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會知道?”


    鄭開奇歎了口氣道:“都是因為他以前的下屬,一個叫老駱的。”


    鄭開奇給二人講述了老駱突然鐵了心離職,並且跟楚老三起過衝突,楚老三花了幾天時間研究老駱,並且知道他給一個叫阪田銀時的人做了翻譯,並且後期還跟他有過利益衝突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還有這種事。”


    鄭開奇欲言又止。


    “鄭桑,但說無妨。”淺川壽說道。


    鄭開奇說道:“我剛見過楚老三,他好像,手臂有傷。至於怎麽受傷,我不清楚。


    “你們也知道,我能有今天,不管是楚老二還是楚老三,我都是受其恩惠,而且證據並不明顯,我實在是不想摻和其中。所以——”


    渡邊大佐淡淡道:“你有你的顧慮,我懂。不過既然殺了日本人,那不管什麽關係,也抵不住真相。”


    真相,隻有利於日本人的真相。


    “不過,你今天說的一切,我們可以隱瞞一下。”


    臨走時淺川壽說了句。


    “你們可以晚一點再去麽?”鄭開奇出門時突然說了一句。


    “哦?為什麽?”


    這兩人肯定出門左拐就去南郊警署。


    日本人隻要有個模糊的方向,就會暴力審訊。


    “能不能給他一個自首的可能?結果都是一樣,但是我想,對雙方來說,都好。畢竟,他的父親——”


    渡邊大佐皺眉,他是個公正的人,為了自己的侄子之死,可以對抗日本軍部。


    倒是淺川壽,因為某些跟鄭開奇相同的愛好,大度了些:“可以,不是還沒吃飯麽?吃完飯吧,怎麽樣?”


    “好。”鄭開奇笑道:“感謝淺川中佐給我點麵子。雖然一兩個小時不足以發生什麽,但是,這個情我領了。不如,我請兩位真的吃飯吧。”


    “不用。不過,你不要給他打電話,讓他逃走。”渡邊大佐說道。


    鄭開奇淡淡道:“是有點恩情而已,又不是我兒子。”


    淺川壽哈哈大笑,“鄭桑還是很幽默的麽?不如,就在這裏吃飯吧。”他看向渡邊大佐。


    鄭開奇大喜,“好,我打電話叫餐。我知道一家很好的日式料理店,裏麵的海鮮新鮮又好吃。”


    倆軍官很欣慰。


    “稍坐。我安排一下。”


    鄭開奇出門看了外麵的侍衛,進來打電話要了兩桌,檔次還不一樣。


    “鄭桑,這是?”渡邊大佐問道。


    “咱們吃一桌,侍衛們也吃一桌唄。”


    倆日本軍官微微點頭,相視一笑,很滿意。


    “稍坐,我安排一下。”


    鄭開奇出了辦公室,直接撲到了酒哥的辦公室,還好,他還沒下班。


    “哎,你來的正好,楚老二太不要臉了,說知道你也沒花錢,我的倉庫閑著也是閑著,說最多給兩成,他媽的,之前不知道他如此厚顏無恥啊。”


    見鄭開奇臉色難看,問道:“怎麽了兄弟?臉色這麽難看?”


    鄭開奇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一個大佐一個中佐,嗷嗷著來找我,讓我幫忙一個案子,我臉色能好?”


    “哎吆,麵子挺大嘛。還大佐中佐的。”酒哥問道:“這種事你又不是不擅長,怎麽還這樣了?”


    鄭開奇搖搖頭,不說話,隻是歎了口氣。


    郭達愣了愣,一雙虎目一瞪,“兄弟,你之前之所以回避楚家兄弟,不會是因為這事吧?”


    鄭開奇苦笑道:“哎,別說了,我實在是不想說什麽。如果不是案件涉及到了一個很重要的日本人,他們也不至於大佐中佐齊上陣的。而且,他們肯定會查不出凶手誓不罷休的。我就是擔心這一點,他們早晚會查到什麽的。”


    郭達從辦公桌坐起,幾步到了鄭開奇身邊坐下,低聲道:“兄弟,跟哥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鄭開奇假裝無奈,把剛才跟日本人說的話簡單說了一遍。


    郭達震驚道:“楚老三?”隨即眼珠子開始瘋狂的轉起來。


    “你知道我能進行動隊多虧了楚家兄弟,所以,即便日本人很重視,還有大量賞金,我也不好意思跟日本人說這個啊。”


    酒哥感慨道:“哎,也是,你也不容易。”他安慰了幾句,喊著:“吃飯去吧!”


    “不去了,我不答應,日本人不走。”鄭開奇說道:“而且有一點日本人還不清楚,所以他們不確定我知道凶手是誰。”


    酒哥眼睛又亮了,“什麽?”


    “我當時看過,在案發現場的上麵樓梯間的房頂,應該是打鬥中被震開的小刀,而且應該是一樓的那個店小二偷襲楚老三不成,被楚老三手中的粗大匕首彈開後鑲進房頂木板的。”


    “當時我去時,他們還沒有發現這把刀,今天他們來找我,還是沒有提到那把刀的事兒。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應該到現在還沒發現。”


    鄭開奇在酒哥耳邊說道“上麵有黑斑,估計是凝固的血漬。”


    酒哥遲疑道:“楚老三受傷了?”


    鄭開奇無奈道:“前幾天看見他了,真的受傷了。”


    酒哥的眼睛突然雪亮,“有了這個證據,如果傷口能匹配,那他逃都逃不了。”


    鄭開奇唉聲歎氣,“算了不說了,我得去伺候日本人,希望他們饒了我。”他走到門口,回頭問道:“哥,我要不要偷偷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做個準備?”


    酒哥虎目閃爍,“日本人在呢,先吃飯,萬一陪好了就不煩你了?”


    “難。不行還得打電話提醒他一下,這是做兄弟的能做的最多的事情了。”


    鄭開奇推門出去,酒哥躡手躡腳到了門口,打開門看見鄭開奇垂頭喪氣進了自己辦公室,也看見了他辦公室門口的日本侍衛。


    酒哥縮回了腦袋,罵道:“真是個傻子,都什麽時候了,還想著回避?還不爭取立功受獎?”


    他打了電話給南郊警署,“我找關署長。”


    老關不在,小關在。


    “鴻運茶樓的案子,當時是誰負責的維持秩序?”


    “李隊長。”小關對行動隊的隊長還是很敬畏的。


    “讓他十分鍾到達鴻運茶樓等我,我對那案子很感興趣。”


    酒哥才不管這理由合不合適,掛掉電話就出了辦公室,在走廊上一陣狂跑!


    “砰”的一聲腳下一滑,後腦勺摔在地上,他疼的哇的一聲,本就地中海的發型又少了幾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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