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幕,被困獄中如行屍走肉般的少女顯出身孕,苦苦哀求父母讓自己將孩子生下。


    其父母見狀於心不忍,跪於宗祠之前,為少女求來了六月安康。


    六月後,少女於獄中誕下兩子,取名子夜、如涼,隨其父姓...洛子夜、洛如涼。


    第十幕,兒女被父母帶走後,回想起父母離去時那愧疚的眼神,行屍走肉般的女孩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


    大哭過後,少女不再萎靡,甚至開始主動要求族中為其提供造血靈藥,以自身靈血換取兒女的安康。


    就這樣,風沙部落靠著少女的血液愈發強大,僅僅一年的時日便一統大漠,成為這片黃沙之所中最為強大的部落,更為名...皇沙祁姓。


    第十一幕,安定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沒有了敵人,那人心便是最大的敵人。


    祁姓一族...分裂了,分為東祁、西祁兩姓。


    少女趁亂逃了出來,令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父母居然早已命隕。


    而繼承了她優秀血脈的子女自然也逃不過同她一般的命運,成為了全新的血袋。


    東祁、西祁連年征戰,戰爭愈演愈烈,雙方對於靈血的需求也在不斷增大。


    事當有度,當事件逐漸超出掌控,在某一方過於渴望勝利之時,勝負的天平...出現了傾斜。


    東祁子夜、西祁如涼,在西祁首領癲狂般的壓榨之下,年僅三歲孩童洛如涼...身死。


    死在了少女脫困後前去營救的當晚,死在了...少女眼前。


    靈血之女洛如涼的身死讓西祁首領大驚失色,但還未等他有所反應,少女被捕的消息已然接踵而至。


    從驚恐到驚喜,僅在一念之間。


    東祁所掌控的洛子夜不過三歲,如何能比得過靈血少女祁樂本身?


    在祁樂的苦苦哀求聲中,追求權利已至癲狂的西祁首領做出了一個讓他後悔終生的決定。


    也正是這個決定,讓皇沙祁姓這個於風沙之中悍然崛起的族群,如流星般泯滅在了曆史的長河之中。


    他為了穩定靈血之女身死造成的軍心動搖,廣邀將領。


    同著靈血少女祁樂的麵,將其女洛如涼尚有餘溫的屍首送入了鼎中...烹而食之。


    伍開疆和伍是狗目眥欲裂的注視下,眼前的世界轟然破碎。


    結局已定,接下來的故事便沒有了存在的必要,在他們背後暗中注視著的,是一雙狂躁卻又極盡哀傷的猩紅眸子。


    噗~


    伍開疆驟然同時衝出血海,大口大口的貪婪呼吸著,伍是狗也緊隨其後顯現身形,出現在了伍開疆的身邊。


    滔天血海翻湧而起,不斷向著中央匯聚。


    但這次...伍是狗與伍開疆眼中卻沒了之前的敵意,有的僅是...對麵血海之中的痛惜。


    血海不斷聚攏,逐漸鑄成那滿載淒涼的身形,雖是一片血紅之色,但還勉強算是人形。


    ‘血人’漸漸從空中落下,一步步走向伍開疆與伍是狗的麵前。


    一開口,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聲音,混亂、嘈雜,宛如千萬人一同開口那般刺耳。


    “抱歉,餘下的故事我不願想起,故事走到這裏就算結束,餘下的事情...隻是死上了一些‘家夥’而已,無需在意。”


    伍是狗眉頭微皺,隱晦向前一步,將伍開疆擱在自己與‘血人’的身後。


    此刻的伍是狗感到割裂,雖然麵前的‘血人’情緒極度不穩定,但它卻從對方那種千萬人一同哀嚎的嗓音中聽出了一絲...慈祥?


    見了鬼的慈祥!為什麽它會把麵前這個險些害的伍開疆身死的怪物和慈祥扯上關係?!


    而更讓伍是狗詫異的是,伍開疆居然同樣上前一步,麵容複雜的與‘血人’搖搖而立。


    “如涼祖...最終和您說了什麽?”


    聽到‘如涼祖’這三個字,‘血人’渾身一顫,好懸原地散裂開來。


    “涼兒他...涼兒他...他喊我...媽媽,他的聲音很小很小,但我聽到的...很大很大,我的涼兒他...叫我媽媽。”


    “他叫我...叫我這個一天母親職責都沒盡到過的罪人...媽媽...”


    如歌似泣的哀嚎聲從空曠的溶洞中不住盤旋,這一刻,伍是狗終於放下所有的戒心,重新變回了遲暮黃狗模樣。


    伍開疆聽到這裏眼眶沒由來的一紅,抿了抿嘴,突然向前一步。


    隨著他的動作,威勢滔天的‘血人’去仿佛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身形暴退。


    “不!不要!”


    刺耳又嘈雜的聲音響起,‘血人’嗬住了伍開疆想要向前的動作。


    “業...是業障!我殺了太多人,你不能靠近我!”


    伍開疆身形猛然一頓,業障?屠生百萬之上才會出現業障,她口中的‘一些’究竟是指多少人?


    突然,伍開疆瞳孔爆震,他想到了一種...十分恐怖的可能。


    伍是狗也滿臉凝重的問道:“你...已經是祁姓一族的最後一人了?”


    ‘血人’沒有回答,但也沒有反駁,就好像沒有聽到一般注視著與之相隔百步的伍開疆...如癡如醉。


    ‘血人’的神智並不清晰,背負的業障已經折磨了她上萬年之久,即便是與人溝通都處於半癡半醒之間。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得知緣由的伍開疆不再嚐試接近‘血人’,雙膝跪地,恭恭敬敬的給‘血人’三為一組的磕了九個響頭。


    “後世子孫文武隆昌,代母洛寧、外祖父洛天河、天祖洛子夜,見過...天祖母。”


    聽到‘天祖母’一詞,‘血人’開始劇烈晃動,口中發出不死人言的滾滾嘯叫,又哭又笑的開始不斷後退。


    “子夜...我的子夜...娘的子夜...娘的夜兒...”


    “墨郎...你聽到了嘛...咱們的夜兒...長大了...”


    ‘血人’口中呢喃著似是而非的話語,伸出手,周身血液開始沸騰、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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