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放麵無表情地說道:“你愛我也沒有用,因為我根本不愛你。當初我若知道你存了這個心思,我是絕對不會和你成婚的。


    你要覺得這種日子難過,咱們就和離吧,我放你一條生路。”


    “不,妾絕不離開國公爺!”小雙撕心裂肺地喊道,“妾生是爺的人,死也是爺的鬼。”


    “你放心,就算和離了,我也會照顧你一輩子的,不會讓你流落街頭。等你找到自己的真愛,我也會送你一大筆嫁妝的。”


    “妾要的不是這些,妾要的是國公爺本人。”


    “看來夫人已經瘋了,你還是好好清醒清醒一下腦子吧。”


    小雙抱住司徒放的腿,仰頭哭道:“夫君太狠心了。”


    司徒放掙脫開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雙傷心地在地上哭著,想到這一切都是碧羅引起的,心裏恨道:“賤人,妖後,我如今所受的苦都是你造成的。


    我步步退讓,你卻步步緊逼。


    你已經是皇後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為什麽還不知足,還要跟我搶男人?


    你長得再好看,生得再年輕,也是老女人一個,兒子都成家立業了,還要跟比你兒子大不了幾歲的男人偷情,死纏著人家不放,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骨子裏就是蕩婦。


    你也別得意,咱們早晚來個魚死網破。”


    司徒放因為契丹密函的事,在書房熬到深夜。


    月明星稀,倦意襲來,他伸了幾個懶腰,打了幾個哈欠。


    這時門被推開了,小雙端著一碗熱湯笑盈盈地走了進來。


    司徒放沒好氣地說道:“夜這麽深了,夫人不睡覺,跑來這裏做什麽?”


    小雙盈盈一笑:“夫君不睡,妾怎麽敢睡呢?妾見夫君為了國事辛勞,擔心你熬壞了身子,因此親自熬了一碗參湯送來給夫君提神。”


    司徒放隻得接過那碗湯來,喝了兩口,說道:“有勞夫人費心。”


    小雙又說道:“剛才的事,竟是妾錯了,不該逼夫君。是妾得寸進尺,沒有自知之明,不該有非分之想。


    妾已經想通了,今後就安安心心做個本分人,克己守禮,絕不會越界了。”


    司徒放見她言辭真切,難免有些感動,問道:“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很委屈嗎?”


    “不,妾是心甘情願的,隻願夫君以後別再提什麽和離的事了。妾是死也不會離開國公府的。”


    司徒放歎道:“那真是難為你了。你也別在這裏發誓,人世間風雲變幻,你若想離開,我一定會成全你的。”


    小雙努力忍住眼淚,笑道:“國公爺就是我今生的依靠,請以後不要再說什麽放手成全的話了。


    國事要緊,夫君也應保重身子,還是早些歇息吧。”


    說罷轉身告辭出去,哭了一路。


    司徒放呆呆第看著那碗參湯,心裏充滿了內疚,罵自己道:“我這是造的什麽孽?不該和她成婚才是。


    不但耽誤了她,也惹得皇後生氣。


    我看還是趁早給她物色一個如意郎君吧。她在這裏,遲早會出事。”


    日暮西京。


    卻說那日慕容府上,丫鬟清雲領著吳總管來找婉芬公主,說道:“公主,吳總管找你有急事稟報。”


    婉芬公主忙問何事。


    吳總管看了看一旁的清雲,欲言又止。


    婉芬公主會意,對清雲說道:“你出去守在外麵,任何人不許進來,更不許偷聽。”


    清雲答應著出去了。


    婉芬對吳總管說道:“可以說了吧,神神秘秘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吳總管從懷裏取出兩封信來,遞給婉芬公主,說道:“這是昨晚護院追蹤一個蒙麵人物,從蒙麵人身上掉下來的東西,請公主過目。”


    婉芬公主接過信來,拆開其中一封信來看,卻是李十郎寫給廢太子安樂王的。


    又拆開另一封信,卻是契丹王寫給李十郎的密函。


    婉芬公主閱後大喜道:“李十郎,這次你還不死在我的手裏。”


    於是梳洗打扮一番,進宮去了。


    她先是到了賢真妃宮裏,把太子李鈺也叫過來,她母子三人商議停當,便來找皇帝攤牌。


    皇帝閱後大怒:“想不到李十郎居然膽敢勾結契丹人,禍亂我朝綱,妄圖推翻我朝。


    這樣的叛徒漢奸,朕如何能夠容他?


    來人呐,給我傳召慕容大將軍,命他即刻掛帥,征討漢賊。”


    婉芬公主忙道:“父皇且慢!”


    皇帝知道婉芬公主向來足智多謀,便問她:“公主為何攔朕討賊?”


    婉芬公主答道:“李十郎此次想和安樂王裏應外合,偷襲西京,說明他早已做好充分準備。父皇若貿然發動進攻,必然受製,反而會成為他反叛的理由,失去民心。


    依女兒愚見,不如先抓安樂王,以免他通風報信,再以他的名義給李十郎去信,說時機未到,讓他按兵不動,先進京複命。


    等李十郎到了京城,不管他帶了多少人馬,上朝的時候一定是單槍匹馬一個人。


    到那時我們再關門打狗,他李十郎就算是二郎神,也逃不出父皇這尊如來佛的手心了。


    李十郎被消滅,契丹人豈敢輕舉妄動?


    如是,我朝危險可解。”


    大家聽了無不歎服。


    皇帝讚道:“公主年紀輕輕,權謀居然不輸張良蕭何,你若是男子,朕就立你為太子了。”


    賢真妃在一旁聽了,十分不悅,嗔道:“陛下慣會說笑,太子在這裏呢。他聽了這話,豈不傷心?”


    皇帝笑道:“朕不過隨便說說,愛妃何必當真。”


    賢朕妃也笑道:“陛下突然這麽一說,妾竟然有些心驚呢。”


    皇帝便命叫夏太監進來聽話。


    婉芬公主忙攔道:“夏太監是安樂王的心腹,豈能讓他傳令?此人奸詐狡猾,常常攛掇安樂王生事,同父皇對著幹,妄圖恢複安樂王的太子之位,決不可留。”


    皇帝說道:“夏太監一向忠厚老實,公主是不是多慮了。”


    婉芬公主冷笑道:“父皇還蒙在鼓裏呢。夏太監一直同神京的平成公主和慕容青鬆有往來,不信可以即刻搜查他的屋子,必有神京過來的書信。”


    皇帝聽了,如何不信,大怒道:“將這個吃裏扒外禍亂朝綱妖言惑主的閹人給我抓了,五馬分屍。”


    “還是把他投井吧。”


    夏太監正好今日不當班,在自己房間休息。


    他見一群太監匆匆而來,把他堵在屋內,神色凝重,知道情況不妙,自己在劫難逃,大笑道:“容我先見了陛下再死不遲。”


    一個太監奸笑道:“死到臨頭了,還妄想求陛下救你的命。實話跟你說了吧,正是陛下要你死。


    來人呐,給我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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