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雨馨雙手摟其腰,鑽其懷中,雙眼流淚,思緒萬千。


    未再多說什麽,有些事多說無益,無言勝有言。


    仙靈宗秘境一處遺跡,一間滿是灰塵的閣樓內,有些空蕩蕩。


    閣樓中有一張木床,以及一張書案與木椅,書案上放著一本古籍,閣樓內再無其它物品。


    此時葉鴻靈,正在閣樓中,與一具人偶傀儡廝殺,傀儡實力,相當於八境巔峰期修士。


    葉鴻靈一個飛身旋轉,躲過三枚暗箭,右手禦使飛劍,一劍斬去,那人偶傀儡頭顱,瞬間離體,掉落於地。


    等她雙腳落地,飛劍已回背後劍鞘,人偶傀儡的無頭屍身,砰的一聲,摔倒於地。


    走至書案前,葉鴻靈拿起桌上古籍,忽然一閃身,已至閣樓北牆處。


    一隻羽箭,整根射入書案上,不見箭尾,已射至地上。


    同時一把飛劍,斬中書案,書案一分為二。


    卻被劍氣震的四分五裂,桌腿斷為十數節,散落於地,梆梆悶響聲四起。


    收斂氣息,隱秘行蹤的葉鴻靈,右手持劍毫無聲息,一動不動。


    背靠角落,彷如木偶一般,她靜靜地看向閣樓木門。


    一刻鍾不到,門口兩道人影,映入閣樓內。


    一位持劍,一位持刀,站於閣樓門口,卻不現身。


    仍隱於角落的葉鴻靈,右手長劍,已不知去向。


    又過一刻鍾,那名手持長刀,一身黑衣蒙麵人,八境中期修為,矮小男修,小心翼翼,抬腿跨入門內。


    而另一名手持長劍,中等身材,同樣一身黑衣蒙麵,八境巔峰期男修,緊跟其後,進入門內。


    驟然之間,門上方一把飛劍,如閃電般一閃,剌向那名八境巔峰期男修。


    對方持劍向上一擋,然而剌來的飛劍,轉瞬一變,飛快旋轉一圈,飛劍劍尖,已從男修士脖頸處劃過。


    其脖頸處鮮血噴射而出,那名男修雙眼驚懼不已,雙手立刻捂住脖頸處。


    手中長劍,當啷一聲落地,本想喊叫,可口中噴出鮮血,無法發出聲音,立刻摔倒於地。


    持刀蒙麵男修,嚇的轉身便跑,右腳剛跨過門檻,數道真元飛劍,刹那而至。


    接連噗噗好幾聲響,相續剌入男修體內,葉鴻靈隻聽撲通一聲,男修摔倒於門檻外。


    一身白衣裙,腳穿白靴,臉戴白紗,右手持劍的葉鴻靈,已跨過門檻。


    來至持刀男修士身前,蹲下身一看,對方已七竅流黑血,服毒自殺而亡。


    葉鴻靈有些疑惑,卻又搖搖頭,用劍尖挑開其黑衣,並未發現什麽東西,收取地上長刀,便起身走入閣樓內。


    走至那名持劍男修身旁,葉鴻靈蹲下身,用長劍挑開黑衣。


    隻見其懷中,有一木盒與一玉盒,還有一塊金色令牌。


    等她用劍尖,挑起令牌繩頭一看,令牌背麵,隻有一個聖字。


    葉鴻靈思索片刻,將木盒與玉盒,連同金色令牌,一起收入空間戒指內。


    她才起身,轉身跨出門檻,走出閣樓。


    仙靈宗秘境中,穀魚與紀雨馨,一路向南而行。


    凡是碰上成熟的靈果,以及靈藥等,二人順路采集收取。


    有時遇見妖獸,他們能躲便躲,實在躲不開,能不打殺,便不打殺。


    一路向南,二人也遇見數處建築遺跡,有些早被人發現,提前進入洗劫一空。


    有兩處遺跡,未被人發現,二人進入後,意外得到數千塊靈石,還有修士所用的兵器。


    對於普通人而言,算是發筆大財,對修士而言,算不上值錢物。


    紀雨馨根本看不上,全部給穀魚,他隻好收下。


    經過一線天之險,穀魚脫下朝暮,好說歹說,才讓紀雨馨穿上。


    接下來曆練,指不定還會遇到什麽,難以想象不到的危險,穀魚不想她遇險。


    對紀雨馨而言,人都是他的,自家男人非要她穿上,起碼在他心中,她也有一席之地。


    最後穿上朝暮,暖在心上,也是一種幸福。


    從一線天出發至今,二人又走上十數日,已至臘月中下旬。


    秘境內,越往南去,氣溫越高,各種靈藥與靈果等,也開始多起來。


    當二人穿過一片樹林,隻見前方不遠處,一個特大奇異湖泊,擋住二人去路。


    而奇異湖泊,如仙境般的景色,驚呆二人。


    湖泊中心有一座,如七層寶塔般的小島,小島並無任何人工建築痕跡。


    小島每層,皆有噴泉,向湖中噴水。


    水柱好似與湖泊相連,小島好似有源源不斷的清水,噴至湖中。


    小島四周噴出的湖水,又有水霧擴散,在陽光照射下,竟然形成許多小彩虹,漂亮至極。


    加上湖泊四周,各種奇異花草樹木,點綴著湖光山色,仿如仙宮花園。


    絕美的紀雨馨,忍不住一邊蹦跳玩耍,一邊大聲讚歎不已。


    她剛大聲讚歎完,湖中四處湖水,乍然翻滾。


    數十頭十數丈高,每頭足有三頭大象大,頭似龍頭,身如鹿身,腿如象腿,全身金色,每頭妖獸實力,皆在八境巔峰期左右。


    從湖中遊至岸邊,站於湖岸邊,身上湖水流淌,片刻間打濕岸邊地麵。


    一頭頭妖獸,瞪著大眼,好奇看向二人,卻並未攻擊他們。


    紀雨馨才知,打擾到它們,有些不知所措,穀魚暗中警戒一旁。


    忽然一頭如小象大小的妖獸,有六境初期實力,從一頭龍頭大妖獸身後,好奇探出頭來。


    既好奇,又有些膽怯般,又向二人走近幾步,伸過頭去,不停聞聞二人。


    紀雨馨好像想起什麽,從空間手鐲中,取出一枚靈桃,放於左手心,慢慢向前,遞給小妖獸。


    小妖獸小心翼翼,伸著小龍頭聞了聞,又伸舌舔了舔。


    剛伸嘴要吃,湖中一頭更大妖獸,一邊大聲嘶吼,一邊從湖中站起。


    其身形走在湖中,比其它成年龍頭妖獸,還要高大一倍多,龍頭都比小妖獸身體大。


    眨眼間便至岸邊,低頭向下,瞪向二人。


    其實力堪比大宗師以上,紀雨馨左手舉著靈桃,一動不敢動。


    就連穀魚,同樣一動不敢動,此時已嚇出一身冷汗。


    小妖獸好似有些生氣,奶聲奶氣嘶吼數聲,還用小龍頭,蹭著巨大龍頭。


    巨形妖獸好似寵溺般,伸出巨舌舔舔小妖獸,方才抬頭,居高臨下,看向二人與一獸。


    小妖獸不再理它,又伸過小龍頭,舔舔靈桃。


    紀雨馨左手,又輕輕向前伸一伸,示意讓它吃。


    小妖獸高興的蹦蹦跳跳,方才伸過龍嘴,一下咬至口中,閉上雙眼,很是享受般,慢慢咀嚼。


    片刻間,吞入肚中,睜開雙眼,又非常期待看向二人。


    紀雨馨見此,非常高興,小聲笑著,又掏出一枚靈桃,伸手遞給它。


    其它龍頭妖獸,站於原處,一動不動,瞪著燈籠大小的雙眼,一直好奇看向二人,以及龍頭小妖獸。


    紀雨馨不停遞靈桃,小妖獸美美享受著,一人一獸,甚是和諧。


    穀魚與其它妖獸,站於一旁,此景實在有些古怪。


    紀雨馨越喂越喜歡,開始還試探性,伸手輕輕摸向龍頭,小妖獸也未拒絕。


    穀魚站於一旁,笑看一人一獸,一個邊摸邊喂,一個邊吃邊哼哼,很享受模樣。


    穀魚心想,又是一個吃貨,不管是人,還是妖獸,從小便喜歡吃。


    這一喂便耽擱前行,紀雨馨與穀魚商議,此處景色實在太美。


    又有龍頭小妖獸一起玩耍,她想在湖邊露營,住一晚再走。


    穀魚見天色,已是日落時分,便點頭同意。


    紀雨馨將所有靈桃,全部喂給龍頭小妖獸,等她兩手空空,向它空手示意。


    小妖獸還不停舔舔舌頭,在她身旁,轉來轉去,見實在未找到,方才陪紀雨馨玩耍。


    巨大的妖獸,還有數十頭妖獸,見二人並無惡意。


    紀雨馨與小妖獸,又玩耍很開心,有些妖獸趴在岸邊,有些便回至湖中。


    那頭巨大妖獸,卻懶洋洋趴於湖邊,守護著小妖獸。


    閑來無事,穀魚就近湖岸,尋找一幹燥處,搭營帳支鍋,準備晚上宿營。


    他在幹活時,龍頭小妖獸,好奇寶寶般,蹦蹦跳跳,跑至營地旁,看他幹活。


    它時不時上前,左聞聞,右看看,好奇不已。


    穀魚開始還擔心,怕它一腳將營帳與鍋灶踩倒,結果它好奇心一過,又追著紀雨馨,在湖邊玩耍。


    直至入夜時,穀魚點起篝火,煮上一鍋肉湯,二人吃著石板烤肉。


    它也不離開,隻是有些怕火,隻趴在紀雨馨身旁,遠離篝火。


    那頭巨大妖獸,仍是趴在湖邊,看向二人一獸。


    紀雨馨喂小妖獸吃烤肉,它伸頭聞聞,並未吞下,隻是連連搖頭。


    穀魚隻好取出路上摘的靈果,遞給紀雨馨,讓她喂它。


    它才歡天喜地,眯著雙眼,似笑非笑般,伸嘴吃下。


    看著一人一獸,穀魚突然想起五師兄與禹汐,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回書院,還是在秘境外等他。


    深夜時分,龍頭小妖獸,並未回到湖中,直接躺在火堆旁入睡,還呼哧呼哧打著鼻聲。


    而那頭巨大妖獸,趴在湖邊半睡半醒,仍是緊盯營地與四周。


    此時有些孩子心性的紀雨馨,從營帳中,取出地席,鋪在小妖獸身旁,向穀魚伸了伸粉紅香舌,便躺下入睡。


    穀魚又向篝火內,添加一些木柴,生怕火星,落至一人一獸身上。


    添加完木柴,穀魚從營帳內,取出薄毯,給紀雨馨輕輕蓋上,方才又坐於篝火前。


    一邊盯著篝火,一邊時不時看向紀雨馨,穀魚搖搖頭,輕歎一聲。


    稍後取出一壇美酒與酒杯,剛倒滿一杯,一個巨大龍頭,便伸過來。


    一雙燈籠般大眼,好似冒著光,盯著酒杯看,還時不時抽動鼻子,聞了又聞。


    驟然一陣靈氣波動,那頭巨大妖獸,眨眼之間,變成一隻小狗般大小的妖獸。


    模樣卻一點未變,隻是其體形,縮小的太過誇張,驚得穀魚,都不敢相信。


    想起五師兄,他也沒再大驚小怪,心知對方,肯定也是讒酒。


    穀魚隻好又取出一個酒杯,倒滿酒杯,伸手示意對方喝酒。


    美酒頃刻間自動飛起,如水線一般,飛入其口中,變小的妖獸,一臉陶醉。


    一人一獸,慢慢喝著酒,穀魚看它喝酒架勢,估計是一頭公獸。


    至於是不是,他也不敢問,就算問了,也不會有結果,語言不通。


    喝著喝著,穀魚想起一本雜書,其中一句。


    他輕聲自語,一壇好酒,不飲者,未必是獨醒之人,酩酊者,未必是糊塗之輩。


    醉與醒,皆在三星斜月間,悲與喜,皆在俗世凡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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