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月也不知道他又抽什麽瘋,非要拿著針線布料過來,讓她繡香囊。


    她不鏽,他便餓著她。


    幼稚卑劣但管用。


    林昭月最後隨便用紅線繡了兩個點,當作紅豆,很敷衍的針法,他看上去卻好似挺喜歡的。


    第二天在書房,他叫她去磨墨,風信過來找他時,林昭月這才知曉,他要去東境。


    “乖乖在這裏等本宮,本宮很快回來,嗯?”


    她不應,他又湊過來吻她。


    好似要將未來欠的在今天都要拿個夠本。


    第三天,蕭懨去東境之日。


    林昭月迷迷糊糊的被他從被子薅出來。


    “起來給本宮更衣。”


    林昭月困得不行,但不想他走時還生其他事端,忍著困意起來。


    蕭懨垂眸看著連眼睛都睜不開的林昭月,細白無力的手抓著一條白玉帶,扣得七扭八歪的。


    明明這是她第一次為他更衣,卻給他一種她做了千萬遍的錯覺。


    他遠行,她昨晚倒是睡得香,一點擔心也無,蕭懨莫名的心裏有些不舒服。


    看她困得站都站不穩,直接將人扯進懷裏,捏著她的下巴,殷紅的唇瓣覆上她香軟的紅唇。


    濃鬱的龍涎香充斥她的鼻腔,林昭月原本迷糊的雙眼漸漸恢複清明。


    等她反應過來時,蕭懨已經撬了她的唇舌,攻城略地,強勢中又帶著一絲溫柔。


    溫熱的大掌覆在她的後頸,讓她避不得半分。


    林昭月的雙手不安分的掙紮著,被他桎梏到身後。


    似是她的掙紮引起他的不滿,蕭懨呼吸沉沉,吮著她的力道又重又野蠻。


    論體力和耐力,林昭月完全不是他的對手,整個身子軟著不斷要往地上倒。


    蕭懨桎梏她雙手的大掌移至她柔軟的腰間,將她無力的身子緊緊的摁在懷裏。


    嘴上一直沒閑著,勾纏她的香舌……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響起風信的聲音。


    “主子,該起程了。”


    蕭懨吸吮的動作微微一頓,睜開眼睛,漆黑的眸子沉沉的看著臉色酡紅的林昭月。


    她皮膚白嫩,每次被他親得喘不過氣時便是這般,臉白裏透紅,像一顆成熟的桃子,讓他想要一口吃掉。


    咬了一口她的紅唇,將人放開,應了風信一聲,將人抱進柔軟的床上。


    林昭月無力的瞪了他一眼,將臉撇向一邊。


    蕭懨捏著她的下巴,又將她的臉掰過來,讓她看著他。


    大拇指摩擦她的下唇,聲音低低的,像丈夫在跟妻子交代:


    “本宮很快回來,等本宮。”


    她可不稀罕他回來,他仇人那麽多,估計死在路上也不一定。


    不想看他,林昭月幹脆閉上眼睛。


    看不到,她隻覺龍涎香襲來,溫軟的薄唇吻在她的眉心,耳邊傳來蕭懨低沉的聲音:


    “繼續睡吧。”


    衣物摩擦,屬於他的氣息越來越淡。


    門開了又合上,腳步聲漸遠……


    ……


    東南門,帝後兩人立於城牆之上。


    城門之下,一千騎兵羅列成排,旗幟飄揚,肅穆嚴整。


    突然,一輛豪華的皇室馬車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馬兒狂奔,於城牆之下停住。


    一個穿著銀玄甲衣,頭領模樣的人翻身下馬,疾步走到馬車麵前,拱手行禮:


    “三皇子,人手、糧草已整頓、裝備完畢。”


    裏麵的人輕嗯了一聲,玉白的手撩開簾子,緩步下了馬車。


    這些人雖然聽過前太子名號,卻還是頭一次看到蕭懨真容。


    長身玉立而不僵,舉手投足優雅自然,渾身上下,處處皆透著矜貴,漆黑的眼眸深邃而銳利,從骨子裏透出的威勢和王者的氣息,令人不由得想要臣服。


    那張臉,更是驚為天人!


    眉弓骨長,高鼻薄唇,如墨標致的鳳眸讓人看不透他眼裏的情緒,優越的骨相完美到無可挑剔。


    他們這些大老爺們活到至今,沒見過哪個男人長得要用漂亮來形容。


    好看卻不娘氣,有些來相送騎兵的娘子看到蕭懨的樣子,眼睛都看直了。


    蕭懨下了馬車,抬頭看向城牆,便看到立於城牆的帝後。


    皇後眼含淚花,朝他揮手。


    皇上看著旁邊的皇後,手攬住她的肩頭,無聲安慰著,朝蕭懨做了一個安心的手勢。


    蕭懨拱手行禮,拜別帝後,浩浩蕩蕩的一行人踏上去東境的路途。


    看著遠去的馬車,在簫璋看不到的地方,皇後嘴角勾出一抹陰狠的笑來……


    簫璋看著在視線中逐漸消失的隊伍,心中不免有些傷感。


    直到最後一個騎兵消失在視線中,皇上才對著旁邊的皇後道:


    “皇後,我們回宮。”


    皇後輕應了一聲,用手帕擦眼淚。


    任由皇上牽著她下了城樓,微風吹來,她好像都能聞到鮮血的氣息……


    ……


    “主子,快到關陵穀了,人就在那裏等著。”


    蕭懨輕嗯了一聲,耳朵微動,聽到幾個騎兵的聲音。


    “我實在搞不懂魏頭兒為什麽要跟著這個廢太子,誰不知他是丟了東境布防圖才被廢的,如今皇上派他去東境,說不定就是將他貶到那苦寒之地呢,跟著他哪有什麽出頭。”


    “就是,聽說那邊條件艱苦,也沒有水,一年到頭都洗不了一次澡,在京城吃香的喝辣的,魏頭兒也不知道湊什麽熱鬧,要是路上來場意外,人死了或許我們就能回去了……”


    風信眸光閃過一絲淩厲,握著劍柄的手緊了緊。


    主子如今就算不是太子,也不是他們能掛在嘴邊折辱的。


    “砍了吧!”


    “是,主子。”


    議論的兩人在隊伍的最後麵,以為說的話蕭懨聽不到,便越發的口無遮攔。


    旁邊的騎兵開口勸道:


    “主子再怎麽說也是皇子,你們悠著點。”


    其中的一人聽到那人的話,打量著他,眼神帶著不屑:


    “怎麽?這就開始給人做走狗了?”


    “你……”


    那人怒瞪了他一眼,沒再跟他爭辯。


    他們想找死隨便吧!


    據說,三皇子手段挺狠的,雖然他沒有見過。


    正當那兩人還在說話時,前方傳來幾個士兵的聲音。


    “風侍衛。”


    “風侍衛……”


    風信沒應,提著手中的劍騎著馬直直的朝兩人過來。


    那兩人心中咯噔了一下,相視一眼,剛要開口說什麽,直接被風信一劍削了頭顱。


    兩人的身體還直愣愣的坐在馬上,那兩顆頭顱已經咕嚕嚕的滾到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的,讓眾人大氣不敢出。


    風信犀利的眼神掃了一圈眾人,冷聲開口道:


    “妄議、背叛主子者,下場便如這般。”


    風信的聲音穿透每個人的耳膜,血腥的場麵刺激著每個人的心髒,那些心懷鬼胎的人瞬間將那些有的沒的念頭拋之腦後,全都安分下來。


    狼王來到新的領域,需要用鮮血殺戮證明自己是王。


    殺雞儆猴的效果,立竿見影。


    路程順利,變故是在離關陵穀還餘五十公裏時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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