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歡迎光臨~請問幾位?”


    陸寧寧找到服務員的工作便就一直在這個餐廳,雖然對社恐的她太過於緊張,但至少能賺錢。


    “嫂子。”


    聽到熟悉的聲音,她抬頭對上黎北川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的避開了他的視線。


    黎北川說不通黎北梟,隻好來找她。


    “一個人吃飯嗎?這是菜單。”


    在裝和他不認識?


    黎北川又喊了她一聲“嫂子。”


    陸寧寧垂下眼瞼試圖轉移話題,可被黎北川打斷了。


    “回黎家吧,我哥不敢怎麽樣的,有奶奶。”


    “不回,過段時間我就和他離婚了,我不是你嫂子。”


    “離婚?”


    “嗯,所以我會熬到他說的那半年離婚,我還要忙,既然少爺不點餐的話我就去招攬別的客人了。”


    黎北川嘴角抽動一下,覺得自己的哥是個傻叉。


    這麽好的女人還不要?


    之前給他介紹又說髒又說不喜歡化妝的,現在領了證也對自己妻子罵罵咧咧,簡直純屬有病。


    離婚的確對陸寧寧是好事,但奶奶那邊要怎麽說?


    當初娶陸家女兒是黎老夫人提議的。


    “寧寧,去後廚拿幾套杯子!”


    “好!我馬上去!”


    陸寧寧看向黎北川,淺淺說道:“既然沒事的話,我就去忙了,告辭黎二少爺。”


    論身份論才能,她都配不上黎家,反而老夫人相當喜歡她,黎北川也變得搞不懂了。


    ……


    老宅。


    黎北川直奔著黎老夫人走去。


    “奶奶。”


    “是北川啊,我還以為是你哥那個混小子呢!”


    “我哥在忙,這不是想奶奶了嘛,正好有時間過來看看。”


    黎北川和老夫人閑聊了一番,便轉移到了陸家。


    “我這乖孫今天是想試探奶奶的?”


    “哪有?我隻是想知道為什麽必須是陸家不可?哥不喜歡陸寧寧,原本也沒有結婚的打算。”


    “沒有必須是陸家,我隻是看合適而已。”


    黎北川尷尬一笑,“合適?替嫁過來的,原本不應該是那位陸安然嗎?還有衝喜是真的嗎?”


    黎老夫人嚴振義詞,“難道你不知道你哥之前什麽樣子嗎?況且我找算命先生看過了,陸家那兩位都合適,替嫁又怎樣?隻要北梟不再犯病就可以。”


    “可她們沒感情......哥一直從媽那件事情走不出來......”


    “這件事我也明白,藥物治療不了那沒辦法,我隻能選擇相信玄學了,之前你表姨說這個先生很準,我就賭一把了......”


    黎老夫人心裏自然也是沒底氣的,但隻剩下這個辦法了。


    不信也得信一把。


    *


    黎北梟剛剛從書房走出來,心中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絞痛。


    這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幾乎無法呼吸,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捏住了他的心髒,他試圖深呼吸,但每一次吸氣都帶來更多的痛苦。


    黎北梟艱難地邁出腳步,緩緩地向沙發移動。


    他的身體變得無比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與重力抗爭,但當他的視線觸及前方時,眼前突然陷入一片漆黑,一切都消失不見,唯有一個模糊的身影逐漸浮現出來。


    那個身影越來越清晰,最終定格成了一個中年婦女的模樣。


    那是他的母親。


    前方女人緩緩開口:“孩子,快過來,媽媽好孤獨。”


    母親在朝他招手,男人下意識就邁出了腳。


    “媽......”


    “乖孩子快來,媽媽好想你......”


    黎北梟嘴唇在顫抖,哽咽道:“媽,我好想你,當初我如果機靈一點就好了......”


    “孩子,朝媽媽走過來,這次媽媽永遠在你身邊......”


    身後卻傳來弟弟的聲音,“哥!”


    男人回頭看一眼,是黎北川的孩童模樣。


    他邁著小碎步朝他奔過來,可卻怎麽也到不了男人的跟前。


    “北川?”


    前方自己的母親呼喚著他,身後卻還有自己的弟弟喊著他,黎北梟一時之間不知該去往何處。


    病房。


    “哥!你醒醒!”


    當黎北川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地板上很是虛弱了。


    “醫生,我哥怎麽樣?”


    “這種精神範圍的傷害還是需要患者自己主動走出來,光依靠藥物是不行的。”


    “不是說吃了藥就會好嗎?”


    “藥隻是緩解和麻痹作用,對他的問題治不了根,還是要從根源上將他心裏那塊疙瘩挖出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黎北川低眸,“我明白了。”


    每次發病後悠悠轉醒過來的時候,黎北梟總是會蜷縮著他那高大卻又顯得無比脆弱的身軀,緊緊地抱住自己。


    他的眼神空洞而呆滯,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氣和活力,麵如死灰般毫無表情。


    “哥,我是北川。”


    “滾。”


    黎北梟渾身打顫,用力拍開他手裏的盒飯,眼神裏則充滿了恐懼。


    這一刻黎北川多希望當初看到那幅場景的是他。


    為了避免他情緒波動太大,黎北川便留下飯菜離開病房,獨自坐在外麵的椅子上。


    “奶奶,您不進去嗎?”


    “進去隻會刺激他,能告訴我寧寧去哪了嗎?”


    “您真的相信玄學嗎?她來了也不會改變現實吧......”


    “哪怕是一點希望也好,我們就不應該放棄,明白嗎?告訴我她現在在哪。”


    黎北川覺得老夫人太過於不理智,即使把她找來又怎樣?


    況且二人不久後就離婚了。


    麵對黎老夫人的不斷質問,他告訴了她。


    “張峰,去接她,不要鬧大。”


    “是,老夫人。”


    *


    “寧寧,有人找你!”


    陸寧寧連忙小跑過來,結果就見到張峰領著幾個保鏢......


    “你是不是欠錢了?”


    同事在她耳邊小聲問。


    “沒有,你幫我和老板說一聲,我有點事。”


    “好,如果有危險就報警。”


    “嗯,我明白。”


    張峰揮揮手派保鏢們離開,然後獨自走到角落朝她敘述整件事情的經過。


    “陸安然也可以吧?為什麽是我?”


    “陸小姐既然嫁進來了,就不用提起毫無關係的人。”


    “可我是替嫁。”


    “既然已經入了黎家,不管是不是替嫁,你已經和大少爺領證了。”


    陸寧寧不想引人矚目,麵對張峰的話語又反駁不了,隻好答應上車去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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