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曾經問過這兩名舍友到底怎麽了,但那兩名舍友好像隻記得,迷迷糊糊中曾經陪著小汶路過了那段被封禁的路口,其餘的便不大記得了。當時的苑苑聽完之後,也沒有太過在意,隻以為她們兩個是被學校裏關於鬼怪的傳聞嚇到了,所以才會臉色那麽蒼白。但是後來,兩名一向身體健康的舍友,就開始頻繁的生病,經常進出醫院。最後她們兩個不得不請了長假,回家養病。現在看來,這兩位舍友的身體狀況,竟然是小文在背後搗鬼……她竟然敢…她竟然……一向性格溫吞好脾氣的苑苑,瞬間暴怒。越老實的人,生氣起來越可怕,隻見她一個箭步衝到小汶身前,一把將癱軟在地上的小汶揪起來,雙手抓著她的肩頭,恨聲問道:“芳芳和團子的身體狀況,也是你搞的鬼?”“回答我,是不是?!”盡管自己的肩頭正在被人抓住猛烈搖晃,但此時蒼老的小汶卻是神情呆滯,眼神飄忽,臉上毫無生氣,對外界的一切的刺激都沒什麽反應。“你怎麽敢…你怎麽忍心…怎麽能這麽昧著良心……”苑苑被她氣得語不成句,胸膛劇烈起伏著,臉色漲得通紅,聲音已經是恨到極點。芳芳和團子是兩個多麽好的朋友,其他人都遠離小汶,隻有她們三個還願意親近照顧她…但沒想到小汶就是利用了這份好心,專門坑害起自己親近的朋友……像是再也忍不了一般,這個一向好脾氣的女孩猛地跳起來,一巴掌打向小汶的臉:“你就是個混賬玩意兒!”“啪”的一聲脆響!小汶被她扇的腦袋一歪,仰麵跌倒在地上。這一巴掌扇得著實不輕,直扇得她臉頰浮腫、頭發散亂,紅彤彤的掌痕印在臉上,嘴唇被磕破,嘴角流出血來。但是小汶卻依舊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呆呆的坐在地上,低著頭,嘴裏還嘀嘀咕咕著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顯然是之前失去戒指的打擊太大,她的精神承受不住,此時已經瘋了。可是苑苑恨不過,又咬著牙撲上去,提起拳頭往她身上補了幾拳,直把她揍翻在地,又往她身上踹了幾腳之後,才突然泄氣一般,蹲在了一旁的馬路邊上。這一夜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實在需要好好的緩一緩,獨自理清頭緒,平複激烈的心情。玄翊和蕭白墨都理解她,當即便帶著被捆住的女鬼離得遠了些,將獨處的空間留給這個備受打擊的可憐女孩。在此期間,女鬼在紅繩的捆縛下,沒有再掙紮,隻是一雙血紅的眼睛緊緊盯著蕭白墨手中的戒指,眼神中流露出頑固的執拗。在女鬼幾欲噬人的目光下,蕭白墨用修長的手指把玩著那枚戒指,神色淡淡的問道:“這枚戒指真的是你的嗎?”剛才戒指一入手,他便發覺,這枚戒指分明是一枚男戒,並非女孩所戴的樣式。戒指的尺寸對於女性來說也稍大了一些,戴在男性的手指上倒是正好。聽了他的話,原本還算安靜的女鬼瞬間暴怒,不顧自身安危,突然開始劇烈掙紮起來,發了瘋似的想要搶回戒指。雞血紅繩滋滋作響,燙得女鬼青白的肌膚上,冒出道道灰色的痕跡。玄翊望著掙紮的女鬼,不禁目露憐憫之色:“你何必如此執著?”掙紮未果的女鬼,再次停止了動作,染著血跡的長發披散下來,遮住她的目光。但是透過黑發遮掩的縫隙,窺視她的眼神,依舊能發現眼中那一片怨恨的血紅。女鬼低著頭,僵硬的提了提鮮紅的唇角,從破碎的喉間發出一陣低沉嘶啞的笑聲。“這是我的戒指,我曾經那麽高興真摯的捧著這枚戒指,送給他……那時候他也很高興,親口向我承諾,他會好好保管這枚戒指一輩子。”“就像他曾經承諾過,會一輩子牽著我的手一樣。”“所以在發現他劈腿的第一時間,我就衝過去,質問他。”“當時他毫不留戀地摘下這枚戒指,扔到我的臉上。”“他說我的性子太過高傲和偏激,不如其她女孩那樣溫柔可人,每次和我相處的時候,他都必須小心翼翼的奉承著,非常心累。如果不是為了我身後優渥家境能夠給他帶來的資源,他早就想與我一了百了。”“現在他借助我的資源,被大公司看上,出名了,前途無量,各種資源滾滾而來,再也不用發愁以後的演藝生涯……所以他迫不及待的甩了我,另尋新歡。”“當時那枚戒指就這樣砸在我的臉上,就像他的話狠狠刺進我的心裏一樣。”說到這裏,女鬼再次詭異的笑了起來,血紅色的眼瞳一遍遍描摹著那枚銀光閃閃的戒指。“於是我就這樣站上高台,手裏緊緊握著這枚戒指,從高處一躍而下……”“這枚戒指上的血跡,就是在那個時候染上的,以後再也洗不掉了。”“你知道我為什麽一定要找回這枚戒指嗎?”玄翊和蕭白墨聽到這裏,麵上神色依舊淡淡,安靜的聽著女鬼繼續說下去。女鬼毫不在意他們兩個人的冷淡態度,繼續自言自語道:“這枚戒指他佩戴過很長時間,沾染了他身上的氣息。”“我將所有的思念和怨恨,放在這枚戒指上…總有一天,我能夠找到機會,離開這裏,循著這枚戒指上的氣息,再次找到他…”“再次找到他之後……”女鬼笑了起來,血紅的唇瓣裂開,露出口中陰森森的牙齒。“我要親自,一口一口咬斷他的喉嚨!”玄翊望著怨念頗深的女鬼,不禁再次搖頭歎氣道:“你這又是何苦?”何苦為了一個劈腿的軟飯渣男,一時想不開,白白葬送了自己年輕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