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不知道這個包袱裏麵究竟裝的是什麽,摸起來竟然是軟的,像是摸著一塊肉類的手感,但裏麵卻散發著冰冰涼涼的寒氣,沒有一絲溫度。他正疑惑著,卻見那個包袱突然自己抖動了一下,裏麵的東西貌似在蠕動,想要出來一樣。臥槽,還會動!是個活物?李建新的眼皮跳動了一下,內心深處一股不安頓時湧了上來。但是一想到,魏大少爺承諾的那十萬塊錢,他還是深吸一口氣,伸手解開了這個牢牢係著的包袱,想要一探究竟。突然,從包袱剛剛打開的縫隙中,猛地探出一隻手。一隻血淋淋的,仿佛被車輪碾過一樣,可以看到森森白骨、血肉模糊的斷手,一把死死的扼住了他的手腕。“啊”第13章 警察蜀黍救命“啊”一聲歇斯底裏的慘叫劃破夜空,驚動了原本一片寂靜的場地。屋內,李建新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瑟瑟發抖,拚命的甩著自己的手腕,兩隻腿不住的往前蹬踹著,被嚇得麵色慘白,嘴裏麵胡亂的喊著、嚷著。“鬼呀…滾,滾!離我遠點…有鬼!鬼……”他崩潰的尖叫,卻怎麽也甩不掉那隻緊緊扼在自己手腕上的斷手殘肢。更加讓他惶恐的是,隨著他的不斷拉扯,與那隻斷手相連在一起的殘存肢體,也一點點從包袱的狹小縫隙裏被扯了出來。被碾成肉泥的胳膊,折斷的肋骨,破碎的腦殼,還在蠕動的內髒,幾乎不成人形的軀幹……李建新被眼前這一幕嚇得肝膽俱裂,全身癱軟在地上,連逃跑都忘了,隻會本能的發著顫。這個似人非人的東西,已經被李建新拉扯出大半個身軀,正想蠕動著自己爬出來的時候,突然,小小的包袱又是一動。狹小的包袱縫隙間抖動著,隨即,一張肥碩油膩的臉龐被擠壓得幾乎變形,卻硬是從狹窄的縫隙處擠了出來。這張臉赫然是一個猥瑣禿頂的中年男人。李建新驚駭的瞪圓眼睛,張大嘴巴,連掙紮都忘了,大腦一片空白,顯然已經停止了思考。他是怎麽也想不到,這個小小的包袱裏竟然能鑽出這麽多東西。隻見那個猥瑣的中年男人掙紮著,讓自己肥碩的身軀從包袱裏擠出來之後,第一個動作竟然就是一把抓過那條殘肢斷臂,狠狠的一口啃上去。那個不成人形的東西尖叫一聲,就這樣放開了李建新的手腕,轉過身,用自己露著森森白骨的斷掌,一把抓向猥瑣中年男人的臉頰,在他肥碩的臉上留下幾道皮肉外翻的抓痕。這兩個從包袱裏一同爬出來的東西,顯然都極為厭惡對方。被抓了一臉血的猥瑣中年男人目露凶光,從嗓子眼裏發出一聲與他體型極不相稱的細長尖叫,猛的撲了上去,肥碩的身軀竟然化成了一隻碩大的黃鼠狼。“老子弄死你,讓你天天用我的尾巴毛擦血!”黃鼠狼咬牙切齒的啃在對方腐爛的咽喉處,想要一口咬穿對方的喉嚨。“你特麽傻逼嗎?老子早就死了!”那團爛肉用自己破碎的腦袋瓜沙啞的喊道,然後雙手擰著黃鼠狼脆弱的耳朵根,拚命的撕扯。“你天天放臭屁熏我,我特麽還沒跟你算賬呢!”一妖一鬼嘴裏麵不幹不淨的叫罵著,彼此扭打在一起,在不大的屋子裏麵滾來滾去,最後竟然再次滾回了床底下。至於在一旁觀戰的李建新:“……”李建新早就受不住這份刺激,雙眼一翻,暈了過去,徹底挺屍躺著。下垂的床單遮住了床底下的戰局,隻剩下不間斷的咬牙切齒的咒罵聲。“哐當”一聲。虛掩起來的屋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被方才的尖叫驚動,留守在場地的安保工作人員循著聲音,終於姍姍趕來。像是怕被發現一般,床底下的動靜隨之瞬間消失。於是等到安保人員趕來時,就看見自家導演的房門被人撬開,屋子裏的東西被翻的一片狼藉,還有個陌生的大男人挺在地上躺屍,生死不明。安保人員們也被小小的嚇了一跳,不敢大意,急忙撥打110報警,以及通知在外聚餐的導演和劇組。玄翊他們接到消息之後,一刻也沒有耽誤,中斷聚餐,結賬之後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他們稍稍比警察早到一步,回到住所之後,隻看到手足無措的安保人員,和明顯昏死過去的李建新。“這個人是我們在導演屋裏發現的,初步判斷可能就是個小毛賊,想趁著劇組裏的人不在的時候,進來偷東西……”安保人員指了指屋內滿地狼藉,示意給眾人看。可隨即他又撓了撓頭,犯難的說:“可誰也不知道這個小毛賊犯了什麽病,突然慘叫一聲就撅過去了,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就這樣一直昏迷不醒。”然後,他又有些擔心的對玄翊說道:“導演,這毛賊身上要真的有病,偷東西的時候突然病發死了,咱們劇組不會還要擔責吧?”玄翊皺著眉頭沒有說話,隻是將地上躺著的那人扶起來,仔細的打量。麵色蒼白無血色,即使在昏迷中,手腳仍然神經質的顫抖,眉心間黑氣凝結,顯然是一副遭了災的麵相。再扒拉開這人的眼皮,隻見瞳孔渙散無神,口鼻間吐息微弱,六神無主,體內三魂不定、七魄不穩,甚至隱隱有脫離軀殼的趨勢。再聯想一下屋內被扒得淩亂的東西,和隱隱殘留的煞氣,玄翊瞬間了悟。這個小偷也是倒了血黴,在偷東西的時候竟然把他用來封印的包袱翻了出來,然後就被裏麵的一妖一鬼給嚇的背過氣去,差點就被嚇到神魂出竅。現在先將這人的魂魄穩定下來,其他的之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