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非容掉頭就走。“聽說哭著吐血了。”三哥說。大哥:“呃,新婚之夜,五弟竟然……”他停住了話頭,隨後與三哥一起,內涵之意滿滿地“嘖嘖”了兩聲。“龍族怕是不行了。”大哥總結道。昨夜楚雁川說他不行,今天被親哥諷刺不行,景非容有種錯覺,他說不定是真的不行——這大概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出師未捷身先死。他猛地回頭:“龍族不行了你們也有份!”大哥:“啊,我尚未成婚,行不行這件事,算不到我頭上。”三哥沉默,沒有說話。幾年前景非容腦袋裏的小問號在此刻得到證實——他三哥是下麵的那個。三哥見景非容陰沉沉地盯著自己,麵色平靜地與他相視片刻,繼而對大哥說:“走吧,還有公事要做。”大哥哪裏曉得他倆之間的暗流湧動,開了折扇風流一搖,道:“嗯,既然五弟不行,我們也不便過於恥笑。”景非容在磨牙了。三哥拽住大哥的手臂,冷靜道:“快走。”景非容氣哼哼回了寢殿,今早天帝聽聞楚雁川離開,又將他罵了一頓,讓他趕緊滾去把帝君請回來,景非容揚著下巴叛逆道:“我!不!”他的姿態過於囂張,差點被天帝把那截脖子給擰下來。景非容何嚐不知楚雁川名望盛大,畢竟是開古神明,天地初成時,多少險阻惡鬥他都參與其中,又與冥王共同平定魔亂,為六界帶來了萬年以計的和平。他作為小輩,對這樣的神尊本該景仰敬重,可天帝突然就賜了婚,逼著他火速成親。雖說龍族能與楚雁川這樣的神尊聯姻堪稱高攀,但景非容正處於逆反心理極重的混小子時期,再加上楚雁川字字句句,看似溫柔可親,實際處處戳心,這事兒無論怎麽琢磨,當事龍都覺得十分憋屈。可轉念一想,事已至此,與其爭鋒相對每天挨親爹的花式打罵,還不如思忖思忖如何與帝君達成協議,做一對井水不犯河水的表麵眷侶。景非容就此想開了,他準備睡一覺,起床後就去把楚雁川請回來。應該不是什麽難事,畢竟帝君親口說仰慕自己已久呢,肯定開開心心地就隨自己回來了,哼哼。景非容得意地閉上了眼。等他再睜開眼,發現果然不是什麽難事,自己還沒去請,楚雁川就已經坐在床邊了。“噢,帝君。”景非容伸了個懶腰,擠出一個十分有禮貌的笑容,道,“我正準備去請你回來呢。”楚雁川笑了笑,那笑容不知為何看著有些虛乏,他問:“請我回來做什麽?”景非容坐起身子,理了理自己瀟灑的長發,自信地回答:“請你回來與我……”“演戲”一詞還未說出口,楚雁川便傾身俯了過來,手攀著景非容的肩,道:“五殿下不必多言。”“什……什麽……”景非容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清美、沉靜。楚雁川的領口裏傳來淡淡冷香,涼冽、迷人。景非容驚慌失措地睜大了眼睛,茫然、無助。“我我我……我可不是那個意思!”景非容磕磕巴巴地終於拚出一句話來。“可我是那個意思。”楚雁川湊近他,輕聲道。指尖閃過一道淡金色的光,楚雁川捏了個訣。景非容很清楚那是什麽訣,因為他下一刻就不能動了,也無法開口說話了。視線旋轉,他被楚雁川推按在床上,腰身一沉,楚雁川抬腿跨坐在了他的身上。“五殿下,冒犯了。”楚雁川俯身撐在景非容身前,修長的手指勾起腰帶,拽開,掌心順著鬆散的外袍往下。微涼指尖碰上溫熱肌膚,觸感陌生,景非容頓時小腹一緊,從臉到脖子紅了個徹底。楚雁川的發尾垂在景非容的耳側,搖搖晃晃地輕輕蹭著。景非容的眼神太驚恐,楚雁川心有不忍,便柔聲安慰道:“五殿下,沒事的,反正你不行,很快就能結束。”景非容的眼中瞬時漫上幾道血絲,被氣得喉嚨湧上一股腥甜。第3章 定身訣在開始不久後便被解開了,因為楚雁川覺得挺疼的——這五殿下雖然功能上或許不行,但客觀尺寸著實不容小覷。於是他收了訣,怎麽說都已經進去一部分了,景非容總不能拔了就走,雙方好好商量一番,還是可以調整下位置再繼續的。大家都是體麵人,不至於在床上打起來,反正景非容也打不過他。但沒想到,剛一收訣,景非容便紅著眼將楚雁川反壓在榻上,沉沉地喘著氣,惡狠狠的,一句話也沒說——雖然看上去著實很凶,可五殿下的眼淚已經滾到下巴了。楚雁川還在思量是否是因為訣沒有收完,導致五殿下因無法開口說話而哭泣,下一秒便聽見景非容略帶哭腔的啞音,他低聲問:“帝君就是這般仰慕我的?”“嘶......“楚雁川蹙著眉抽了口氣,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點點頭,“是,是。”畢竟是個熊孩子,還是個正在哭的熊孩子,隻能順著他的話回答。“帝君還覺得我不行?”景非容再往裏頂了些,又問。上個床還你問我答上了,但楚雁川很有耐心,又點點頭:“是的。”於是楚雁川此行收獲了兩個教訓:禍從口出、熊孩子惹不得。他活了數萬年,從不用看別人的臉色,不曾位居人下,天界眾神以他為尊,在他身上這般莽撞行事的,景非容是頭一個。結束後已是臨近日落,直到聽見楚雁川隱忍的一聲抽泣,景非容才終於回過神。他呆了兩秒,接著迅速撈起枕邊的衣袍遮在身前,飛快縮到了床角,一雙俊美的桃花眼瞪得大大的,眼尾還噙著兩滴淚,梨花帶雨一般,仿佛被睡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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