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白的手鬆開係著的腰帶,柔軟的布料下滑,露出楚白比女人還要圓潤好看的肩頭……


    林昭月瞳孔猛縮著,整個腦袋嗡嗡的,他這是準備……以身侍她?還真把自己當孌\/童了?


    她把他買來不是要他自己作賤自己的!


    林昭月氣得胸口疼,快速的背過身來,將桌子上的湯蠱狠狠的砸在地上:


    “把你的衣服穿上,滾!”


    純白的衣服掉在半道上,楚白攏了攏衣服,渾身僵硬,可憐的小聲道:


    “小姐是在嫌棄小白嗎?小白是幹淨的,而且小白就隻有這個了!”


    林昭月怒極,不想跟他多說話:


    “滾出去,不然我定會讓人把你亂棍打死!”


    少年比她還要倔,眼眸猩紅,豁出去一般的叫道:


    “那小姐便讓人把奴打死算了!”


    林昭月真的氣炸了,轉過身來,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你知不知道,留在國公府你真的會死!”


    楚白的臉被扇到一邊,嘴角溢出血絲,可他仍是倔強的看著她:


    “楚白不怕死,隻要能留在小姐身邊!小姐,是你把楚白從那地方帶出來的,你不能不要楚白!”


    林昭月對上他極淺的瞳仁,四目相對,那雙漂亮至極的眼睛裏全是淚花,可憐又倔強的看著她,讓她於心不忍。


    眼底閃過一抹動容,最終林昭月敗下陣來:


    “既然你想留下來,那便留著吧!明天去大管家那裏領一份差事。”


    把他放在後院裏,負責一些雜事,應當不會有危險。


    見林昭月答應了,楚白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


    “謝謝小姐,我想當小姐的貼身侍衛。”


    林昭月神情又是一怔,在前世,他後來便是她的貼身侍衛。


    也是為了護她而死!


    在這一刻,某種軌跡跟前世重合。


    “不可以。”


    林昭月立即拒絕!


    她好不容易改變了他的命運,不可能讓他重蹈覆轍。


    “那做小姐的車夫可以嗎?小姐,奴求您了!”


    說著,又用他那雙極其漂亮的眼睛狗狗似的看著她。


    林昭月皺了皺眉,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又叮囑道:


    “不過若是遇到危險,你自己先跑,不準管我。”


    楚白被她說的愣了一下,繼而點頭:


    “好!奴知道了。”


    林昭月掃了一眼他的衣服,冷聲道:


    “衣服穿好,出去!”


    楚白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再看看林昭月平靜的麵孔,眸底劃過一絲黯然。


    伸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楚白道:


    “小姐,奴把那些打掃好便出去。”


    “不用,讓春荷進來打掃便可。”


    楚白看了幾眼林昭月,也不再堅持,點頭:


    “好,那奴便出去了!”


    臨走前,林昭月嚴肅道:


    “你既然選擇留在國公府,那你以前在外麵學的那些不好的東西,全都要改掉。”


    聽到林昭月的話,楚白眼裏閃過一抹意外。


    所以她是知道他的這些把戲的?


    垂著頭,楚白乖巧道:


    “好的小姐。”


    出了院子,楚白往後看了一眼,嘴角扯了扯,輕笑,剛剛的乖巧蕩然無存,那雙極其漂亮的眼兒露出一絲鋒芒。


    心太軟的人,總有一天會被惡人吃掉的……


    ……


    林昭月第二天去看店鋪時,楚白也跟著去,不過才學了幾天,楚白便已經能熟練的駕馭馬車。


    他的學習能力,令人歎為觀止!


    就連十七對他也是麵露讚賞。


    馬車在一家布莊前停下,小二認識國公府的馬車,趕忙進屋通知掌櫃的。


    “掌櫃的,東家那邊來人了。”


    一聽到東家來了,掌櫃的拂了拂衣袖,趕緊起身出門迎接。


    出了門,便見國公府的馬車停在門口,一個穿著青綠色對襟長衫,麵容姣好的少女從馬車裏走出來。


    少女裙幅上繡著簡約的花紋,舉手投足間,自帶一股超凡脫俗的氣質。


    店裏的夥計除了掌櫃,沒人敢直視東家人,全都低頭行禮。


    輕盈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隻見一隻精美繡鞋出現在眼前,被裙擺遮住了一大半。


    看到林昭月,掌櫃笑道:


    “不知二小姐今日來,有所怠慢,還望二小姐恕罪。”


    林昭月牽著青竹的手下馬車,看到掌櫃,笑了笑:


    “溫掌櫃不必多禮,隻是今日得空,便來看看,近日鋪中生意如何?”


    聽到林昭月的話,掌櫃一臉愁容:


    “二小姐,在下便實話實說了,最近布莊的生意不太好,京城最近不知道從哪兒進來一批外商,他們的絲質量上乘,價格卻不到我們三成,攙行奪市,客人都被他們搶了去,我們若是不降價,那些絲便隻能砸在我們手裏,而且照現在這個趨勢,往後那些絲的價格隻會越來越低,到時不止我們難,蠶農更難,而且不止絲……”


    “還有糧、鹽最近都遭到了惡意的競爭,不管糧、鹽、絲可都是戰略物資,殿下,這些外商可不簡單啊!”


    街上走著三個俊朗非凡的男子,正是蕭懨、沈言舟、風信。


    因為三人麵貌太過出色,頻頻引來人群的注視。


    沈言舟偶爾朝著那些美人兒拋媚眼,引得她們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啊啊啊啊啊!他看我了,他看我了……”


    “那明明看的是我……”


    沈言舟雨露均沾,眉眼全拋了個遍。


    看著他們激動樣子,摸著下巴,臭美道:


    “看來以後出門還是帶麵具比較安全。”


    蕭懨看著他嘚瑟的樣子,眸子閃過一抹嫌棄,看到千味樓,抬腳走了進去。


    風信給招蜂引蝶的沈言舟翻了翻白眼,跟上蕭懨的步伐。


    “唉!太……公子,等等我呀!”


    沈言舟到了蕭懨專屬包廂時,見他看向一家米糧店鋪,過去開口道:


    “那家也是外商之一,賣的米又大又圓,品質好,價格卻是普通米糧的一半。”


    “市舶司不管?”


    沈言舟聽到這就來氣,道:


    “管啊,但是管不了!他們限時限量,每人限購五斤,鑽空子。”


    正在這時,那家米糧店發生了衝突,一個穿著布衣的男人被趕了出來。


    米糧店離千味樓並不遠,三人都是身手極好的人,能將他們的對話和表情聽個清楚,看個清楚。


    “我今天還沒買呢,怎麽就不能買了?不是說每個人每天都能買五斤嗎?”


    “你走走走,你已經買過了,不能再買了。”


    幾人在旁邊吵鬧,後邊隻見其中一個排隊的買糧的人使了使眼色,後麵排隊的人便附和道:


    “買了還想買?沒看到那牌子上說每人每天限購五斤嗎?都讓你買了,我們這些人還買什麽?”


    “就是最討厭這種不老實的人,知道這店的老板寬厚便想著占便宜……”


    周圍的人也開始對那個被趕出來的男人指指點點,話裏說的全是男人想占便宜。


    那些路人看不清,蕭懨和沈言舟卻是一眼就看破了。


    顯然那些排隊的人,跟米糧店是一夥的,有一部分是真的過來買糧的人。


    他們是在造勢,等所有米糧店鋪降到最低的時候再進行大幅度的收購,進行囤糧。


    蕭懨狹長的眼微眯了眯,道:


    “這件事情你親自去查,看看他們想做什麽,好好談一談。”


    沈言舟有些猶豫:“殿下,隻怕官方的身份不太好介入。”


    “那便以商會會長的身份,若是談不攏,查清他們的貨源,造成山匪劫殺。”


    這行徑與土匪無異。


    不過沒人說什麽,沈言舟道:


    “是。”


    沈言舟臨出門前,蕭懨交代道:


    “除了京城,去查查其他地方有沒有類似的情況,若是有,一並除了。”


    “是!殿下。”


    沈言舟走後,蕭懨垂眸看著底下的情況,被冤枉說想占便宜的男人已經被罵走了。


    他剛想收回視線,卻在一家布莊前停住。


    隻見那裏停著國公府的馬車,一個俊美的少年坐在馬車上,懷裏抱著一個油紙包,似是怕油紙包裏的東西涼了,他還用手心捂著。


    見一個穿著青綠長衫的少女從布莊出來,獻殷勤的將那油紙包遞給她。


    見林昭月自然的接過,蕭懨精致的眉眼皺得能夾死一隻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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