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奇葩長官,一個神經病下屬,絕配。


    大官人推開車門往下走,“少爺你不能進啊。”


    李青山喝道:“你幹嘛去?你自己去啊?”


    “尿急!”


    “幹!”


    大官人繞著三層樓的百樂門到了後門,剛擺開架勢,就見後門那兩人護送,兩人抬著一個黑黑的木箱。


    四人都看見了正在小便的大官人。


    抬箱子的二人進了後麵的胡同,另外兩人指著他,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幾位爺,都是爺們,能懂吧?等我尿完。”


    大官人嗬嗬著,不管是抬箱子的還是這兩人,步履之間幅度一樣,動作利索。


    不像是大大咧咧的青幫,都像是軍人。


    “快滾。”


    “好了,好了。”大官人提著褲子就往回跑,到了正門先是往舞池裏竄了一圈,回來就對李青山說道:“少爺,你看,烏鴉嘴了,出事了。”


    “怎麽?”


    “你那未來的老丈人應該是被抓了。現在估計扔到後麵的蘇州河了。”


    “誰?我老丈人?”


    李青山納悶,隨即臉色大變。


    “去你嗎的,還開玩笑呢。”


    大官人一腳油門躥了出去,“開玩笑不耽誤幹活。”車子差點被拉爆,直接衝進了黑暗中,卻是避開了百樂門,往蘇州河的下遊跑去。


    沒跑遠,一裏地後就停了下來。


    這裏都是繁華街道的背麵,不遠處就是四行倉庫,當初國民黨的最後堅守之地。


    “你特麽跑這裏來幹嘛?衝到後麵跟人家幹啊。”李青山在副駕駛氣的蹦蹦。


    “咱倆,衝上去跟人家幹?”大官人臉上肥嘟嘟的肉哆嗦著,“開什麽玩笑啊。人家估計不是軍統也是什麽部隊下來鋤奸的。”


    “那就怕死了?”


    “不是怕死,這裏有好東西。”


    大官人熄了火,不一會,李青山就看見兩個黑衣人四處尋找什麽東西,慢慢走了過來。


    “幹嘛呢他們?”


    “蘇州河岸堤上的大石頭。


    那麽的一個箱子,裝個人進去,沉底很麻煩。


    一個特務科隊長最好是失蹤,而不是浮屍蘇州河給那麽多部門添麻煩。”


    兩人眼睜睜看著兩個黑衣人抬著一個大石頭走了兩步,其中一個黑衣人就罵道:“是不是傻?往回抬?讓他倆抬箱子過來啊。”


    最後,李青山眼睜睜看著黑箱子裏塞進一個大石頭,隨即,四人合力,箱子就被扔了下去。


    水花呼嘯,沉底消失。


    四人聊了一會,看著箱子沒飄上來,這才轉身離開。


    李青山在車上就開始脫衣服。嘴裏還數著數。


    大官人問道:“你絮叨什麽呢?”


    “箱子沉底才三十秒,以我未來,呸,以我哥的肺活量,這點時間沒問題,我下去救他。”


    大官人說道:“箱子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剛才。”


    “你什麽意思。”


    “鄭隊長,要麽死了,要麽昏迷了,要麽被控製住了。你猜是哪一個?”


    “你廢話怎麽那麽多。”


    李青山快要氣瘋了。


    大官人嗬嗬。


    兩人下了車,李青山穿著褲衩子就要往水裏跳。


    大官人攔了一句,“少爺你會遊泳麽?”


    “老子狗刨溜著呢。”李青山就要蹦。


    被大官人拿小雞一樣拿了回來。


    “這是潛泳,是撈人。你那狗刨還是省省吧。別再把你搭進去了。”


    大官人開始解扣子。


    “你幹嘛?”李青山問。


    “脫衣服救人啊。”


    “救人需要脫衣服麽?你以為上床呢。抓緊去。”李青山一腳把大官人踹了下去。


    半空中的大官人:老子我也謝謝你啊。


    這個紈絝少爺,都不知道脫衣服好救人麽?


    算他倒黴吧。


    大官人本意並不是很想救那個特務。


    沒辦法,下來都下來了。


    蘇州河水量不大,找到了箱子,砸開鎖,抱出來人,大官人差點沒上去。


    死沉死沉的。


    似乎已經停止了呼吸。


    如果不是為了給少爺個交代,他就直接撒手了。


    這特務沒救了。


    往岸堤上一放,大官人還沒來得及脫衣服,那邊李青山就嚎啕大哭。


    大官人就不明白了,之前怎麽說你也是被人家虐待過的,怎麽過了個年就這樣了?


    風向大改了,真要當老丈人啊。


    大官人光著膀子一把推開李青山,“躲遠點,他需要新鮮空氣。”


    “需要個屁啊。他都不喘氣啊,啊啊啊啊啊啊。”李青山哇哇哭。


    “心髒複蘇沒學過麽?真是的,紈絝子弟,一無是處啊。”


    大官人吐槽,自己給鄭開奇做心髒複蘇,肋骨差點摁斷了,他開始哇哇往外吐東西。


    淤泥,髒水。


    “活過來了。”


    “廢話,我混這行前,正經醫學院畢業啊。”大官人滿臉驕傲。


    “他臉怎麽是青的?”


    “凍的吧。”大官人不自信,上前摸了摸脈,“這不行,他中毒了這是,水喝的不少,吐出來一部分,還有啊,得找醫生。”


    “走走走,去醫院。”李青山喊著。


    “你聽我的,尋著中醫郎中,比什麽都強。以前國民黨特務搞暗殺,正經醫院都治不了,反而黑絲郎中,偶爾能救活幾個。”


    上了車,李青山指揮著去找老雷的診所。


    恰巧,老雷前列腺毛病,正好出來夜尿,被敲門聲驚醒。


    “老雷,你兒子快死了。”李青山哇哇亂叫。


    老雷一聽急眼了。“放你嘛狗臭屁,誰他媽大半夜罵人?大老爺們短幾幾。”


    開門一看,是鄭開奇躺在那。


    “淹死了這是?”老雷看見鄭開奇在虛弱的喘息。


    “被人下藥了。”大官人冷靜道。


    老雷就蹲在門口摸脈問診,皺起眉頭道:“真的是深仇大恨啊,毒性又猛又烈啊。”


    李青山一聽就慌了,淚眼朦朧啊,“啊?沒救啦?”


    “別亂放屁,你要是拉走了,他死活我不管。你拉來了,死了就算我的了。


    老雷還是要臉的。”


    讓兩人給抬到房間裏,就拿出了針灸用的針,又把兩人攆了出去。


    “沒你們的事兒了,都走,我看著漢奸來氣。”


    大官人嘖嘖稱奇。


    李青山帶著一身殺氣出來,深夜給其餘幾人打電話。


    “快快集合,今晚上要大鬧天宮。”


    他要讓人知道,他李青山的紈絝,可不是說說玩的。


    他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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