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塵已被道成一道閃電,胸口發悶。他長嘶一聲,身子已經在半空之中,口中急急默念口訣。


    天色昏暗下來,烏雲極速翻滾,整座山,樹木,一齊向道成壓了過來。


    道成大驚失色,如此壓力,根本無法抗拒。他顧不了許多,雙腳向後一蹬,整個身體向後飛去。


    整座山壓了下來,整個地麵震動,山頂上的石頭也紛紛滾落下來。威力之大,讓玄濟他們目瞪口呆。


    正在猶豫之間,那座大山複又升起,向道成壓了過來。


    道成已經緩過身形,聚集全身元氣,持劍向大山砍去!


    錚的一聲!


    大山劈成兩半,所有幻覺瞬間消散。


    蕭塵早已口吐鮮血,氣若遊絲!


    道成轉過身,一掌揮出,蕭塵四散分開,拋灑了整個牆壁。


    一切歸於平靜,道成臉色也有點蒼白,坐下來休息一會。


    半個時辰過去,道成開始吩咐大家,抬著受傷的弟子,一步步向山下撤離。


    天上的烏雲沒有因為廝殺結束而散去,隻是越壓越低。幾聲悶雷過後,一陣瓢潑大雨,傾瀉而下!


    台階的小路頓時變得更加濕滑。眾人衣服已經濕透。


    道成轉過身,對一個小弟子說道:“你先快去定海山莊,通稟一聲,我們先去那裏避避風雨!”


    道童答應一聲,飛奔而去。


    山頂上,鮮血隨著水流,流淌著,滲入到一棵棵樹下。大雨洗刷著剛剛留下的狼藉。


    一陣大風,血魔教總壇門前的涼亭,轟然倒塌,發出一聲悶響!


    再說玉麵書生,一身狼狽,又被大雨一淋,簡直就成了落魄的窮書生模樣。


    他顛顛撞撞回到鬼王穀,悄悄的附在洞外的大樹上,窺視洞裏的情況。


    他可不想大家看到自己的狼狽樣子,當時大家可是勸他不要多管閑事,自己可是不屑一顧,如今這般模樣,有點太難堪。


    見洞內大廳沒有人影,他輕輕飄到地上,躡手躡腳溜了進去。


    “書生,你回來了!”


    忽聽背後有人喚他,玉麵書生隻得停住腳步,回頭看去。


    大哥擎天雷和二哥,還有淩地,其他兄弟都走了過來。


    “今天是什麽日子,怎麽都光臨我們鬼王穀了!”玉麵書生尷尬的笑道。


    二哥薛豹看著他的狼狽樣,一陣狂笑。


    “三弟,看來今天是大勝而歸啊!血魔教沒事吧?”


    玉麵書生一瞪眼睛。


    “怎麽?看我的笑話?”


    薛豹看見玉麵書生一跛一瘸的樣子,臉上更是擠滿了皺紋。


    “讓幾個小輩,把你給教訓了!看來,三弟以後就不要下山了,好好修煉。不然哪天,遇到道宗,圓智之輩。估計命都保不住啊!”


    玉麵書生冷哼一聲。


    “要不,帶你去試試?”


    薛豹剛要發作,擎天雷擺了一下手。


    “好了好了,都是兄弟,何苦如此!”


    淩地也急忙攔住玉麵書生。


    “賢弟坐坐坐!不必生氣。勝敗乃兵家常事!”


    玉麵書生聽淩地的話也特別的刺耳,明擺著是挖苦自己,手中鐵扇已經鐺鐺作響,一股襲人的勁風,吹起了淩地的袍角。


    擎天雷感覺到了大廳裏的劍拔弩張,眼睛死死的看了玉麵書生一眼。


    淩地可是淩天的弟弟,總壇的當家人,見玉麵書生對自己威脅,火氣一下子噴了出來。


    “書生!我可是好言相勸,沒想到你如此驕傲,既然如此,你我較量如何?”


    玉麵書生本來對護神門強硬統一,心中不滿,見淩地如此驕橫,擎天雷的眼神早已經控製不了他的怒火。


    一把鐵扇轟的一聲,憑空飛起,硬生生把淩地撞出洞外。


    淩地的眼睛裏也泛起了紅光,他怪叫一聲,一團霧氣罩住了眾人,霧氣中一件古怪的法器擊向玉麵書生。


    這法器如蛇如鞭,在空中盤成一個巨大的圓圈。奔玉麵書生頭頂而來。


    驚天雷見狀,驚呼了一聲。


    “淩地,且慢動手!”


    聲落人止,站在兩個人中央。隻聽得一聲轟鳴之聲。兩個人的法器飛了出去。


    淩地和玉麵書生急忙同時收功,從空中收回了法器。


    擎天雷憤憤道。


    “都是自家兄弟,怎麽下了狠手!都給我坐下!”


    薛豹見自己惹了禍,也上來勸架。他把玉麵書生拉到一邊。


    “三弟,平白的,發什麽瘋,快回房間去換衣服!”


    玉麵書生狠狠的看了淩地一眼,自去房間換衣服。


    淩地也是氣憤的坐在桌子旁邊。


    “我要把這事匯報給壇主,他定不會罷休!”說著看了擎天雷一眼,“希望教主好好管教管教你的身邊人!”


    擎天雷諾諾道:“一定一定!”


    淩地一甩袖子,轉身出了洞口。


    “教主,下個月該你們為壇主抓修煉的營養品了,切記!不可忘了!”


    說完,閃身淩空而去。


    道成領著一幫弟子,冒著大雨,各自禦物,到了定海山莊,已經是中午時分。


    有弟子急忙上前扣門,大門一聲悶響,開了一條縫隙,看門家仆伸出腦袋。


    “諸位是……”


    一抬眼,看見了慧能扶著的柳依依,連忙打開大門,向柳依依跑了過去。


    “小姐,你怎麽了?你沒事吧!”


    門裏的家仆聽見聲音,早已經飛跑進去稟報。


    柳依依換了家仆攙扶,轉身看了一眼慧能。


    “我柳依依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人。你救了我。我會記住的!”


    慧能急忙打了一個稽首。


    “栁小姐,不用客氣的!”


    玄濟雖然也受了傷,畢竟輕一些,他壞壞一笑。


    “不知道如何報法?慧能師兄可是出家之人!”


    柳依依瞪了他一眼。


    柳振飛接到稟報,這時已經到了大門口,把大家讓進屋子。


    道成到了客廳,見柳振飛跟進來,上前拱了拱手。


    “柳兄,不好意思,這次沒有照顧好令愛,讓她受了傷!”


    柳振飛給道成搬了椅子。


    “道兄太客氣了,鏟除魔教,義不容辭,小孩子受了點傷,也是一次磨練,道兄不必自責。”


    道成向玄濟招了招手,從懷中摸出兩粒丹藥。


    “這是我們七玄門的獨門丹藥,可以快速治愈創傷,你服一粒,給栁小姐送去一粒。”


    玄濟接過丹藥。


    “弟子明白!”


    說完,向後堂走去。


    柳依依躺在床上,臉上也有了些許血絲,見玄濟進來,急忙坐了起來。


    “你來這裏做甚?這可是我的閨房!”


    玄濟看了一下房間四周,四壁都是淡雅顏色,地麵上也是淡紅色地毯。床周圍罩著粉紅色紗幔,一股淡淡的香味蔓延在房間四周。


    見柳依依問話,玄濟壞笑了一下。


    “你現在受了傷,千萬別動怒,我可是為了給你治傷才來的。”


    柳依依冷哼了一聲。


    玄濟把丹藥給了丫鬟。


    “取點溫水,給小姐服下。”


    丫鬟答應一聲,去準備溫水。


    玄濟也不等柳依依再說話,一隻手便搭在柳依依手腕上。柳依依見狀,想掙脫,卻被玄濟死死的攥著。


    頃刻,她感覺有一股溫熱之氣,順著經脈,緩緩遍布全身,身上也輕鬆了許多。


    等柳依依嬌美的臉上有了生氣,玄濟才放開手。


    “柳姑娘,服了丹藥,明天估計就會活蹦亂跳了!”


    柳依依突然臉一紅。


    “登徒浪子,哼!我柳依依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的人。你這次給我治了病,我會記得的。”


    玄濟一笑:“這話給慧能說過,現在給我說,那你怎麽報答啊!”


    柳依依見玄濟一臉的調侃,氣憤的拿起枕頭砸了過去。


    玄濟嬉笑著,跑出了房間。


    血魔教的山上,大雨無情的傾瀉著。不知過了多久,在屍體堆裏,忽然開始蠕動,驚的地上的小動物四散奔逃。


    一個人影站了起來,在大雨裏仿佛一個幽靈,滿身血淋淋的,在雨水衝刷下,一滴一滴向下淌著。


    他蹣跚著挪著腳步,無神的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切。


    他突然仰天長嘯,聲音震動著整個大山,在雨裏傳的很遠很遠。


    過了許久,他看著地上的屍體,突然號啕大哭,手使勁的捶著地麵,濺起一道道水柱!


    哭聲在空曠的山林裏不斷回蕩。


    孫牛馬踉踉蹌蹌拖著蕭塵的屍體,放在一棵鬆樹下。


    他已顧不得大雨傾盆,用鐵鍬奮力的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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