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伍是狗詫異的目光中,鮮血從伍是狗的口鼻之中不要錢似的噴灑而出。


    龍芝見狀也是滿臉懵逼。


    她闖蕩江湖這麽久,還真是頭一次見有主動吸入她領域氣體的家夥。


    緊接著,伍是狗的身形沒由來的漲大了兩圈,驚奇的看向龍芝問道:“你這玩意兒不是毒氣?”


    龍芝聞言也是滿臉問號,她一個靈芝成精哪裏來的毒氣?


    伍是狗:........


    見龍芝如此反應,伍是狗這才明白過來,合著又是因為自己的經驗觀念鬧出的失誤。


    但也沒什麽辦法,畢竟靈植類生靈化身為普通生靈的情況太少,且絕大部分靈植類生靈與生俱來都會攜帶毒性。


    所以他才會先入為主的認為,龍芝所釋放出的氣體是某種特有毒氣,但其實...


    感受著自己體內不斷擴張到脹痛的經脈,伍是狗有些蛋疼的扯了扯嘴角。


    誰能想到這種猩紅色的玩意兒居然是補劑,而且是六經巔峰的大補靈藥。


    好死不死,這玩意居然不在活血化瘀功的負責範圍之內。


    噴那兩口血根本就不算什麽,在他的經脈徹底被靈氣撞破之前,活血化瘀功甚至不會主動觸發。


    伍是狗被迫運起活血化瘀功,在龍芝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像個千瘡百孔的氣球一般開始瘋狂泄氣。


    但由於伍是狗的兩腳,龍芝對於此刻的情形有著異常清晰的認知。


    她清楚的知道,伍是狗這所以會表現的有恃無恐,歸根結底還是對方心裏有著充足的自信。


    這種自信甚至誇張到...無論如何他都不認為自己會輸。


    所以也就是在伍是狗運功泄氣的一瞬間,龍芝突然發難,她的指尖有一節根須飄蕩而起。


    海量的猩紅氣體不斷湧入其中,根須瘋漲,幾乎是轉身之間便凝聚成一條靈芝本貌作態的血龍。


    血龍周身雷光翻湧,發出一聲怒吼,直奔伍是狗丹田而去。


    “血須龍!”


    而再度讓龍芝感到意外的是,麵對來勢洶洶的血龍,伍是狗居然還是沒有任何動作,就那麽不著急不著慌的繼續運功泄氣。


    指節粗細、栩栩如生的血龍沒有任何阻礙的衝擊到伍是狗的丹田之上,並開始迅速紮根發芽。


    三兩個呼吸的功夫,細密的血紅根莖便已然以伍是狗的丹田作為根據地,迅速彌漫了他的全身。


    噗呲~


    與此同時,剛剛被伍是狗挑飛的龍槍悄無聲息的出現,精準無比的刺破了伍是狗的心間,透體而出,最終被龍芝穩穩的握在手中。


    此刻,望著還在滴血的龍槍,以及伍是狗那洞開的心口,龍芝眼神已經完全被愧疚所彌漫。


    明明隻是切磋而已,她卻迫於壓力將事情鬧到了如此地步。


    血龍斷脈、根須絕靈,此刻除非有十境大能出手,否則此刻的伍是狗依然藥石無醫。


    事態的突然轉變,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就在所有人還在努力消化事件之時,觀眾席上突然傳來了怒罵之聲。


    “臭娘們!擂台切磋竟敢下此狠手,老子要你償命!”


    緊接著,慘綠色的丹霧從觀眾席上直衝擂台,直奔龍芝而來,而麵對來勢洶洶的狐瑣,龍芝並沒有作出任何反應,隻是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


    眼見著狐瑣愈發靠近龍芝,麵色陰翳的刀虎剛想出手阻攔,卻見身為毒霧的狐瑣以一種更加迅猛的速度返了回來,甚至砸穿了大半座觀眾席。


    見有人出手擊退狐瑣,龍芝這才從失手殺人的愧疚中反應過來,下意識看向身為裁判的黑狼。


    看到的卻是黑狼那張驚恐未退的麵孔。


    在場的所有人之中,真正知道伍是狗來曆的隻有黑狼一人。


    在那日與伍是狗交鋒過後,黑狼幾乎動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脈...狼脈,甚至尋求了自家老祖,最終才得到了一個模糊不清的身份。


    伍是狗,與那個淩駕於盛世聯盟之上的聖犬會有關,而聖犬會則是世間唯一一個能與神族媲美的勢力。


    聖犬會...犬族...伍是狗,尤其是在已經得知對方與聖犬會有所關聯的消息之時,正常狼很難不會進行腦補。


    伍是狗...該不會是那個神秘‘犬聖’的直係血脈吧?


    他甚至都不敢想象犬聖的直係血脈死在了前線的部曲營之中,究竟會為狼族帶來怎樣的後果。


    幸運的是,那種讓他欲仙欲死的恐懼之感並沒有持續太久,僅僅一瞬間歸於平靜。


    因為被所有人共同宣判了死亡的伍是狗,好像並沒有死,‘好像’這個詞匯不是特別準確,準確的說...這家夥根本屁事都沒有。


    隨手一巴掌將直奔擂台的狐瑣拍飛回去,胸口處破了個大洞的伍是狗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下用力的伸了個懶腰。


    介於伸懶腰這個動作,他胸口處破開的那個大洞之中不斷有血液噴湧而出。


    詭異的是,這些血液在落到地上之前便化作黃沙重新回到了伍是狗的體內。


    伍是狗無感的摳了摳胸前超速愈合的傷疤,無奈的感歎道。


    “不是說你們聖靈本土的都見過大世麵嘛,區區絕心斷脈居然也能被嚇成這樣,都不如我們這些鄉下來的土包子。”


    說著,伍是狗突然一愣,屈指對著自己剛剛恢複如初的胸前叩了兩下。


    咚、咚、咚。


    隨著強而有力的震顫聲再度響起,伍是狗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一邊往下扯拔自己滿身的根須,隨口感歎道。


    “這新長的玩意兒就是不聽說哈,明明都恢複如初了還當自己死了,就知道偷懶,連跳都懶得跳,還得我親自提醒才行。”


    伍是狗此話一出,龍芝這才驚恐的發現,附著在伍是狗身上的根須像是遭遇什麽天敵一般,早已盡數枯死。


    隻是隨著伍是狗扯拔的動作,帶下大片大片的血肉,最終無力落下。


    而根須帶下的血肉則是化作黃沙,重新回到伍是狗的軀體之間。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剛剛已經被所有人判了死刑的伍是狗就已經完全恢複過來,老氣橫秋的對著龍芝指點道。


    “你這丫頭好生愚笨,有心給你放放水還不知道補刀,知道在戰場上補的一手好刀有多重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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