但突然聽見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也嚇得呆住了。


    她連忙推開司徒放:“安國公膽子也太大了,連皇後都敢覬覦。這可是殺頭之罪。”


    “死便死,又有什麽好怕的?”


    司徒放眼神堅定,無所畏懼,那張俊朗的輪廓分明的猶如雕塑的臉龐更加迷人了。


    也許是鬼使神差,碧羅撲進了司徒放的懷裏,低聲喃語道:“將軍抱緊我,我好害怕!”


    司徒放早已失去理智,緊緊摟著碧羅,心神飄蕩:“公主別怕,有我在呢。”


    “將軍帶青鸞逃走吧,去到天涯海角,過逍遙日子。”


    “不,我愛的是公主,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隻會增添我的痛苦。”


    碧羅感覺自己越發離不開司徒放了。


    噢,他的胸膛好寬廣啊,那雄壯的男人體味真讓人迷失呢。碧羅仿佛回到了無憂的歲月,回到了青春的年華。


    “將軍剛才說要娶別的女人,奴家聽了好不傷心呢。”


    “我就算娶了別的女人,也不會碰她分毫的。”


    “當真?”


    “公主就是我司徒放今生的唯一,我心裏已經容不得她人了。”


    “那青鸞呢?”


    “我隻把她當做妹妹看待。”


    “呸,她是你妹妹,那我成了什麽人了?”碧羅嬌斥一聲,從司徒放懷裏掙紮出來,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司徒放笑道:“是我說錯話了,我把她當做女兒如何?”


    此時的碧羅退卻了熱情,恢複了理智,但愛意尚未消失,於是輕笑道:“我有那麽老嗎?”


    司徒放正要開口,碧羅噓了一聲:“小心隔牆有耳。冬雪他們大概也要回來了。”


    話音剛落,隻聽冬雪在外麵說話:“靈犀,你看剛才過去那人是誰?”


    靈犀答道:“好像是貴妃娘娘的丫鬟小梅。”


    碧羅忙對司徒放說道:“快從另一邊走吧,被他們看見就不好了。”


    司徒放隻得戀戀不舍地從另一頭出去了,邊走邊回憶剛才的激情,說不出的歡喜,心道:“今日一聚,便是死了,也沒有遺憾了。”


    一時冬雪和靈犀進來,碧羅問道:“筵席可散了?”


    “已經散了,都在遊園呢,一會子他們恐怕就要過來了。”


    靈犀答道,又說:“陛下問了娘娘好幾次,好像有點不高興。”


    三人從縹緲閣出來,迎麵碰上永平王夫妻二人。


    永平王慕容青鬆笑道:“原來皇後躲在這裏,讓我們好找。”


    永平王妃平城公主上來見禮:“見過皇後娘娘。”


    碧羅見她體態豐盈,不減當年風采,忙扶起她,笑道:“公主不必多禮,你如今是我嫂嫂呢。你母親和哥哥還好吧。也該常帶驕哥兒來宮裏看我。”


    平城公主忙道:“偽朝已亡,妾身不再是公主了,娘娘還是稱呼我永平王妃吧。妾已同李家斷絕關係,請娘娘以後不要再問我有關他們的事情了。”


    慕容青鬆笑道:“這倒也是,免得遭人誤會,說你身在曹營心在漢。”


    “但是骨肉親情總是不能割斷的。但願他們一切都好,各保平安吧。”


    平城公主在心裏呸了一聲:“貓哭耗子假慈悲,別得意太早,誰死誰生還未定呢。”


    寶林冬雪也上來問好,平城公主隻得施禮回應。


    她想起冬雪不過是一個丫鬟,在慕容府上的時候常常被她嗬斥責罵,如今居然爬到她的頭上去了,做了皇帝的女人,如何不氣。


    因此平城公主的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她生怕自己一時忍不住要爆炸,便對慕容青鬆笑道:“王爺不是說要去瑤池看睡蓮嗎?陛下在前麵等著皇後娘娘說話呢,咱們就不要沒臉色了。”


    於是雙方告辭分開。


    路上,慕容青鬆對平城公主說道:“王妃和皇後太生疏了,你們以後也該多往來才是。”


    平城公主哼道:“王爺沒見她故意拿我母後皇兄的事出來膈應我嗎?她分明是在提醒我:你可是亡國的公主,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那是你多想了,皇後斷不會如此小心眼的。”


    “還說不會,你沒見剛才冬雪看我的眼神嗎?不過是寶林而已,瞧把她威風的。”


    “你現在是王妃,也不差呀。”


    “哼,誰不想做皇後呢。依我說,王爺的功勞比誰都大,他夏侯煊如沒有你相助,能成大事?王爺又姓甘,不比他來得正宗?該你坐皇位才對。”


    慕容青鬆大驚,連忙喝止:“王妃越說越不像話了,幸虧這裏沒人。”


    那裏碧羅一行人轉過一處山石,遇見皇帝夏侯煊領著一眾妃嬪過來。


    夏侯煊手裏拉著貴妃青鸞,有說有笑,所謂萬花叢中一點綠,端的是賞心悅目。


    碧羅等連忙上前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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