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月心髒一緊,眸子頓了一下,繼而轉頭看他,眼睛染上疑惑,看著他:


    “大哥,你在說什麽?”


    少女眼眸幹淨,沒有一絲雜質,林開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驟然鬆開了手。


    少女離開,看著林昭月緊張淩亂的步伐,男人眸光明滅。


    他竟已分不清,她的關心是真的還是假的。


    林昭月去了藥房,取了藥物,煎了藥。


    等她回來時,隻見林開濟正沉著眸子盯著她在他身上紮的銀針看,在想事情。


    “大哥,藥來了。”


    林開濟身上都是銀針,動彈不得,林昭月拿著碗黑乎乎的藥,用勺子舀著,遞到他麵前。


    林開濟看了那藥一會,張嘴,喝了下去。


    喝完藥,他看著林昭月,目光帶著審視道:


    “昭昭什麽時候學會的醫術?”


    林昭月低頭收拾碗筷,道:


    “在沿海的兩年,我在那邊跟人學的。”


    “那為何阿娘和晚晚生病時,沒見你出手,聽說,阿娘和晚晚去沿海的主意是你提的?”


    林昭月手一頓,抬頭看向林開濟:


    “所以呢?大哥又在懷疑什麽?自從我從沿海回來之後,大哥便對我有防備之心,是因為大哥怕我在外麵學壞了,還是大哥自己做了什麽事情,在疑神疑鬼?”


    四目相對,兩人都猜不透對方的內心都在想著什麽,無聲的博弈和較量,幾乎撕碎了往日的兄妹情深。


    最終,林昭月還是敗下陣來,解釋道:


    “阿娘和阿姐的病是出於水土不服,我醫術不精,治不了。我之所以提議去沿海,隻是想讓阿娘和阿姐去沿海那邊好過一些,不管大哥信不信,我都隻是這個想法,難道大哥忍心讓阿娘和阿姐在邊境受苦?”


    “醫術不精卻能解了十二息?”


    林開濟問這話時,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好像隻是隨口一問。


    “這十二息,我師父年輕時替一個人解過,剛好有藥方,他教過我,若是大哥不信的話,就去查吧!”


    林開濟凝了她半晌,沒看出是信還是不信,隻是眸光深了一些。


    “你就沒有想過這隻是大哥自導自演嗎?”


    林昭月笑:


    “這本來就是大哥自導自演不是嗎?”


    林開濟微頓,林昭月繼續道:


    “若是大哥真的中了毒,怎會到我的臥房來,而不是去找府醫,你無非就是懷疑我對阿娘或者阿姐做了什麽,過來試探我。”


    “那你為何還要救我?”


    林昭月捏著藥碗的動作緊了緊,道:


    “因為,你是我大哥。”


    林開濟不確定剛剛林昭月說的那些是真是假,但是這一句,他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眸色幽深,嘴角淡然一揚,他看著她道:


    “昭昭長大了!”


    長大了,也不好掌控了……


    ……


    林晚院中,林昭月走後,林晚剛轉身想要上床,就被人扯進懷裏。


    她剛要喊,就聽到男人嘖笑道:


    “嗯,叫,叫大聲一些,好讓所有人都知道林大小姐半夜私會外男。”


    “你無恥,這明明是我的房間,是你自己闖進來的。”


    “那你去叫,去說,有外男在大將軍的眼皮底下去他妹妹的房間輕薄他妹妹,你看有沒有人相信。”


    這種殺敵一千,自損一千二的事情,她是傻子,她才會做。


    有一句話裴延禮說的是對的,這世道對女子本就更加苛刻。


    如果傳出去了,就算錯在裴延禮,但是損失更大的人一定是她。


    她怒瞪著他,道:


    “裴延禮,你到底想幹什麽?”


    裴延禮看著她生氣的樣子,嘴角一勾,伸手捏住林晚的下顎,語氣溫和又帶著凶狠:


    “幹什麽?晚晚,不乖的孩子,是要罰的……”


    說著,抬起她的下巴便吻了下來……


    ……


    經過昨晚的調養,林夫人身子好了許多,雖然按理說經曆了昨天的事情,她應該需要多休息幾天,可是身子“水土不服”隻會越養越差。


    於是配上了若幹的大夫,林晚和林夫人加一幹的護衛,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出了北洲城。


    林開濟對她還是存有戒心,自從昨晚後,他便不允許她超過他的視線範圍。


    到了城外,林昭月才發現多了一輛馬車,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馬車是做什麽用的,林開濟便過來牽著她的手,一派溫和道:


    “昭昭,你不是舍不得阿娘和晚晚嗎?你跟大哥一起送晚晚和阿娘出邊境如何?”


    林昭月眉心一跳,看著林開濟道:


    “大哥要去送阿娘和阿姐?”


    林開濟點頭:


    “自然,畢竟這邊境最近不太平,路上時常有山匪,我不放心阿娘和晚晚,所以昭昭,你要跟大哥一起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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