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著鬼姑往特高課去的路上,鬼姑突然要求先去澡堂。


    鄭開奇懶得跟她說話,也懶得問她能不能碰水,更懶得問她會不會太著急。


    (因為最近的訂閱慘不忍睹,打賞更是一毛不見,直接幹走主線。)


    丹東澡堂在南京路上很有名,是少有的分男女的浴室。


    老板是一個丹東來的老板,很有思路,並且很有手腕。


    “你在外麵候著。”鬼姑拿著浴巾往裏走。


    “我沒有那個必要。”


    “幫我個忙。”鬼姑語氣是在請求,表情卻很冷漠。也不等鄭開奇再次拒絕,就關上了門。


    “這個女人,如此蠻橫。”


    鄭開奇沒有辦法,靜待她出來。


    剛抽了兩根煙,女人就裹著浴袍出來,叫他進單間,露出後背上的鞭痕,給了他一盒紅花油,“幫我個忙。”


    鄭開奇有心拒絕,又覺得她可敬,索性幫了她這個忙。


    紅花油擦在她身上,她極力忍耐疼痛,卻無法控製住身體的顫抖。


    鄭開奇已經盡力避免不碰觸傷口。


    “我建議你去醫院裏搞點消炎藥為好。”鄭開奇冷冷道。


    “謝你的好心。”鬼姑套上了衣服,“想必日本人不會盡早讓我離開,所以我才想著抽空來洗一洗,我不稀罕大牢裏的味道。


    些許疼痛,不足掛齒。”


    她有著老牌軍統的狠辣和驕傲。


    “那是你的問題。”鄭開奇讓她抓緊穿衣服,“別讓中佐等時間太長了。”


    “你還真是個稱職的漢奸。”鬼姑不無諷刺。


    鄭開奇開著車,冷冷一笑,“彼此彼此,烏龜笑王八。”


    鬼姑適應著身上的傷痛,淡淡一笑。


    二十分鍾後,動了虹口特高課。


    特工總部已經把情況匯報,德川雄男已經知道。


    “拷問完畢後,如果沒有額外的情報,直接砍了,屍體掛門口。”


    “哪個門口?”


    “特工總部的門口。”


    特工總部開始了門口懸掛屍體的傳統。並且一直保持了下去。


    德川雄男對鬼姑的第一次情報吐露很滿意,如果不是劉隊長五大三粗五短身材,他或許還會以為他是未亡人。


    不過能從特高課挖出來這顆毒瘤,也是好事一件。


    “接下來,我們要探討一下,剩餘的事宜。”


    這個過程,鄭開奇直接請求回避,他想直接離開,好跟軍統雪農那邊,及早溝通這件事,好把鬼姑帶來的損失降到最低。


    但德川雄男並沒讓他離開。


    “鄭桑,你在隔壁房間等一等,如果有事情安排,房間的電話隨便用。”


    鄭開奇除非是昏了頭,才會用房間的電話。


    特高課對自家辦公大樓的滲透,那是一等一。任何通話內容都是有監聽備份的。


    他可不敢在這裏打電話。


    等吧。


    在房間裏抽了一會煙,工藤這才敲門進來,“開奇君,請過來吧。”


    “好的。”


    隔壁房間內,德川雄男端坐在那,鬼姑也若無其事坐著,看來已經達成了協議。


    “哦,鄭桑,之所以沒讓你走,是因為,鬼姑在租界的事宜,就靠你了。”


    鄭開奇眨眨眼,“我的工作實在是太忙了中佐,你也知道,銀行那邊——”


    “好了。”德川雄男擺擺手,“總務科那邊沒有你一樣可以正常運作。我已經建議鬼姑住在杜明的治下。”


    他對鬼姑解釋道,“杜明捕頭是我們在租界的一位好朋友,你在那裏住下,不管是租界還是黑龍會,都不會管你。”


    “那真的是太好了。”鬼姑點頭。


    德川雄男點頭道:“你滿意就好。”他看向鄭開奇,“鄭桑,杜明一直是你在中間協調,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多跟杜明聊一聊,下一個月的安全顧問基金,可以翻一番。”


    鄭開奇耷拉個腦袋,“那就這樣吧。”


    他確實不想多事,不想在鬼姑麵前多表現。


    現在港口醫院躺著的白玉還不知道怎麽善後呢。


    “可惡。”


    而且這樣,就直接耽誤了他跟雪農聯係的時機。


    “我也不敢在日本人和鬼姑麵前表現出來異常,那樣就等於找死。”


    鄭開奇假裝為難,帶著鬼姑離開特高課。


    開車動了半途,鄭開奇說道:“我打個電話,讓那邊早做準備,免得耽誤我時間。”


    鬼姑無所謂,在後麵坐著,時不時承受著身體的疼痛。


    鄭開奇徑直到了電話亭,把電話打給了秘書處,“讓楚秀娥接電話。”


    “稍等。”


    在大會議室裏那麽多人混合辦公,自然安裝了電話方便各自聯係。


    很快,有些疲憊的楚秀娥過來接了電話,“科長。”


    “知道餐館晚上吃什麽麽?”


    楚秀娥一愣,這是緊急時刻的暗號,說明他有急事,但不方便說話。


    “我也不知道啊。不知道顧嫂做什麽飯。還是粥吧,跟往常一樣。”


    她的意思是:這邊跟往常一樣,無法變通,很忙,自己無法脫身。


    “哦,那算了,我就不回去吃飯了,回去跟我妻子說一聲。”


    楚秀娥問道:“科長你幹嘛去?有案子啊?”


    “有個屁案子,老子去租界伺候人去。”


    鄭開奇罵罵咧咧掛了電話。


    楚秀娥想起,之前跟鄭開奇約定過。


    電話裏談及白冰,如果直呼其名,就是找顧東來有事。


    如果喊“妻子”,那就是軍統有事。她要酌情聯係軍統通報。


    怎麽告訴軍統?


    她也根本離不開。


    而且,能有什麽事情?


    他不是在總務科辦公室麽?


    楚秀娥掛了電話,跟楚漣漣請假,“楚參謀,我去一下廁所。”


    廁所就在出門左拐,出門右拐,則是總務處的辦公室,楚秀娥出門看了看左右,轉而去了總務處辦公室。


    之前葉耀祖跟鄭開奇提過,總務處的辦公室是沒有被監聽的,她有且僅有一次機會可以嚐試。


    “拚一拚。”


    鄭開奇既然這麽緊急給出了警告,說明情況萬分的緊急。她必須抓緊通知雪農。


    “沒有人,沒有人,沒有人——”


    楚秀娥剛到了門口就要扭動門鎖看看裏麵有沒有人。


    總務處的門卻打開了。


    葉耀祖探頭探腦出來,跟楚秀娥來了個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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