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無涯搖了搖頭,並未作答。


    這時,江雪插話道:“還記得在冰湖的時候,孫宏圖說過地仙不存嗎?”


    楊天祏疑惑的點點頭:“你當時不是說從雪婆婆與上宗護法的談話中判斷:所有地仙境界高手似乎是達成了某種協議,已經避世不出了嗎?……”


    話到此處,他仿佛突然明白了什麽,沉吟片刻,自語道:“看來朱家老祖和四大家族、無相宗,以及極火門等勢力中的頂尖地仙並沒有死去。盡管不知為何他們全都銷聲匿跡,但想必一定留下了些蛛絲馬跡。


    正因為這樣,各方勢力才會逐漸恢複平靜。現在江湖各路人馬紛紛投身於軍武爭霸之中,卻顯得並不急躁慌張,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也許他們正在依照這些線索去探尋什麽?或者是在默默等待著什麽?亦或是通過這種方式來觸發某個關鍵線索,從而推動某些事件的進展和演變。”


    薑無涯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你是說軍武結合的爭霸之路其實是那些幕後黑手有意為之?莫非他們一直苦苦追尋的線索就隱藏在這世俗之中?”


    楊天祏陷入沉默,目前所有的一切都還隻是猜測而已,並無確鑿證據支持,他也無法給予其確定回答。


    不過,這個推斷的方向一定是對的,基於此,以後的路怎麽走就更明了了,最起碼不用擔心那些真正的大佬會突然出現——拍死自己。


    不僅如此,有了如此判斷,今後可以更有針對性地關注各類特殊信息。說不定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就能捕捉到關鍵線索,進而完全掌控局勢呢!


    想到這裏,楊天祏心中稍稍安定下來。雖然前方依舊迷霧重重、困難重重,但總算是看到了一線曙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疫情告一段落,還是小悠的出現,帶來醫聖背景的震懾,總之臨海宗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用薑無涯的話來說,現在臨海宗的態度甚至好過疫情爆發之前。


    楊天祏一行人抵達臨海宗時,受到了極為隆重的接待:宗主金崇嶽親自帶領著三位長老在山門處迎接,進入大殿後,更有太上長老恭候多時。


    盡管不久前雙方之間曾產生過一些嫌隙,甚至一度表現出敵對的姿態,但在共同的利益麵前,這些都顯得不再重要。


    雙方一番客套寒暄過後,均表現得十分大度,相互給足了對方麵子。


    待眾人紛紛落座,楊天祏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明來意:“金宗主,本官此次前來,別無他意,隻為合作,如同之前一樣,我出產品技術,貴宗出人,利益共享。”


    金宗主或許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截了當,略微沉吟了片刻,又和太上長老金瀾及其他幾人相互交換了眼色之後,才委婉地說道:


    “楊小兄弟,莫怪我多嘴!


    目前來看,你的處境表麵上似乎還算過得去,可實際上卻是危機四伏。


    盡管大部分勢力都選擇保持觀望態度,但不乏一些勢力可能會在暗暗中行事……”


    然而,楊天祏卻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阻斷其言,並豪爽地大笑了兩聲:


    “金宗主無需憂此,隻要明麵上大勢在我這一邊,一些蠅營狗苟之行為完全沒必要放心上,就連滕家武聖後期也沒奈何我毫毛,反而白白送掉了性命。難不成你們認為地仙境的存在會在這個時候對我動手嗎?”


    聽到這話,金宗主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判斷楊天祏所言的真實性。


    就在這時,站在他身旁的太上長老金瀾直接開口說道:“聽聞在哀牢關一戰中,有好幾百名武聖境界的高手參與其中……”


    楊天祏對這個老家夥有點反感,想起之前他與無相宗那紫帶老者一起的場景,心中不免湧起一絲火氣,但他還是強行壓下,語氣淡淡的打斷其言:


    “無知之輩捕風捉影的猜測而已,金老何必試探?不過,既然金老想知道,透露與你一些也無妨。那隻是一些利用特殊工具在空中滑翔的小手段而已,武師、乃至武仕境武者稍加練習和適應,都能夠輕鬆做到。”


    金瀾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光芒:“楊大人這般神乎其技的手段究竟是從何處學來的?”


    楊天祏微笑與其對視一會兒,沒回應他,轉而朝金宗主道:“滕家尚且沒能阻擋我進駐嶺南,金宗主覺得其他勢力能對我產生多大威脅?”


    金宗主搭了眼阮廷山,緩緩的回道:“滕家雖然沒有透露風聲,但當時哀牢關上空出現的那道絢麗光影,明顯是內氣禦風之術,該是半隻腳踏入地仙的存在。而且並非南蠻一脈的武道傳承。”


    楊天祏嗤笑一聲,自信的道:“我既然敢和滕家決裂,自然有應對滕家的籌碼,要知道,四大家族根本無法做到齊心協力,更不能一手遮天。”說完笑吟吟的與兩人對視,故作神秘之態。


    許久過後,金宗主和金瀾又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金宗主開口道:“可是,即便是滕家也不會與無相宗對著幹,我臨海宗……”


    他話還沒說完,楊天祏便搖了搖頭,微笑著打斷道:


    “我並沒有要刁難貴宗的意思,咱們之間隻是合作關係罷了,關鍵在於利益。


    隻要貴宗不插手嶺南地區的任何事情,安心做好自己的生意就行。


    難道說,堂堂無相宗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壓你們,甚至搶奪你們的生存根基不成?”


    金瀾眉頭一挑,接口道:“之前的酒水利益,已經多數分給了無相宗,總不能讓我出爾反爾。”


    左右逢源,誰也不想得罪,完全沒有自己的想法和主張,也難怪臨海宗會逐漸走向衰落。


    心中暗自想著,楊天祏又擺擺手,“無所謂的,他想要,給他就是了,有了這層關係,貴宗今後的行事就更方便了。咱還可另尋其他合作生意嘛。”


    金瀾聞言,急忙追問道:“未知是何營生?”


    楊天祏:“所謂好馬配好鞍,無論何等好物,皆需有適宜之器承載方顯其珍貴。現今市坊之中,無非便是壇子與玉瓶等器皿,其價值差異過大。故而,我欲製一種價廉物美、實用美觀之瓶。”


    金瀾聞聽,卻是不以為然地笑道:“不過一區區容器罷了!能有何利可圖?尋常之物用陶罐即可,貴重之物則以玉瓶盛放,已然足矣。”


    見他這般不開竅,楊天祏不禁翻了個白眼,耐著性子解釋道:


    “此物品名為玻璃,乃是源自遙遠西方之技藝。其用途遠不止於製作容器,更可製成諸多其他物件。比如窗紙、梳妝鏡、燈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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