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苑,林昭月剛剛睡醒。


    坐在銅鏡前,莫名有些心神不寧。


    她拿著木梳,坐了許久。


    圓圓將吃的給她送進來,放好後,見林昭月還沒動,便開口道:


    “姑娘,奴婢來吧!”


    林昭月看了她一眼,輕嗯了一聲,將手中的梳子交給她。


    圓圓給她梳頭,林昭月便攥著腳上的金,。鏈,想著用什麽辦法能將它打開。


    她試過用刀砍,但是砍不斷,火更不行。


    圓圓垂眸看著林昭月,少女細白的手不時的扯著金,。鏈,烏泱泱的杏眸帶著迷茫,白皙的脖頸上布滿了青紫的痕跡,像極了一隻漂亮的金絲雀。


    她眼裏閃過一抹同情。


    主子明明很在意林姑娘,也不知道主子為何要將林姑娘關在竹苑。


    不過她隻是一個小小的奴婢,沒權過問這些。


    主子出門前,特別交代,不能讓林姑娘出這個院子,否則,要是林姑娘出什麽意外,守在竹苑的人都得死。


    “姑娘,好了。”


    林昭月輕嗯了一聲,站起身來到桌子旁坐下,圓圓在她身邊伺候。


    心不在焉的吃著飯,突然一陣玉蘭香傳來,她剛抬頭,圓圓已經被來人劈暈,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


    林昭月抬頭,看向柳依依。


    柳依依今日依舊一身白衣,仙氣飄飄,可眼神卻像是淬了毒藥一樣狠毒,她死死的盯著她脖子上的痕跡。


    前世,她被關在冷宮,柳依依要折磨她時,便是這樣陰狠的眼神。


    林昭月脊背發涼,剛要喊人,就被柳依依點了身上的穴位,動彈不得。


    “怎麽?想喊人嗎?”


    “我說你這幾天怎麽不在東宮,原來被當作mu狗一樣被關在了這裏。”


    柳依依細白的手從林昭月身上的穴位移到她的脖頸上,摩擦著上麵青紫的痕跡,眼中是毫不猶豫的妒意和恨意。


    “真是賤人,還沒成親便勾得懨哥哥這般,你是沒男人活不了嗎?”


    柳依依說著,挑開林昭月身上的褻衣,往下,待看到她鎖骨上,胸前都有青紫的痕跡時,眼裏的妒意和恨意幾乎要將她灼燒。


    她伸手,狠狠的扇在林昭月的臉上。


    火辣辣的疼,嘴角溢出血絲。


    看向林昭月看著自己凶狠的眼神,柳依依隻覺心中快意。


    “林昭月,痛嗎?可是怎麽辦?你現在隻能瞪我,連動都不能動呢!”


    說著,她如毒蛇一般的眼神掃視著她的肌膚,陰鷙道:


    “嘖嘖,這皮膚真白,很適合刻字呢,我在上麵給你刻字好不好?”


    她說著,從腰間抽出一隻匕首。


    柳依依折磨人的手段,她上輩子就見識過了。


    林昭月看著那隻匕首,瞳孔猛縮著,透出巨大的恐懼。


    前世,柳依依曾在她的大腿、胸前、後背刻上汙俗不堪的字眼……


    柳依依捕捉到她眼裏的恐懼,心裏是一種病態的滿足。


    冰冷鋒利的匕首在她身上遊弋。


    “怎麽?害怕呀?知道害怕你還敢跟我搶懨哥哥!”


    柳依依的眼裏突然迸出一股強烈的恨意,鋒利的匕首狠狠的劃破林昭月細嫩的肌膚。


    尖銳的刺痛傳來,林昭月渾身冒出一股冷汗,就連呼吸都弱了幾分。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掙紮,想要衝破柳依依點的穴道,卻被柳依依擰開下巴,灌進一顆黑色的藥丸。


    “就憑你?還想衝開我點的穴道?”


    藥丸下肚,抽走她身上所有的力氣。


    柳依依眼神輕蔑,拿著匕首,又在她的身上劃了一刀。


    血肉翻飛,湧出鮮紅的血液。


    甜膩的血腥味讓柳依依越發的興奮。


    她殺過許多人,還是頭一次從別人的血液裏聞到甜味,雖然很淡,淡到隻要不注意就聞不到。


    難不成,這個女人是天生媚,。體不成?


    柳依依想著,俯首在她頸側,用力的聞了聞。


    除去從蕭懨身上沾染的龍涎香和青檸香,確實聞到一股特殊的體香。


    林昭月臉色發白,身上的恐懼更甚。


    蕭懨是瘋子,柳依依也是個瘋子,瘋子配瘋子,跟蕭懨簡直就是絕配。


    柳依依抬起頭來,手掐住她的下巴,眼神玩味猙獰,比毒蛇還惡毒。


    她張開嘴,像是巨蛇在吞食之前吞吐的蛇信子,說著林昭月聽不懂的話。


    “難怪能勾得懨哥哥這般,聽說天生媚,。體的人,男人碰了便欲罷不能。”


    “你這身體,就這樣死去太可惜了,你臨死之前,我讓你快活快活如何?”


    林昭月身上冒出無數的冷汗,就連血液都像是被凍了起來,恐懼傳遍她身體的每個角落。


    “柳依依,你這個瘋子,有種你殺了我……”


    她想說話,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柳依依十分欣賞她這種恐怖到極致的畫麵,還特別好心的撩開她耳邊的碎發。


    突然,她湊到她的耳邊,聲音猶如惡魔在低吟:


    “林昭月,今天可沒有人來救你,我要將你慢慢折磨致死,再將你燒成灰,讓你徹底消失……”


    ……


    某個山洞裏,青袍男子看著眼前的火藥,眼底閃過一絲滿意。


    有了這些火藥,對付林國公和蕭懨就輕鬆許多,


    這一次,他要讓蕭懨有來無回!


    “公子……”


    一個黑衣人急匆匆的跑進來。


    青衣男子擰眉,眸中有些不悅。


    “這般急匆匆的作甚?把氣喘勻了再說。”


    隨從第一次沒聽他的話,開口急切道:


    “公子,京城出事了……”


    聽清了隨從說的來龍去脈,青衣男子臉色立刻冷了下來,透著一股殺氣。


    “真是翅膀硬了,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備馬,回京……”


    而另一邊,另外兩匹馬也在飛速奔跑,往竹苑趕去。


    明明他們的計劃很順利,風信也不知道主子為何這般焦急。


    “駕……”


    “駕……”


    ……


    看著被柳依依敲暈帶來的侍衛,意識到柳依依想做什麽後,林昭月那張清麗的臉失了所有的血色。


    柳依依掰開那侍衛的嘴,扔了一顆粉紅的藥丸。


    這藥,原本是想要給懨哥哥用的。


    便宜他了!


    這種藥,就算再烈的人吃了,也會變成隻會交,。配的動物。


    “林昭月,好好享受吧!”


    柳依依說著,在侍衛身上點了幾個穴位。


    侍衛睜開眼睛,隻覺渾身滾燙,一股無形的力量在血管中流動,他的眼睛裏隻有無盡的情,。欲。


    那人看著林昭月,就像狼聞到了肉味。


    看著兩眼放光的走向自己的侍衛,林昭月瞪大了雙眼,絕望地看著不斷走近的侍衛。


    她拚命地想挪動身體,卻無能為力。


    衣服被扯開,無盡的恐懼包圍著她……


    就在這時,院子外傳來一陣急切惶恐的聲音,由遠及近。


    “主子,竹苑並沒有任何異常。”


    “昭和院呢?”


    昭和院是東院,亦是林昭月的住處。


    低沉的聲音傳來,林昭月看著還在不斷撕扯她衣服的侍衛,頭一次覺得蕭懨的聲音這般好聽。


    在眼眶中打轉的眼淚終於順著眼角滑落,她在心中想著,快一點,蕭懨再快一點,這是重生以來,她第一次這麽迫切的想要看到他。


    柳依依聽到蕭懨的聲音,神情微怔。


    懨哥哥不是已經離京了嗎?


    怎會出現在這裏?


    沒有時間給她思考那麽多,柳依依看著不斷扒拉著林昭月衣服的侍衛,舉起手中的匕首,寒芒一閃,那侍衛直接被她割了喉嚨。


    動脈斷裂,溫熱的血直接噴在林昭月的臉上,她半張臉上都是血的痕跡。


    柳依依捏住那侍衛的後頸,將屍體放進床底。


    還沒等林昭月反應過來,柳依依伸手一點,解開她身上的穴道,接著將匕首放在她的手心上,握著她的手用力,那匕首便沒入她的肚子。


    那匕首約有她的手掌長,兩指寬,全都刺了進去。


    鮮血,順著手柄染紅林昭月細白的手指,又順著她的手指往下滴在地板上,很快滴成一攤。


    猩紅的血液不斷從柳依依嘴角溢出,她的臉色立刻蒼白一片,眼裏卻是得意的笑容。


    “月姐姐……為什麽?”


    母蠱受傷,公蠱有所感應。


    門外的蕭懨突然踉蹌了一下,心髒刺痛,吐出一口血來。


    風信趕緊去扶他,臉色擔憂。


    “主子。”


    蕭懨擺了擺手,忍著心口的不適,推門走了進去。


    林昭月剛反應過來,就聽到蕭懨撕心裂肺的聲音:


    “依依!”


    林昭月轉頭看去,就看到腳步匆匆的往這邊走來的蕭懨,渾身透著殺氣,臉色陰沉。


    “懨哥哥!”


    柳依依虛弱的喊了一聲,那張柔美的臉此刻比紙還慘白。


    她朝著蕭懨蒼白一笑,似安慰般的說道:


    “懨哥哥,依依不痛,依依沒……”


    話還沒說完,她便暈了過去,身子搖搖晃晃的要跌倒在地,蕭懨及時接住了她,滿眼都是心疼。


    他低頭,看向柳依依腹部不斷滲出的鮮血,瞳孔猛縮,抬頭,血紅的眼睛怒視著林昭月,那凶狠的,充滿殺氣的眼神,讓林昭月渾身冰冷。


    “林昭月,你怎麽死性不改?”


    蕭懨將柳依依交給風信,起身,眼神陰鷙,一步一步的朝她走過來。


    他渾身充滿了暴戾之氣,像奪人命的魔鬼。


    每一個腳步聲,都像是亡靈敲響的惡鍾。


    林昭月渾身發抖,連著靈魂都帶著恐懼,她不斷的往後退,直到最後抵在牆上,退無可退。


    “林昭月,本宮警告了你許多遍,讓你不要傷害依依,你為什麽不聽?”


    “是不是隻有將她所受的傷害全都讓你受一遍你才記住?”


    林昭月像是咬破了一顆苦膽,苦得連心髒都是澀的。


    她想要丟掉手中浸滿鮮血的匕首,被蕭懨拿了過去。


    蕭懨看著匕首上的鮮血,漆黑的眸底染上陰狠。


    林昭月嘴唇蠕動了半響,才艱難開口道:


    “蕭懨,你聽我說......”


    她的聲音虛弱顫抖:


    “這一切都是柳依依的算計,我沒有......”


    林昭月的話還沒說完,隻見蕭懨冷笑一聲,手中握著的匕首,轉了個方向,噗呲一聲,直接刺入林昭月的腹部。


    尖銳的刺痛傳來,就算林昭月前世受盡柳依依的折磨,可是沒有哪一刻像這般痛過。


    腹部像是被千萬根鋼針穿插著,疼痛順著身體的每一根脈絡傳到心口,撕扯著那一顆跳動的心髒,疼痛難忍。


    心髒好似受不了這般疼痛,在體內砸開,碎成一片,五髒六腑都跟著疼。


    像是被閃電擊中,林昭月的身體猛的抽搐起來,一口又一口的鮮血從她嘴裏溢出,溫熱又粘稠。


    猩紅的血液從傷口湧出,濕潤了她身上純白的褻衣。


    時間仿佛變得格外的漫長,痛苦成了林昭月唯一的感受,意識漸漸模糊,她靠在牆上,身子緩緩的滑下去。


    蕭懨冷眼看著她。


    她的臉上,似笑非笑,痛苦絕望交雜。


    她癲狂著,似控訴,似怨恨,又似陳述:


    “蕭懨,你很好!”


    蕭懨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紅得詭異:


    “本宮當然好,林昭月,往後,你隻要做錯事情,就得付出雙倍的代價。”


    她的傷,她的痛苦,換不來他的一絲憐惜,他毫不猶豫的走了,從風信的懷中接過柳依依,命令道:


    “任何人,不準救她,讓她自生自滅,違者,賜死!”


    一切發生得太快,看著倒在地上的林昭月,風信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他剛剛還在想著,林姑娘被主子關在這裏,腳上還拴著鏈子,哪裏也去不了。


    而且竹苑極其隱蔽,柳姑娘是如何知道這個地方,又是如何進來的?


    還沒等他想明白,主子突然就一刀捅進了林姑娘的肚子裏。


    “主子,這件事情是不是該好好查一查?屬下認為,這件事情,有蹊蹺。”


    蕭懨看著他,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冰冷、陌生:


    “你想違抗本宮的命令?”


    風信拱手:


    “風信不敢。”


    蕭懨看著他,冷聲道:


    “去請李老過來。”


    “是。”


    風信想著,他去請李老過來,順便也給林姑娘看看。


    風信離開後,蕭懨抱著柳依依去了西院,讓竹苑的醫女給她看。


    醫女看著柳依依腹部上的傷口,麵色凝重。


    “主子,林姑娘的傷口隻怕不妙。”


    蕭懨心髒抽抽的疼,臉色越發陰沉。


    “本宮不管你用什麽方法,都要治好她,否則,本宮砍了你的腦袋。”


    醫女額上不住的冒冷汗,診治間,外麵突然就亮了起來,火光穿透天邊。


    一個侍衛匆匆趕來,焦急道:


    “主子,東院著火了……”


    “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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