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伍是狗相互鄙視了一番後,禦無雙這才重新對著伍開疆舉起酒杯。


    “雖然被甩了,但修行上還是多謝了啊,自你和羊逃一戰之後我還才真正明白我五峰山門多年以來的困境。”


    “太過執著於五峰古錢,執著於凡人城內同階無敵的榮耀,這樣的僵局,本姑娘會親手打破!”


    伍開疆沒有推辭,回敬了禦無雙一杯:“前路明了大是好事,禦姑娘,武運隆昌。”


    禦無雙生性本就豪爽,被人肯定之後更是豪邁,舉起剩下的半壇酒便灌了下去。


    要不說海量海量,大半壇酒下肚,禦無雙的臉色都不見紅,反倒是被灌酒的伍是狗翻著白眼倒了下去,噗通一聲躺倒地上打起了呼嚕。


    “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被禦無雙半壇子烈酒灌暈過去的伍是狗,三人皆是無良大笑。


    禦無雙撞了撞伍開疆肩膀:“喂,答應我個要求嘍?”


    伍開疆一愣,隨後點點頭:“隻要不涉及到處事之法,自然可以。”


    禦無雙撇撇嘴:“切~總是說些掃興的話,剛剛要是說兩句好話,本姑娘說不準就會借機獻吻來著。”


    對此伍開疆隻是笑笑,然後...悄悄往一旁挪了挪位置,和禦無雙拉開距離。


    而伍開疆的小動作自然沒有逃脫禦無雙的眼睛,氣急道:“喂!過分了啊你這家夥,本姑娘長的就那麽讓人望而生畏麽?”


    江淳喝的不少,見狀也是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正所謂情人眼裏出西施,不是情人出稀*,無雙姐,你還是不要自討沒趣了。”


    禦無雙聞言大怒,一把抓起江淳的脖領將他的腦袋塞進了酒壇裏麵。


    被塞進酒壇中的江淳頓時發出詫異的疑問:“誒?喝得正歡,哪個掃興的把蠟燭吹了?”


    伍開疆不由失笑,往日可靠的江淳喝多之後居然是這副模樣。


    說是喝酒,但其實在座幾人的酒量都不算太好,按理說,以修行者的體質,半壇子白酒應當算不得什麽。


    但事實卻是...伍是狗已經在桌子底下拿起伍開疆的鞋子當枕頭了。


    他們其實不會喝酒,三個人一條狗湊在一起,唯一一個會行酒令的居然是條狗,另外三個都不知道行酒令是啥。


    幼時寄以重望,少時發奮圖強,除修行外一事不通,可能這便是天驕們的共同之處。


    在修行路上,沒有人是生來的強者,大家都是被迫進步。


    伍開疆兒時練功,為了保持心思純淨,三個月才能見一麵自己的母親。


    禦無雙在七歲那年,為了鍛煉道心,被數位長老逼著三十個晝夜不眠。


    江淳更是不必多言,作為平民修士,停下腳步就等於倒在路上。


    也正因如此,天驕們的人生總是空虛的,他們除了一個目標之外再無他物,三兩知己、把酒言歡,便是幾人對於江湖二字最深刻的詮釋。


    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喝酒,但天下人都喝,所以他們也要喝。


    並非盲目從眾,隻是倔強的想要證明,哪怕不諳世事,但自己的友誼卻依舊不弱於人。


    ........


    半晌,禦無雙突然一筷子點碎了扣在江淳腦袋上的酒壇,露出了身體裝睡,但耳朵卻在酒壇子裏努力偷聽的江淳。


    “滾起來吧,還真當這木頭喝了酒就會有什麽識趣的舉動啊?”


    酒壇突然被打碎,江淳一呆,看著伍開疆和禦無雙看來的目光,眼睛一轉就打算繼續裝醉。


    嘩啦啦~


    銅錢碰撞的聲音響起,江淳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眼神瞬間恢複了清明,連連告饒:“我錯了!別動手!沒睡,真沒睡!”


    一邊擺手一邊坐直身體,順便踢了踢桌下的伍是狗,卻發現...它好像真喝多了,完全沒有反應。


    禦無雙左看看伍開疆、右看看江淳,突然嘿嘿一笑,給了二人肩膀一人一拳。


    “喂,征天大比都參加吧?”


    伍開疆:“自然。”


    “嘶~哈,行啊,你倆去我就去。”江淳呲牙咧嘴的揉了揉胳膊。


    暗道禦無雙這頭母老虎,打伍開疆和打他絕對不是一個力道,他都不用瞅,肯定青了。


    禦無雙沒有在意江淳搞怪的模樣,對著頭頂高掛的圓月伸出蔥蔥玉指:“一年!”


    伍開疆二人立刻投來好奇的目光。


    禦無雙將手中酒杯一飲而盡,換上三個海碗,提起酒壇便傾倒了上去,晶瑩的酒花翻騰而起,翻卷夜空。


    高舉手中酒碗,豪邁的對著二人喊道:“一年之後,征天聚首,我要咱們三個的名字都出現在征天榜上,有沒有信心?!”


    見此,伍開疆和江淳相視一笑,也是抓起了酒碗。


    “幹杯!”x3


    老舊的瓷碗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漸起的酒花顆顆晶瑩,宣告著初入江湖的少年人們那略顯稚嫩的意氣風發。


    少年人們很是稚嫩,在酒桌上同樣也是漏洞百出。


    煽情刻不解煽情,豪邁時不懂豪邁,更不知如何一展胸中意氣,氣氛並不如何融洽。


    但也正是這種稚嫩,才讓這不倫不類的酒局顯得愈加輕狂。


    少年行事多在胸中氣意,倘若顧忌二三,又如何稱得上一聲少年?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在就三人豪爽暢飲之時,一道剔透的酒花悄無聲息的流到了‘仰天長睡’的伍是狗嘴裏。


    “咳!咳咳!!”


    睡夢中的伍是狗一陣咳嗽,掙紮間竟是撞翻了酒桌,江淳臉色猛地一僵,伍開疆和禦無雙同時低頭望去。


    而那道酒花盡頭,居然是...江淳的手指。


    見逃酒被抓,江淳幹笑一聲:“哈哈...那啥...你們聽我解釋...”


    江淳話音未落,禦無雙直接一酒壇子就掄了上去,同時怪叫一聲:“聽你個頭!本姑娘的酒也敢逃!小疆子!揍他!”


    伍開疆聞風而動,順手拎起伍是狗的狗腿就給了江淳來了一狗,但腳下卻一個沒站穩,疊羅漢一樣倒在了江淳和伍是狗的身上。


    禦無雙嘴角閃過一絲壞笑,也不知道從哪弄出一張巨大的床墊,抱著床墊整個人高高躍起,將三人砸在了下麵。


    “呀呼~睡啦睡啦,晚安!”


    伴隨著三聲慘叫,曠野間,一切聲響戛然而止,重歸於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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