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征天路之始,時至今日嗎,共有兩道天隕。”


    “一為百七十年前,大世自在天,伐天者,前三聖教主·衛眾生。”


    “二為一十三年前,上方文舉天,伐天者,天一道宗太上長老·四九。”


    伍是狗聽到這話也是滿臉複雜,不是,這人厲害了名字也會跟著裝逼的麽?


    衛眾生、四九,正常人叫這名字不得被笑死?


    它想知道,這些大人物是生來就知道自己會成為大人物麽?所以提前取好這種狂到不行的名字。


    還是說,他們其實也是像自己一樣,叫個伍是狗王二牛什麽的,隻是等自己足夠厲害了之後,又改了一個比較厲害的名字?


    那爺們以後要不要改個名字?對,要逼格,要特別有逼格的那種。


    比如...大帥狗?無敵大帥狗?超級無敵帥比狗?超級無敵伍家帥狗?


    好吧,名字顯然不應該是它關注的重點,起名字同樣不是它所擅長的領域。


    “聞人正德那貨跟我說有兩個半呢,講講。”


    伍開疆點頭,作為南國頭號行者,他對於征天之史自然如數家珍。


    “前三聖教人聖·衛眾生,號天下道人,天地一劍、當世一人、萬教魁首。”


    “據傳,其修為已然臻至化境,破劫仙之境入得無上。”


    “同時也是征天史上唯一一位,無需行者破天助力,提劍便斬皇極三十三重之人。”


    “皇極天中也有強弱之分,為首者十一尊皇極,中位者三十三尊至高,末位者九十九尊亂世。”


    “也就是常說的,皇極天、至高天、亂世天。”


    “初代人聖斬的便是一尊皇極天,大世自在...皇極天,一劍為此方天地續三千載,功德無量。”


    “萬物魔教百年猖獗,之所以未被討伐,便是因為天下人念其功績,不舍斷其道統。”


    “哦~”伍是狗不明覺厲的點點頭,緊接著滿臉好奇的追問道。


    “也就是說,衛眾生其實就是聞人正德師父,所以聞人正德才猛成現在這個吊樣?”


    說到這,伍開疆臉色突然一僵,訕訕道。


    “倒也並不盡然,衛老和正德教主之間...頗有淵源。”


    “傳聞中,魔淵的前身是大漠正中央的一片綠洲,當時稱作萬古之洲,也有個外號叫做...極樂之所。”


    “就是...就是,就是萬花閣之前的...第一青樓所在之處,同時也是衛老與正德教主的相遇之所...”


    伍開疆講到這,伍是狗突然蛋疼了起來,這特麽...該不會...


    伍開疆帶些羞愧的聲音從伍是狗耳中響起,似乎是為人族劫仙們大佬的行事感到無奈。


    “當日,二人共同‘競爭’花魁,雙方秉持著‘尊老愛幼’的行準,在正廳之中相互破口大罵。”


    “衛老年歲已高,不敵正德教主,一氣之氣劈碎了極樂花魁房間的大門,憤然離去。”


    “而後大世自在天突然降臨,衛老當即算到了自己命數已盡,不想折斷道統,隻可惜並無傳人。”


    “正德教主天賦驚人,衛老劈碎極樂花魁大門一劍眨眼間便被他學了去,二人之間便有了一道極其細微的師徒緣線。”


    “隨後,衛老以無上手段,在正德教主怒罵聲中硬生生將人聖名頭按在了他的頭上。”


    “至此,人聖異位...”


    眼見著故事的發展愈發離譜,伍是狗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它突然開始對這個世界絕望了。


    伍開疆前麵鋪墊了這麽多,它還以為能有啥可歌可泣的故事呢。


    就算你不可歌可泣,稍微曲折一點也好啊,要不要這麽不加掩飾?


    結果居然還是我與嫖客的故事那一套麽?啊不,這個叫嫖客與嫖客的故事。


    合著這所謂的萬教魁首衛眾生...就是一個老年版沒遇到花語雲初的聞人正德?這連惡心人的手段都如出一轍啊。


    聞人正德不願意提起自己的師父,它原以為這其中有什麽辛密,結果居然是因為被坑的有點慘,所以不好意思開口。


    說著,伍是狗突然晃晃腦袋,不再糾結於此事,它算是看明白了,隻要是和聞人正德相關的事情就沒有一件靠譜的。


    “不說它了,另外一個半呢?”


    伍開疆想都沒想的答道。


    “九十九亂世天之上方文舉天,伐天者,天一道宗太上長老·四九。”


    “天一道子先破其三十三重天,四九太上傾全數氣運斬其於天外天上,為天地增壽三百載。”


    伍是狗撓撓頭,這人它也不認識啊,聽著沒什麽參與感,於是繼續追問起來。


    “那半個是什麽情況?”


    伍開疆仔細回想了一番,然後幽幽道:“大概是指...斷其根基但並未處決?”


    “十年前,九十九亂世天之相亂閻羅天,驅天者,天地三劍,戲子·沈輕言。”


    哦吼?老沈頭。


    聽到這這個名字,伍是狗當即就來了興趣,原本和伍開疆背對背的姿勢都改換過來,趴在它的肩膀上等待起了下文。


    “沈前輩攜子共破閻羅,雖然並未斬殺,但卻斷其根基,同樣是征天路上少有的豐功偉績。”


    “隻可惜,我當初隻是練功時偷聽了父皇與師父的交流,拳風聲太大,沒有聽到沈前輩的兒子叫什...”


    伍開疆話還沒說完,伍是狗突然開口道:“沈硯,筆墨紙硯的硯。”


    “他自寫自唱的《逆子硯書》裏有過這個名字。”


    “子欲養,親不待,可歎悲涼,父別子,膝前蕩,獨享悲愴。”


    “悲白發老,待沈硯歸。”


    “三千夜裏,餘淚襟者,暗自悲傷,愁也愁斷腸。”


    時至今日,伍是狗才突然反應過來,伍視仁最常哼唱起的那段戲碼,居然是此番淒涼。


    它也同樣理解了,為什麽老沈每逢唱起《逆子硯書》都會淚失眼妝。


    往日裏靈智未開,聽起《逆子硯書》都隻喜其中真情實感,事到如今,它的心中卻是百味雜陳。


    伍是狗突然長歎一聲:“沈硯,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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