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林昭月可真是可笑啊!


    竟眼瞎到會愛上這種爛人!


    大約兩炷香的時間,被蕭懨派出去的侍衛回來,手中拿著一個檀木盒子。


    蕭懨將盒子交到風信手中:


    “拿去給他們,換人。”


    隻要風信能接近他們,便能將人直接幹掉。


    兩人視線不過一個對視,風信立刻明白了蕭懨的用意。


    接過他手中的盒子,剛上前走了幾步,那個綁匪頭子便道:


    “你就在那裏站著,讓我的人過去拿。”


    “孤信不過你們,一手交圖,一手交人。”


    “行,若是你們弄虛作假的話,老子讓這兩個小娘們給老子陪葬。”


    說著,綁匪頭子架著柳依依往前來。


    “打開。”


    風信剛剛拿到盒子時,便知道這盒子裏的圖並不是什麽京城布防圖,而是京城的地圖。


    這地圖,市麵上都有的賣。


    本來還擔心會被他們看穿,可是聽到那綁匪的話,突然就放下心來了。


    他這麽說,就代表他根本就分不清到底是不是真的布防圖。


    柳依依低頭看了一眼風信手中的圖,隻覺得這盒子過於普通。


    若是裝著布防圖的話,應該是一個機關的盒子才是。


    “打開。”


    綁匪頭子說著。


    風信依言打開盒子。


    “把圖拿出來我看一眼。”


    風信又拿出盒子裏的圖,解開綁在圖上的繩條,展開。


    假的!


    柳依依一眼就看出看不對勁


    拿一個京城地圖來冒充,蕭懨可真是不怕那些綁匪撕票。


    空氣波動,正在這時,耳邊傳來輕微的破空聲,等柳依依反應過來時,一枚銀針已經沒入綁匪頭子的眉心。


    她轉頭看去,隻見蕭懨的指尖上夾著另外兩枚銀針。


    糟了!


    柳依依的手背在背後,朝著守在捆著林昭月繩索旁邊的綁匪做了一個殺的手勢。


    那綁匪接到柳依依的示意,手中的刀用力,直接斬斷了手中的繩索。


    林昭月的身體頓時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直直的往下墜落,投入身後的萬丈深淵。


    蕭懨的眼睜睜的看著那抹直直墜落的身影,眼睛一寸一寸的放大。


    身體裏的血液像是被冰凍住,鋪天蓋地的寒氣席卷著他。


    心髒突如其來的絞痛,他的耳膜像是被人震碎,雙耳嗡嗡的,什麽也聽不見。


    晨夕升起,萬丈光芒衝破雲的桎梏,鋪滿林間大地。


    “昭昭,不要……”


    幾乎本能的,蕭懨用盡全身的內力,飛撲而去。


    飛鳥被一聲絕望的聲音驚起,展翅高飛。


    “太子……”


    三千青絲被強風吹亂,林昭月看著衝出懸崖的決然身影,混沌的大腦越發迷糊。


    蕭懨?


    這是她的幻像嗎?沒想到她將死之際看到的竟是他?


    嘴唇勾起淡淡的自嘲,林昭月閉上眼睛。


    腦海中前世今生的事情交織在一起。


    她其實不想死,她還有許多想做的事情沒有做。


    她想看著兄長娶妻生子,想看阿姐嫁給如意郎君,想爹娘安享晚年,想青竹平平安安……


    她明明隻想保林府平安,可為什麽,她無論怎麽做都改變不了前世的結局?


    她終究還是死在柳依依的手上。


    好不甘心啊!


    一滴眼淚從林昭月眼中滑落,又被強風打散、吞噬……


    風信看著毫不猶豫的跟著掉下去的蕭懨,臉色蒼白,身體快於反應,衝到懸崖邊上,伸手去抓蕭懨。


    然而卻連一片衣角都沒抓到,風信看著蕭懨不停墜落的身體,喊得撕心裂肺:


    “殿下不要……”


    許是上天聽到了他的禱告,蕭懨被懸崖的一棵古樹掛住,身子重重的砸在崖壁上。


    頭磕到凸起的巨石上,樹枝紮穿他的大腿,鮮血直流。


    視線模糊,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林昭月像斷了線的風箏,掉進無盡的深淵。


    渾身疼痛,五髒六腑更是尖銳的疼,疼到他想伸手把那顆心髒挖出來扔掉。


    不過一個林昭月而已,他不愛她,可為什麽會這麽疼!


    一滴眼淚從他眼裏滑落,漆黑的眸底全是破碎,絕望。


    隻差一點,隻差那麽一點他就可以抓住她了……


    不斷流失的血液帶走他全身的力量,蕭懨的身子突然軟了下來,大腦混沌,他像塊破布一樣掛在樹上,失去了全部的意識……


    ……


    風信看著掛在樹上的蕭懨,心裏一喜,擦掉臉上的淚,朝著後麵大聲喊道:


    “快救太子……”


    正在這時,一道青色的身影毅然的衝出懸崖,風信還沒來得及看清她的模樣,隻聽一道女聲傳來:


    “小姐,青竹來晚了……”


    ……


    國公府的燭火亮到天明。


    楚白在自己院子裏枯坐著,靜等了一晚,卻始終沒等到林昭月回府。


    他知道,林昭月是失蹤了。


    林昭月是未來太子妃,是國公府的二小姐,她的行蹤作為下人們不能過問。


    昨兒他們去春獵,她的貼身婢女青竹也跟著去了。


    青竹回來過,進了一趟房間,又急匆匆地出去,直到如今還不見人影。


    楚白抿了抿唇,清亮的瞳眸閃過躁鬱和頹然。


    他恨無能的自己,如今的他什麽都不能做。


    “小白,坐在那裏幹嘛呢,快去打掃院子!”


    府裏一個老人見楚白在那坐著一動不動,有些不悅的說道。


    他最煩的就是偷奸耍滑的人。


    楚白聽到那人的話,應了一聲,拿起掃把開始打掃。


    剛掃了沒兩下,手中的掃把在他手中無故斷裂。


    那老人見此,嘲笑道:


    “怎麽地?讓你掃個院子,你還不樂意啦?居然折斷掃把,自己去管事那邊認錯賠錢吧……”


    掃把無故自斷,是為不吉。


    楚白愣愣的盯著手中的斷掃把,繼而轉身走出院子。


    那老人見他出門,開口道:


    “哎哎哎,你去哪呀?”


    看著楚白的背影,老人急忙道:


    “管事院子不在那邊,你走錯了……這孩子怎麽這麽軸呢?都說你走錯了……”


    楚白出了門,一路上他發現街上的人比以往都多了許多,尤其是客棧。


    他來到京城最大的茶館裏,找了一個靠窗的座位,要了一壺茶。


    楚白觀察了一下四周,其他的茶館也紛紛坐滿了人。


    那些人穿著各異,口音不同,一看便知道是來自五湖四海的客人。


    按照如今的時辰,以往的茶館不可能有這麽多人才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而且這個事情與林昭月有關。


    果不其然,楚白剛坐下,便聽到有人在討論:


    “這城門到底要關到什麽時候?再過兩天可是雨季就不好趕路了!”


    “就是呀,我們這些走行商的,這耽擱一天不知道折損多少錢,我們也是要吃飯的呀!”


    “真的是倒黴,要是知道昨天我早點出去就好了。”


    “誰說不是?怎麽就讓我們給攤上這些事呢?到底是為什麽關了城門?昨天晚上到半夜我出來出恭,看到那些穿著玄龍甲衣的禁衛軍在那搜,嚇人得很。”


    “你是看到,他們都進我屋搜了,連我的箱子都不放過,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我也是,他們一進來,可把我嚇壞了,這京城是發生了什麽大事了嗎?”


    那人的話剛落,一個穿著薑黃色衣衫的男人便搖著手中的折扇說道:


    “你們不是京城人吧?”


    “哎,確實不是,我們就是出來走行商的,這位兄台看著氣質不凡,一看就是京城人,可否告知小弟一二,這到底是怎麽了?怎麽還關城門不讓人出去了?”


    那人搖了兩下扇子,娓娓道:


    “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吧!昨兒春獵,百官參加,原是熱鬧的喜事,但是在圍獵時卻出現了一件大事。


    林國公的掌上明珠林二小姐被人綁架了,想想林國公當初跟隨皇上平天下,這林二小姐還是未來的太子妃,在皇家春獵上消失,那些人這不是在打皇室的臉嗎?


    聽聞天子大怒,當即關閉城門,命令所有禁衛軍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林二小姐。


    如今的京城就是一個鐵籠,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你們想出去,恐怕得等到林二小姐平安歸來……”


    了解了事情的始末,楚白並不多留。


    然而剛出門,便撞上一個莽撞的壯漢,壯漢懷裏的餅散了一地:


    “你這人走路不長眼睛是……”


    那壯漢話罵到一半,一抬頭,對上楚白那張臉後,整個人都頓住了。


    九……九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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