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開奇起床很晚,聽白冰說,一會澀穀家姐弟要來拜訪。


    “我就不等你們了,我去跟秀娥姐聊聊天。”白冰精神飽滿,“晚一些時候玫瑰姐會載我去見見經紀人,和一些大老板。”


    “好,你喜歡就好。”


    鄭開奇看得出來,自家女人的精氣神都在巔峰。


    或許是因為自己說想要個孩子,從那後,先不說備孕不備孕,白冰整個人活了過來。


    昨晚表現堪稱完美,如果不是先入為主,她就是標準的日本名門女子,得到大家的交口稱讚。


    今早,陪著顧嫂做完早餐,接到電話,白冰也沒有被這些事情打亂行程。


    鄭開奇希望她貌美如花的同時,心裏也始終有朵盛開的花。


    澀穀姐弟有什麽事需要這麽早來拜訪?


    昨晚在酒會上什麽都可以問,為何一大早宿醉還沒醒酒的情況下趕來?


    鄭開奇洗了把臉就明白。


    應該是昨晚發生的事件,產生的連鎖反應。


    特高課肯定是想到了之前澀穀八千流的證詞,想到了在溪邊見到的一男一女。


    昨晚發生的案件太過惡劣,需要一切可能的線索。


    恩,應該是這麽回事。


    鄭開奇心中有譜,先打了電話到港口醫院,問了楚秀娥的病情在穩步痊愈中。


    鄭開奇最近把車子私用,顧東來把白冰和火目送到醫院後才回來。


    火目現在被逼著戒了煙,每天開始扛著一大塊骨頭磨牙,就能聽候差遣了。


    他跟狼娃一樣,在癡傻以後也有種絕對的第六感,對白冰特別的信任和依戀。在旁伺候和照看安全是最好的選擇。


    要了碗粥清清肚子裏的酒底子,又拿了幾個生煎墊著肚子,就看見一輛黃包車拉著澀穀姐弟過來。


    “兩位身份尊貴,怎麽不開車來?”鄭開奇笑嗬嗬起身迎接。


    “區區軍官而已。在上海灘,或者說在虹口地界的憲兵司令部,滿大街都是。而軍車就那麽多,我們人微言輕,黃包車多實惠。”


    澀穀八千流說了來意,鄭開奇說道:“特高課讓你去?”他疑惑道:“兵營案子不是了結了麽?”


    “我們也是不清楚,就是因為心裏沒底,這才想讓你參謀參謀。”


    鄭開奇想了想,說道:“你問了其餘軍官了麽?”


    “問過了,我們住的宿舍不遠,隻有我需要去。”澀穀八千流臉色難看。


    鄭開奇說道:“哦,這樣啊。既然如此,那是不是因為你的口供裏有與其他人不同的內容?”


    澀穀八千流歎了口氣道:“那就隻剩下我追著幾人到假山,到山坳,到溪邊,然後看見一男一女的事情。”


    鄭開奇安慰道:“聽我一句勸,踏踏實實去,特高課雖嚴格,卻不是無事生非之地。”


    他絕對不會卷到這裏麵去,但凡自己多露一次麵,就會被德川雄男惦記。


    而且今天,他還還真有大事。


    極司菲爾路76號,特工總部。


    總務處處長彭大年與會計主任葉耀祖,在專人保護下,在寧波路的立泰錢莊今日成立。


    在租界馬斯南路上,一家眾人翹首以盼的“繁星錢莊”則是熱熱鬧鬧的舞獅中成立。


    成立當天,就有生意上門。


    兩個錢莊都有牽扯的鄭開奇則在辦公室裏專心跟崔琬她們幾個吹牛。


    總務科的工作繁瑣細致,職員們其實很累。


    鄭開奇這個幫不上忙的上司就給他們打打下手。


    臨近中午,彭大年和葉耀祖滿麵春風的回來,南郊的幾位大佬很給麵子,當天就安排了幾筆資金進去,算是有了開門紅,但比租界是少了許多。那兩個巡捕長,下手黑,開口要的很。


    “走走走,鄭開奇,吃飯去。”


    喜事當頭,鄭開奇自然不會攔著,“都去都去,忙了一上午了,相當不容易。”


    帶著總務科,一群人去吃了頓飯。


    席間各種吹捧自不必說。


    下午回到辦公室,鄭開奇就接到電話,警察局那邊的巡警長劉芳問他是不是有空,來一趟。


    “來活了。”


    到了警察局,兩個酒肉朋友見了麵。


    劉芳笑哈哈請了鄭開奇進了辦公室,“哎呀劉科長,蓬蓽生輝啊,蓬蓽生輝。”


    “是幽蘭山莊的事。”他笑嗬嗬說了情況,“說是昨晚是你們在用,後半夜交於他們,隨即很快就有人砸門進去,在前台那偷竊了些金銀,還有些什麽貴賓冊子。”


    “我可去不了你們特工總部,也不敢去,隻能請你來。”


    鄭開奇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點頭道:“我是淩晨一點左右通知人家來查驗的,後期的事情我不清楚。”


    他又問道:“哪裏丟了什麽?我還有些東西沒帶走,本想著今天去拿的。”


    “這就是找你的原因。”劉芳哈哈大笑,“那富豪也不是傻子,丟點金銀還敢找你要?本就是接手後的事,賴不到你。是你那些沒拿走的東西,估計被賊人順手拿走了。”


    鄭開奇點頭道:“這樣啊。我留了昨天晚上的貴賓登記冊。太累了忘了拿,嗨,怎麽還有人偷那個。”


    “估計是偷金銀,順便拿走了?”劉芳說道:“你要是不介意,一會我拿了案卷,你簽個字,原諒他就是。”


    原來是山莊莊主怕他趁機生事?


    鄭開奇點點頭:“好說,好說。那裏偷盜的挺多?”


    “哪裏偷盜的不多?”劉芳不以為意,“或許是你們玩的太嗨了,讓那些窮鄉僻壤的窮賤人看見了,心生歹意,是吧?”


    鄭開奇點頭:“算了算了,小事情,那花名冊本來是我想留作紀念的,既然被偷,就算了。”


    劉芳留他喝會茶,鄭開奇婉拒。


    出來後先是找了個電話亭,給齊多娣打了個電話。


    “把情報上交吧。”


    齊多娣問道:“一切都鋪墊好了?不會出紕漏吧?”


    “差不多了。”鄭開奇說道:“錢存了麽?”


    “存了。”齊多娣笑罵道,“第一次給日本人存那麽多錢,辦事的同誌氣得牙癢癢啊。”


    “如果那些人名信息能中上用,這都是小錢。”鄭開奇說道:“辦吧。”


    “好。”


    相比於定期給渡邊大佐的錢,這確實是小錢。


    鄭開奇掛掉電話,那邊就碰上了淺川壽的車子。


    “一天到晚就知道亂跑,快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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