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他們很快就查出來了, 事情居然真被餘冬冬猜到了。西瓜他們先查了下最近已登記過的失蹤妖獸, 發現多是犬科, 然後他們再和妖獸保衛局那邊聯係,將沈燦提供的狩獵者的圖片發給那邊,問他們知不知道這些人, 然後很快得到那邊的回複, 說這些狩獵者恰好是他們目前正在追蹤的那批。西瓜跟餘冬冬說,從保衛局那邊發來的追蹤路線來看,狩獵者行進的路線恰好和白玄是同一條。也就是說,擄走凶尾的狩獵者, 的確與盯上白玄的是同一批人。這事兒餘冬冬必須親自去一趟,雖然他隻是個普通修士, 但他有鎮長靈力在身,比拜托妖獸保衛局或者交給小鎮高級傀儡人去處理,更有保障, 也隻有這樣沈燦才會放心。最後,餘冬冬準備帶上自家助理外加六個高級傀儡人出去。沈燦不便出行,他隻能在家等消息。這次出去大概要好幾天才會回來,好在這事兒因為有妖獸保衛局盯著,餘冬冬這邊不必緊急出行。他把雪糕安置好,簡單地收拾了下行禮, 才在第二天一早離開了小鎮。剛到小鎮出口, 餘冬冬遇到了過來送他們的沈燦。沈燦今天不是一個人過來的, 他身邊還跟著個年輕男人, 皺著眉頭一臉鬱結煩悶,沈燦今天也沒什麽表情。可能是怕錯過他們,沈燦就站在出口旁邊,一聽到餘冬冬他們的動靜,就問道:“是餘先生嗎?”“是我。”餘冬冬道,“我們現在就要走了,你是有什麽話想說嗎?”沈燦道:“其實對於凶尾,我心裏也已經做了最壞的準備。到時候如果您見到它,不管它是怎麽樣的,都麻煩您把它帶回來。”沈燦這樣說,是基於狩獵者對獵物的處理方式,凶尾失蹤五天,如果已經出事了,可能都屍骨不全了。餘冬冬想到那樣的情形,沉默了一下,說:“好。”“等等!阿燦你跟我過去一下。”那個年輕男人走過來,示意餘冬冬先別走,然後他拽著沈燦的胳膊強硬地將他拉著往旁邊走了兩步。沈燦被他拉得踉蹌了一下,克製著怒氣甩開對方,“榮德,你鬆手!”叫榮德的男人鬆開沈燦,聲音煩躁地說:“阿燦,你真的要把那麽重要的信物用在一隻犬獸身上?凶尾失蹤五天,落在狩獵者手裏應該早就死了,你耗費那麽難得一個人情去找回一具屍體,值得嗎?”沈燦雖然也覺得凶尾凶多吉少,但是從榮德嘴裏聽到凶尾也許已經死了的話,他就很生氣,他冷聲說:“值不值得我比你清楚,榮德,我們已經分手了,我的事情你別再插手!”“分手?憑什麽!”榮德氣得破口大罵,“我他媽照顧你這個瞎子三年,你說分就分?你把我榮德當什麽了?”沈燦諷笑,“照顧?你也好意思說照顧我,還三年?你捫心自問,從我瞎了後,不是你一直嫌我煩人嫌我累贅?之前不是你一直各種找茬逼著我主動提分手?你以為我眼瞎心也瞎不知道你早背著我劈腿的事嗎?凶尾出事當天我就求過你幫我,但你不理不睬!等知道我家裏居然還藏著一份可以謀取天大好處的人情,你又臉過來了?”榮德麵色青紅交錯,惱羞成怒,“你就是這麽想我的?”“隻是才看清你本來麵目罷了。”“沈燦你別不知好歹!我這是為了誰?你現在修為沒了,眼睛也看不到,你不用那信物給自己換些資源保障,就惦記著一隻已經死了的犬獸,你腦子也出問題了嗎?”“究竟是為了我還是為你,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榮德冷笑,“行,是我狗拿耗子了,隨你便吧!別到最後得不償失!”榮德冷笑說完,甩著臉子走了。出口處一下子安靜下來,餘冬冬看到沈燦疲憊地揉了揉額頭,然後麵帶歉意,“讓您見笑了。”餘冬冬搖頭,現在榮德走了,他問沈燦:“你一個人回去?”“我可以叫車。”沈燦說。餘冬冬就不再多說,“那你等我們消息。”之後餘冬冬他們一行驅車離開,先去與妖獸保衛局的修士們集合。在路上,餘冬冬翻出西瓜交給他的與沈燦有關的資料看了看。資料上,羅列著沈燦從小到大發生過的大事小事,其中包括沈燦如何與榮德相識相戀然後相看兩生厭。但上麵並沒有說沈家與鎮長有什麽淵源,這應該是挺久遠並且不為外人知的事情。不過餘冬冬想著,能讓不喜人類的鎮長留下胡子給沈家做人情信物,多半是沈家與鎮長相識於微末,曾對他有過幫助。餘冬冬不由感慨:“鎮長真是隻是非分明,有恩必報的好妖獸。”陲好妖獸風坐在他旁邊,默默地想是非分明不敢當,有恩必報倒也是他也一慣的行事準則。他翻著沈燦的資料,看著上麵青年青澀的麵容,回憶了一下當年自己為何會給沈家人胡子,那時候他修為還不怎麽高,有一次他受了重傷,不敢去危險的山林裏找吃的,實在餓得受不了時途徑一座偏遠小鎮。他溜了進去,然後闖進了一戶人家,準備翻找點吃的。不過在他還沒找到飽腹之物時,倒讓他在其中一個房間裏發現了一個坐在搖籃裏的小孩。那時候陲風因為時不時被人類追殺,所以對人類十分厭惡,覺得他們肮髒,並不屑得拿他們飽肚子。陲風記得他當時都餓得快失去理智了,看到那懵懂小孩時,竟生出了拿他裹腹的想法。就在他的理智被食欲壓製,準備撕碎小孩時,那才兩三歲大的小孩,忽然衝他舉起了手裏的餅幹。那餅幹被咬得濕漉漉的,上麵沾了許多小孩口水,小孩舉著餅幹,對他咿咿呀呀,笑得傻乎乎的。然後不知怎的,陲風就失去了再吃他的胃口。他轉身準備離去,不過未及出門,就有幾個人從圍牆外翻跳進來,陲風躲在房間的床底下看著他們在屋子裏一陣亂翻,被他們驚擾的小孩發出了害怕的哭聲。那些人嫌他煩,將他從搖籃裏扯出來摔在地上,還舉起了手裏的屠刀。之後……陲風現在想來,自己那時候大概是腦子抽筋了,不然怎麽會忽然跳出去將那幾人咬死?然後,在他剛把人咬死的時候,小孩的家人回來了。他們看出是陲風救了家中小孩,並不懼怕他這隻嘴上還沾著人血的黑豹,也不像其他人一樣看到妖獸就喊打喊殺。他們為表感謝,不止給他準備了帶著靈氣的食物,還給他準備傷藥,留他養傷。期間還有一直追殺他的那些修士沿著他的路線追來,但那家人有特殊的屏蔽之法,將他暫時安全地藏起來,讓他省去了一次逃亡之苦。沒有他在,小孩可能就喪生屠刀之下;沒有小孩,他雖然會因為吃了小孩兒飽了肚子,但是身上的傷,不足以讓他逃過那次追殺。所以他認為,他和那個小孩的那次相遇,是對彼此的一次救贖。走的時候,陲風就留了一根胡子給那個小孩。一轉眼這麽多年過去了,當年的小孩應該早化為了一黃土。他一直沒等到拿著胡子出現的人,還以為這家人忘了,然後忽然之間就見到了小孩的後人。陲風並不覺得沈燦拿信物去換一具可能早已涼透甚至還不完整的犬獸屍體有什麽不對,每個人或者每隻獸,心中都有自己珍視的東西,就算在別人看來可能不值一文,但在他們眼裏,卻是利益也無法交換的。就像沈家人拿著他的胡子,若隻為利益,早該在他化形那天之後就找上門來,然後索取一堆東西。但他們沒這麽做,一直留著這根胡子,可能就是為這一天而準備。車子開了一個半小時,餘冬冬他們與保衛局匯合。這麽巧,保衛局這邊這次的負責人餘冬冬認識,正是救治雪糕出來的程東。因為時不時要給保衛局那邊說一下雪糕的生活情況,所以雖然這是餘冬冬與程東的第二次見麵,但因為電話上聯係得多,彼此間也不陌生了。餘冬冬這邊剛和程東他們匯合,就聽程東道:“那批狩獵者進十絕密林了,他們應該沒有發現我們的追蹤,所以隻能是追著你們的那隻白狐進去的。”十絕密林,一座危險程度很高的森林,雪糕的出生地。餘冬冬是知道這座森林裏有多危險的,一聽白玄跑進去了就忍不住皺眉,擔心白玄在密林裏別沒被狩獵者發現,反倒落在其他魔化生物手裏。他道:“那我們要進林子一趟。”程東:“我們也要進去,那些狩獵者身上帶有妖獸袋,我懷疑那些失蹤的犬科妖獸,就裝在裏麵。”妖獸袋是像小鎮一樣的小型的獨立空間,可放置帶有妖力的活物,而餘冬冬他們所用的儲物袋,是裝不了活體妖獸的。既是這樣,餘冬冬對凶尾的存活率,忽然抱了一定希望。十絕密林雖然危險,但程東也進去過好幾次了,經驗相對豐富,跟著他走,且有鎮長靈力傍身,外加身邊幾個修為堪比元嬰的高級傀儡人,餘冬冬對此行還是不虛的。在林子外做了簡短的溝通部屬,一切準備就緒後,一行人朝著狩獵者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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