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是什麽玩意?小家夥拿起自己手裏的釣竿,捅了捅自己麵前一團綠色的東西。這團墨綠色,好像是水草一樣糾纏在一起的東西,足足有一個人的大小,體型龐大,就是剛剛湖水泛起漣漪時,順著水流漂到了岸邊,正好停留在他的眼前。小家夥一邊捅著,一邊忍不住嘀咕道:“是被衝上岸的水草嗎?這麽大個!”這團糾纏在一起的水草,一半浸在湖水中,一半趴在岸邊上,渾身濕噠噠的淌著水,散發著一股湖底淤泥的土腥氣。隨著漣漪的波動,這團水草還會順著水流四處擺動,好像有生命的人在揮舞著四肢一樣,仿佛在有意無意誘惑著眼前的孩童。但小男孩不想理會這團髒兮兮的水草,隻想釣魚。他伸出釣竿,想將水草撥到一邊去。可是沒撥弄兩下,這團水草便將他的釣竿纏住了,纏得特別緊,怎麽也拽不脫。他著急了,也顧不上髒不髒的問題,捋起起袖子,踏入湖水中,想要解開纏在釣竿上的水草。湖水沒過他的腳踝,正在專心致誌解開水草的小男孩並沒發覺。一束冰冷的水草,仿佛有生命一般,已經悄然纏第34章 水鬼的報複此時, 小男孩的大半個身子,都已經被水草拖進水底。他的口鼻侵水,呼喊不出聲, 隻剩下兩條胳膊還在水麵上無力的掙紮著,撲騰出朵朵白色的水花,看上去馬上就要窒息。張天元老當益壯,已是一馬當先的跳入湖中, 淌過冰冷的湖水, 不顧自己腿上的長褲被打濕了大半截。他一把死死地捉住小男孩的肩膀,想把他拖上岸去。此處離岸邊不遠,湖水才剛剛漫過他的腰間, 按照道理來說,一個健康的成年人想要把一個小孩子拖上岸, 應該很輕鬆才對。可誰知,任憑張天元手上如何用力, 纏著小孩的那團水草卻好似重逾千斤一般, 怎麽也拖不動。非但拖不動, 那個東西反而拽著小孩和張天元, 正一點一點向湖底滑去。張天元不禁大驚失色,本能的想要鬆手, 卻不知何時,那團水草已經從小孩身上蔓過來, 同樣纏上了他的兩隻手腕, 死活也掙不開。他現在想要離開都做不到,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和這個孩子,被那團水草一樣東西,慢慢地拖下水, 自己卻毫無辦法,簡直自身難保。就在此時,李君琦和攝影師終於姍姍來遲,“嘩啦嘩啦”的淌過水民,紛紛向張天元伸出手,想要助他一臂之力。他頓時急了,雙眼圓睜,聲嘶力竭的吼道:“你們別過來!”可他這句話說的太遲了。另外兩個人剛剛靠近,那團水草已經蔓延過來,瞬間同樣死死地糾纏住了兩人。三個人頓時臉色全都白了。這團水草……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湖水已經完全沒過那個孩子的身軀,小男孩此時已經沒有繼續掙紮的跡象,兩條胳膊軟軟的垂著,漂浮在水麵上無力的擺動,像是已經溺水至昏迷過去。眼見這團怪物還在繼續拖他們下水,此時的湖水已經漫到他們胸口的部位,三個人頓時急了,腳下踩著湖底的厚厚淤泥,使出渾身吃奶的力氣,帶著那個已經昏迷不醒的孩子,拚命的向岸邊退去。可就算三個活生生的成年人加在一起,卻仍然抵不過水底下那個東西,那東西在水下力氣大的簡直像幾頭牛,毫不留情的拖著他們一點點沉下去。冰冷的湖水逐漸漫過他們的胸口、脖頸、下頜,其中個子最矮的李君琦,已經被水麵封住嘴巴,眼看著馬上就要不能呼吸。偏偏這片湖泊又十分偏僻、人煙罕至,除了個別貪玩調皮的孩子偶爾過來之外,他們甚至找不到一個人呼救。三個人滿眼都是絕望,幾乎以為自己今天就要死在這裏。真是荒誕又難以預料的死法!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從岸邊傳來:“你們原來在這裏?”三個原本快要絕望的人,聽到這聲音之後突然眼神一亮,齊刷刷的回頭向岸邊看去。蕭白墨獨身一人站在湖邊,眉峰微聚,神色凝重的看向湖中快要被淹沒的三人。今天早上他與玄翊說完話,之後卻沒有找到與自己同一隊的另外兩名隊友,甚至連負責拍攝他們這一組的攝影師都沒有找到。他已經到其它地方都找了一下,卻都沒有找到人,最後想起玄翊昨天向他提起的這片湖,便嚐試過來看一看。卻沒想到正好看到眼前這驚悚的一幕。湖中的三人看到蕭白墨,頓時從眼中迸發出希望,當即便想喊他趕快回去,叫更多人來營救他們。動作快的話,在他們幾個被淹死之前,興許還來得及。卻沒想到,蕭白墨突然走入湖中,向他們涉水而來。張天元一雙眼睛頓時瞪得溜圓,一張老臉都憋紅了,脖頸上曝出道道青筋,聲嘶力竭的吼道:“別過來!快回去,這水裏有……”他話音未落,蕭白墨已經來到他們幾人身邊,一雙手穩穩地抓住了他們。三人眼中好不容易升起的一點希望火苗,頓時熄滅,再次陷入深深的絕望中。完了,還指望著有人來救他們,卻沒想到又白送一個。他們心中的哀嚎還來不及宣泄於口,卻沒想到蕭白墨雙手輕輕一拽,頓時便止住了幾人繼續下沉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