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月有餘,端妃徹底起不來床了,這時端妃也意識到自己中了算計,可是說什麽都晚了,太醫已經給下來最後通知,已是藥石無醫了。


    端妃不知道是不是病久了,腦子也不清醒了,居然懷疑是年世蘭對她下的手,秉承著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理論,讓吉祥叫來了皇上。


    端妃強撐著身體,和皇上控訴年世蘭的罪行,以及她懷疑自己如此境地也是年世蘭動的手,端妃越說越激動,什麽難聽說什麽,好像這樣才能讓她舒緩心裏的鬱氣。


    端妃卻沒注意到,隨著她罵得越來越難聽,皇上的臉上也越來越難看。最後端妃發泄舒坦後用期盼的眼神看向皇上,希望皇上能幫她做主,但映入眼簾的卻是皇上那張便秘的臉,都說端妃聰慧,見狀好像明白了什麽,一口氣沒倒過來,就這樣沒了。


    永壽宮的流珠聽到小保子傳來消息,說延慶殿裏傳出來了哭聲,初聽這個消息流珠先是一愣,雖然知道端妃時日無多了,但沒想到走的這麽突然。流珠想到她手中的宮權,知道又要忙起來了。


    說到宮權這個燙手山芋到她手裏也是一波三折,之前她的飲食裏出現藥物,皇上剝奪了皇後的宮權,就想給她做補償,流珠最後也沒法推脫掉,隻好在管理人員裏加了個端妃。之後因為皇上要安撫年世蘭,管理員名單又更新了一次,再然後就是隨著年家落敗,端妃臥病在床,宮權歸攏回到了流珠手裏。


    不管後宮嬪妃都怎麽想,羨慕也好,嫉妒也罷,流珠本人是一點都不想要,要知道後宮還有兩位大佬在呢,她就是替別人打工的,做好了是本職工作,做不好還可能受埋怨。於是流珠暗下決心一定要把這個包袱扔出去,並把它提上日程。


    皇上不知什麽時候,從端妃的延慶殿來到了永壽宮,也沒讓人通傳,他一進門就看見流珠先是憂愁轉而又變得鬥誌勃勃,忍不住開口:“貴妃這是想到什麽了,表情這麽豐富。”


    流珠趕忙回過神,竟然沒人通知她皇上來了。看來不僅自己懈怠了,連永壽宮的宮人也懈怠了,“皇上怎麽突然來了,底下的人怎麽沒有通知臣妾,是不是玩忽職守,怠慢了皇上,看臣妾不懲治了他們。”


    “是朕不讓他們通傳的,朕這次過來是有事要和貴妃商量。”


    流珠心裏吐槽,“前些時日還叫人家珠珠兒,如今新人勝舊人,開口就叫人家貴妃了。”不過流珠還得認清現實,問到:“是何事,還讓皇上專門來找臣妾。”


    “你覺得端妃為人怎麽樣?”


    流珠被問懵了,要知道端妃沒了的消息她可是知道了,皇上這麽問又要整什麽幺蛾子,不知道皇上耍什麽狗脾氣的流珠隻能小心翼翼地回應:“臣妾倒是和端妃沒有深交,隻是聽欣貴人說起過她的為人,溫婉端莊,平易近人。”


    流珠邊說邊看皇上,但卻什麽也沒看出來。流珠不是皇上問的第一個人,這段時間皇上前前後後也問了不是人的看法,但回答卻都大差不差,居然沒有一絲惡評,這讓皇上越發覺得端妃可怕了。


    隔了一會兒,皇上開口:“端妃剛剛歿了,她的身後事宜就麻煩貴妃了。”


    端妃的事還沒傳開,所以流珠語氣驚訝,“端妃歿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臣妾怎麽……臣妾失職居然不知。”


    皇上看到流珠驚訝的表情,突然想起端妃臨死前驚恐的表情,臉色又沉了沉,“事發突然,不知者不怪。”


    流珠點點頭,“是,那不知皇上可要給個諡號。”


    皇上思考片刻,“逝者已逝,生者也不能再為她們做些什麽了,就追封為貴妃吧,規格還是按妃位的安排。”


    “是,臣妾明白。”流珠嘴上明白,心裏卻不明了,皇上這是多看不上端妃,不僅沒諡號,追封個貴妃卻連個儀式都沒有。


    端妃的身後事可以說是冷冷清清,隻有些常在貴人前往守靈哭靈,位份最高的就數敬嬪了。於皇後和流珠來說,端妃還不夠格,年世蘭稱病,皇上就免了她前去,而且因為按妃位辦的,所以齊妃上了一炷香就離開了。


    但端妃的死卻給流珠造成不少困擾,因為流珠的幾個麻友位份不夠,這一次可是累的憔悴不少,現在每天都齊聚永壽宮,用小許子和菊青的手藝續命。


    不過現在不是四個常在了,而是兩個貴人,兩個常在。在有功之臣的女兒入宮前,流珠就想著為宮中老人求了恩典,誰知道皇上就隻升了安陵容和欣吧唧。


    端妃的葬禮除了讓低位嬪妃變得憔悴,並沒有翻起什麽浪花,就在這樣平靜後宮的背後,一場針對皇後的計劃在悄然布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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