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力給我的手機號關機。


    我又找到朱省的電話撥了過去,


    朱省的手機響了一會,朱省掛死沒有接我的電話,


    過了一會,朱省回複了一條信息,


    健強,我正在忙。


    朱省,現在款的事怎麽樣了,丁力我怎麽聯係不上。我用短信問到朱省。


    朱省很快回複了,


    健強,款的事還在協商中。


    丁力現在不方便接聽任何人的電話。


    他與田市在一起。


    你不用擔心什麽。


    有什麽情況我會通知你。


    看著朱省的回複短信,我知道這其中必然有事,


    隻是朱省不想讓我知道,怕我擔心。


    隻要丁力沒有事就行,


    沒有想到到香江拿錢的過程,會這麽複雜。


    可是我擔心也沒有辦法,遠水解不了近渴。


    畢竟朱省和田市都過去了。


    他們去都不好解決,我去隻能是多餘。


    我目前也隻能把眼前工作給做好了。


    四天之後,


    亞鈴把正正從機場接過來,


    我帶著他到醫院去看望石勇,


    到了病房裏,小齊護士正給石勇擦臉,


    石勇的臉比那天還要黃,身體更瘦。


    我看著淚水又忍不住流了出來,


    石勇欠了一下身子,想要從枕頭上坐起來,可是努力了幾下,


    身子才坐了起來。


    我坐在石勇的身旁,


    這時石勇伸出瘦弱地手,


    給我擦著眼淚,


    “哥,你又哭了。


    你一哭,我心裏也不好受。”


    “石勇,我帶正正來看你了。正正快喊你幹爹。”我哭著讓正正走到床跟前。


    一年多的時間,正正大變樣,


    變的說不出的味道,


    正正留著長發,穿著西服,


    一臉正經的樣子,


    走到石勇跟前,


    先一鞠躬,然後說了一句日語,


    “正正,說漢語。媽的,這是中國。”我生氣地罵道。


    “嘿,好的爸爸。”正正點頭。


    與電影裏的倭國人樣子很像。


    我看著更有氣,


    還想說什麽,


    石勇這時示意我不再說正正了,


    我隻好不再說話,


    “正正回來了,坐吧。”石勇喘著氣道。


    “幹爹。”正正喊完石勇之後,


    身子往後撤了撤。


    石勇伸手想要拉住正正,


    這時拉了一個空。


    我看到這裏更生氣,


    我在後麵往前推了推正正,


    這時石勇正好拉住正正的手,


    “正正,在日本還好嗎。”石勇問。


    “幹爹挺好的。”正正說完就想把手給抽出來。


    “正正,你在這裏陪你幹爹多聊會天,


    你不知道他有多想你。”我對正正說道。


    這時正正看了我一眼,臉上露出難看的表情來,


    “爸,我剛從日本回來,現在很累。”


    “哥,讓正正休息一下,我現在的樣子,恐怕會嚇著正正地,


    隻要正正能回來,我就高興,我沒的白疼這孩子。”石勇高興地說道。


    石勇說完放開正正的手,


    正正趕緊從石勇身邊走開。


    望著正正著急走的樣子,


    我很是生氣,正正回來應該裝裝樣子,哪怕同石勇握兩分鍾的手也行啊,最起碼要掉兩滴眼淚。


    可是這些都沒有。


    可是石勇的眼裏全是那種很知足地笑容,


    亞鈴這時對正正說,


    “正正,我送你回酒店休息,晚上,我們一起吃飯。”


    正正衝著亞鈴一鞠躬,


    跟著亞鈴出去了。


    我這時又回到石勇的床頭前,


    “石勇,我真扇這小子。”


    “行了,哥,他能來就不錯了,再說,又不是我生的,我也就小時候疼他罷了。


    他能來過來送我一程,我就很高興了。”石勇說了兩句後,停頓了一下。


    他說話太多,就喘不過來。


    我趕緊拿著水遞到石勇的嘴邊,


    石勇搖搖頭,


    這時護士小齊拿著一個湯匙遞給我,


    “趙先生,勇哥喊水需要用這個,


    因為用杯子容易嗆著。”


    我接過小齊手裏的湯匙,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過去石勇吃飯、喝酒全是拿著碗直接灌,


    我經常說石勇吃飯沒有嗓子。


    就像豬八戒吃人參果一樣。


    可是今天卻隻能用湯匙喝水。


    我怎麽能不心痛啊,


    我慢慢地一點點喂著石勇水,


    石勇也隻喝了兩口,就搖了一下頭,


    我放下水杯後,


    “石勇,你想吃什麽,我給你買去。”


    石勇苦笑著搖搖頭,


    “哥,啥都不想吃了。


    我已經吃的太多了,得這個病就是與吃有關,


    算了,我也沒有想見的人了。


    正正來了,我就放心了。


    哥,你口袋裏有煙嗎。”


    聽到石勇這樣問,我看看小齊,不該怎麽回答,


    小齊說:“趙先生,我先出去一下。”


    小齊接著把門給關上了。


    我掏出煙來,這時放在石勇嘴裏,


    石勇笑道:“哥,你說,這是不是我的最後一支煙。”


    “別胡說。你現在真不能抽。喝水都費勁。”我不想給石勇點上。


    “哥,點上吧,我就想聞一下煙味,我感覺自己挺不了幾天了,這幾天夜裏疼的睡不著覺,全靠止疼針壓著。


    該見的人,我都見了,


    我父母呢也都早就走了,兄弟姐妹關係也一般。


    正正能為我來送終,我很高興。”石勇說完咳嗽起來。


    我趕緊用手拍著石勇的後背,


    石勇喘著氣,


    “哥,小齊是不是你特意安排的。”


    我點點頭,


    “我和楊院長說了,特意讓她照顧你。”


    “好啊,還是俺哥了解我。


    等我走後,一定要多給人家補償,


    陪我一個快死的人,真不容易。”石勇感歎道。


    我點點頭,


    “放心吧,我會安排楊院長做這些的。我直接給,怕她不要。”


    我掏出火來給石勇點上,


    石勇抽了一口,露出很舒服的樣子,


    “很好,到死還能有支煙抽,我挺滿足。


    哥,還想喝一口酒。”


    “這個,恐怕大夫不讓喝吧。”我說。


    “我都快死了,哥,我真的沒有啥願望了,就讓我喝一口吧。”石勇在我跟前撒嬌道。


    我感覺石勇抽了一口煙後,說話有勁了。


    我猶豫了一下,


    決定還是給石勇弄點酒,


    其實怎麽都是死,


    在石勇人生最後的時刻,能滿足他,我也心裏也舒服。


    我對石勇說:“你等著,我出去給你買一瓶,你想喝什麽酒。”


    “蘭陵大曲吧,過去我們在工地上經常喝的酒。我一想這個酒,就饞的要命。”石勇笑著說。


    我趕緊悄悄地離開病房,到了外麵的小賣部裏買了一瓶蘭陵大曲酒。


    藏在身上帶回病房裏,


    由於沒有酒杯,我給石勇倒在茶杯裏,


    端到石勇跟前,


    石勇用瘦弱地手接過來,他沒有直接喝,而是叭酒上麵聞了聞,


    聞了之後,


    慢慢地抿了一小口。


    我看著石勇,真怕石勇喝酒再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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