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黑沉沉的鳳眸裏滿是穀欠念,


    他看著麵色潮紅的少女,看著她一一點沉淪。


    少女被長相豔絕的男人撩撥得暈頭轉向,整個人都是飄忽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快要喘不上氣時,男人放開了她的唇舌。


    男人黑沉沉的眸直勾勾的盯著她,側首,在她耳邊低語,帶著蠱惑。


    強烈的羞恥心讓她開不了口。


    “自家夫君,羞什麽?”


    每次他都這樣,孟浪,還愛折\/騰她。


    林昭月突然就覺得有些委屈,吸了吸鼻子,細白的小手\/\\撐\/\\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就要起身。


    下一刻,就被男人拽了回去,鋪天蓋地的吻朝她襲。


    柔順的絲綢腰帶飄落在地……


    ……


    “夫君……”


    她皺著眉呢喃著,雖然聲音很輕,但是蕭懨卻還是聽到了。


    他身體僵了一下,下一刻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這是夢到他了?


    蕭懨眉目舒展,透著愉悅,隻是在看到她臉色越發的\/\\潮\/\\紅後,又染上焦躁。


    他昨夜推算過星宿,按理說,附近應是有水源的,可他們的人怎麽找到現在都沒有找到。


    正在這時,有人大喊道:


    “找到了,找到了!這裏真的有水源!那邊有一個湖泊,那邊有一個大湖,我們終於有水喝了?”


    那士兵激動到語無倫次,在沙漠上能看到一個湖泊,那就意味著生的希望。


    隨著一人的叫喊,所有的人全都跑到他那邊,果然看到一個湖。


    那湖很大,就像一麵巨大的鏡子,倒映著天空和周圍的環境,水很清澈,透著淺藍。


    “真的有湖,我們有水喝了!”


    眾人歡呼起來,紛紛奔向湖邊。


    風信嘴角難得也揚起了一絲笑容,他看著那湖泊,走向蕭懨那邊,道:


    “主子,果真找到你說的水源了。”


    蕭懨嗯了一聲,將林昭月摁在自己懷裏,不讓別人看出她的異樣。


    “讓人將喝的水和洗漱的水放開,讓他們喝好水便散開,本宮要沐浴。”


    “是,主子。”


    冰涼的水刺激著林昭月的感官,澆滅她\/\\體\/\\內的灼\/\\熱,她一睜開眼睛,看到便是蕭懨那張無可挑剔的臉還有平靜的湖麵,她眨眨眼,有些迷茫。


    “醒了?有沒有好受點?”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等林昭月意識到自己在蕭懨的懷裏時,便下意識的掙紮。


    “別亂動,小心沉下去。”


    這水深到蕭懨的鎖骨處,是完全能沒過林昭月的。


    林昭月可不管,伸腿就往他身上踢,腳靈活的在水裏劃拉著,剛要動手劃,但是剛一動,就牽扯到受傷的手臂,身子失去平衡,撲棱一下沉到水裏。


    蕭懨看著她笨拙的樣子,漆黑的眸子染上一點笑意,眼疾手快的伸手一撈,便將人撈了起來。


    林昭月剛剛那一倒,不止嗆了幾口水,水還進了耳朵,有些難受。


    進湖泊前,蕭懨脫了兩人的外套,如今兩人身上都隻剩單薄的裏衣,一沾上水,便呈現半透明狀態。


    “嗯?本宮剛剛救了你,不說聲謝謝?”


    他捏著她的下巴,仔細端詳著她。


    她真的瘦了好多,下巴都沒有以前的肉感了,像是隻隔著一層薄薄的皮。


    要是出去了,要好好養著才是。


    林昭月伸手想要拍掉他的手,目光卻在觸及他手臂上深深淺淺的疤時,頓住。


    她雖然昏迷著,但並不是全程全然的無意識,她偶爾有意識時,能聞到自己滿腔的血腥味。


    蕭懨,給她喂血。


    察覺到林昭月的視線,蕭懨收回自己的手。


    “罷了,你不想說便不說,不過舉手之勞。”


    “為什麽?”


    林昭月開口,眼睛直直的盯著他,像是要看透他的內心。


    “你既然想殺我?為何要給我喂血?”


    他知她在死城時誤會了,向來不屑於解釋的男人開口解釋道:


    “在死城時,本宮之所以那般說,是因為本宮看出那人是假扮你的人。”


    “昭昭,這麽久了,本宮以為,你該是明白本宮的心意的。”


    他的眼神真誠炙熱,好似將他的那顆心捧到她麵前,憑她處置。


    漆黑的瞳眸中倒映出她的身影,天地之間,他像是隻能看到一個她,也隻能容得下一個她。


    有那麽一瞬間,有什麽東西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她恨不得在那一刻不管不顧的衝上去抱住他,訴說她的痛苦,委屈。


    不過,也僅僅隻是那一瞬間……


    前世,她便是沉溺在他這樣的目光中,為自己編造了一個美好的謊言,可謊言終究是謊言,等被戳破那天,便會墜入地獄。


    她不會再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林昭月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毫不在意道:


    “三皇子的心意?三皇子來這一出,又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若說以前,你是想要我林國公嫡女的身份,給你的依依當墊腳石,如今,我大哥、三哥皆是前朝餘孽,隻要三皇子願意,隨便一個借口,便能誅林家滿門,我如今不過砧板上的魚,三皇子到底還想要什麽?我的醫術?”


    她現在也沒有什麽能給他的了。


    蕭懨的薄唇抿了又抿,最後勾成了一抹苦笑:


    “昭昭,本宮不是因為這些。”


    “那還能是因為什麽呢?”


    她不相信,也不敢想。


    剛剛被涼水暫時壓下的燥\/\\熱此刻又躁動起來,因為兩人離得太近而越發凶猛。


    林昭月緊咬著嘴唇,熬過剛剛那一波的熱\/\\意。


    三日纏第三次發作是最難熬的,見她咬著自己的嘴,蕭懨捏開她的下巴:


    “別咬嘴。”


    林昭月被迫鬆開牙齒,便隻能緊握著拳頭壓抑著。


    “三皇子可否先退下?”


    “你身上的藥……”


    林昭月咬著牙,道:


    “不用你管。”


    三日纏隻要排解出來就好,她相信自己也可以的。


    蕭懨漆黑的眸子掃了她半響,最終還是開口道:


    “本宮便在那沙丘後麵等著,有事喚本宮。”


    蕭懨將她帶去水淺的地方,將人放下後便走了。


    等到蕭懨走後,林昭月開始洗漱。


    ……


    洗漱完,此刻的蕭懨渾身輕鬆。


    這裏白天太陽很大,洗好的衣服曬到現在,已經半幹。


    林昭月的衣服質地比他的輕薄,已經七分幹。


    隻是用手幹洗著,隻能洗去衣服上的汗漬和泥沙,血跡依舊存在。


    蕭懨將衣服翻了個麵後,便靜靜的靠坐在沙丘背麵,看著湖裏的林昭月,眉眼間泄露出一絲疲憊。


    趕了那麽多天的路,又缺食缺水的,還喂了那麽多的血,就算身體是鐵打的也受不了。


    從林昭月再次暈倒後,他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他摸了摸臉上細小的疤痕,在將林昭月帶進湖泊前,他先打理了一下自己,這疤痕便是剛剛用匕首刮胡子留下的。


    眼皮逐漸沉重,蕭懨不知什麽時候睡了過去。


    林昭月在湖裏,要被三日纏折磨瘋了。


    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就是不可以。


    身體的熱意蠶食著她的理智,她四肢虛軟,小腿又突然抽筋,身體不住的往湖裏沉。


    好在這裏是淺水區,她就算沉進湖裏,也能露出一個頭。


    她看向靠坐在沙丘那裏一動不動的蕭懨,他完全沒有一絲反應。


    她都倒在水裏了他都沒有反應。


    是不是她現在淹死了他也無所謂?


    大概是受藥性的影響,又大概是她沉到水裏起不了身,也或許剛剛蕭懨的那一番話對她產生了影響,林昭月此刻特別矯情。


    她就是覺得委屈,她不知道自己委屈什麽,就是委屈,眼淚控製不住的往下流。


    “蕭懨,你個王八蛋!每次都是這樣,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都不在,每次隻要我心軟一點,下一刻就立刻拿著刀捅我,我是上輩子欠你的嗎?你怎麽不去死……”


    右腿小腿肚疼痛難忍,仿若被一隻無形的鐵鉗死死鉗住,肌肉也不受控製地痙攣起來。


    林昭月痛苦地彎下腰,試圖彎腰去抓揉小腿,可是她右手臂動不了,左肩頭上弩箭的傷還未痊愈。


    明明很簡單的動作,此刻對她來說卻格外艱難。


    她要抓著那小腿,就必須彎腰頭沉到湖裏去。


    蕭懨剛睜開眼睛,就看到林昭月的身子沉到了湖裏,頭則埋進了水中。


    蕭懨的大腦一片空白,心髒有一瞬間停止跳動。


    林昭月用手揉了小腿,總算舒緩了一些,剛要抬起頭來呼吸一口氣,就被人捏著後頸迫她抬起頭來,她有些迷茫的看著蕭懨,下一刻卻被男人緊緊的摁在懷裏。


    “昭昭……”


    男人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她的名字,失而複得,如釋重負。


    她的耳朵靠在他寬厚的胸膛裏,他的心一下一下的跳著,失了頻率。


    林昭月被他抱著,有些回不過神來,不知道他現在怎麽回事。


    小腿肚上的肌肉開始痙攣,林昭月疼得額上冷汗直流。


    “疼,我腿抽筋了。”


    蕭懨克製著情緒,手穿過她的膝蓋打算將她抱起來。


    林昭月身上的三日纏還沒解,水的涼意至少能褪去她體內的熱意。


    “不出去,我還沒好。”


    林昭月說還沒好時,蕭懨便明白她身上的藥性還沒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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