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未停,聖甲靈蟲巨大身形,猶如巨石一般,被拋向空中。


    直入雲層之上,那道白色身形,緊隨其後,消失於雲層間。


    雲層之間,一會現出聖甲靈蟲身形,一會現出一身白色身形。


    一會白色身形,一拳拳轟向聖甲靈蟲頭部。


    片刻之間,那白色身影,已攻擊數百拳。


    下方抬頭觀戰者,除胡爾哈魯外,包括東方瑜在內,皆是看不清,人蟲交戰的細節。


    一大一小,兩道身形,速度奇快。


    修為相差太多者,又離雲層太遠,加上雲層遮擋,隻能看個大概。


    許多人隻能聽見,如雷鳴般,交戰響聲,以及聖甲靈蟲,慘叫之聲。


    看著雲層交戰,胡爾哈魯,越看越心驚。


    他既擔心,又慶幸,還有些後怕。


    他擔心聖甲靈蟲,被那女子打死。


    卻慶幸那女子,之前手下留情,他隻受些輕傷。


    他想到二人交戰時,忽然有些後怕。


    他與對方,交戰之前,確實疏忽大意,看輕對方實力。


    若對方心狠一些,他不是重傷,便是被對方,活活打死。


    此時東方瑜,抬頭觀看,同樣心驚不已。


    大師姐多年未出手,今日出手,竟然能戰超然境初期的妖蟲,還是一邊倒的虐戰。


    所有人胡思亂想時,聖甲靈蟲頭部,兩根巨型鋸齒利器,竟然相續掉落於地。


    數息之間,又是六條巨型長腿,相續掉落於地。


    最後光禿禿的巨型身體,摔落於廣場上,砸出一個大坑。


    那聖甲靈蟲,再無生息,死得不能再死。


    當白色身形,從雲層飄落而下時,薩滿教所有人,麵如死灰。


    此時他們,再無爭強好勝之心,皆是懼怕之色,看向那女子。


    許多人心中所想,全宗上下,再無一人,可以戰勝此女子。


    尉遲薇身形,輕輕落地,胡爾哈魯,連忙上前數步。


    他行禮客套一番,方才詢問道:“不知前輩,為何闖山,還打殺我教聖蟲?”


    “阿爾布古可在,叫他出來,一問便知!”尉遲薇淡淡回他道。


    “布古師弟下山,至今未歸,不知做了何事,惹怒前輩?”


    對方提到阿爾布古,胡爾哈魯心中一驚,他又不知是何事,隻好繼續追問道。


    “阿爾布古,無故追殺我家小師弟,重傷我弟妹。若不是他們逃得快,隻怕已被老狗擊殺,你說我該不該來找他?”


    尉遲薇轉頭,看向胡爾哈魯,仍是輕聲反問道。


    “不知前輩,是哪家宗門,留下姓名,等布古師弟回山,一定給前輩,一個交代,您看如何?”胡爾哈魯,強忍心中怒氣,低聲下氣道。


    “交代不必,拆你們祖師堂,算是一次警告,至於阿爾布古,會有人找他算帳。至於我們,來至不老書院,我叫尉遲薇,隨時恭候你們,前往道塵山闖山!”


    尉遲薇輕聲說完,不待胡爾哈魯開口,轉身已至東方瑜身前。


    她暗中傳音一句,便飛身而起,向山下而去。


    東方瑜並未開口,同樣身形飛起,片刻間,二人身形,消失於山下。


    看著消失的身影,胡爾哈魯與所有長老,仍是愣在當場。


    腦中還想不老書院,以及尉遲薇,駭人聽聞的名字。


    他們又不知阿爾布古,不知何時,為何要得罪書院弟子?


    尉遲薇口中的小師弟,還是燕雲大陸,神一般存在,老院長的關門弟子。


    阿爾布古,真是吃了龍膽,竟然得罪不老書院弟子,還想殺掉對方。


    不管他們如何想,此時胡爾哈魯內心,暴怒無比。


    若阿爾布古在此,他肯定一掌,立刻拍死他,以解心頭之狠。


    因他之故,護教聖獸,被人斬殺。


    薩滿教從此,再無超然境存在,這筆爛賬,隻能算到阿爾布古頭上。


    一刻鍾後,胡爾哈魯帶著一眾長老,已回至議事大堂。


    眾長老一致同意,廢除阿爾布古長老身份,逐出宗門,並下令捉拿於他。


    尉遲薇帶人闖山之事,很快傳遍整個薩滿教,甚至傳向修行界各處。


    時光荏苒,轉眼又過一月,已是槐月,春暖花開。


    不老書院,雖處於燕國北方,但不算燕國最北端,滿山已變綠,各色花朵點綴其間。


    槐月三日一早,老院長宣布,放假三日,名曰勞逸結合。


    禹汐自然歡呼雀躍,龍祥與小白,見她高興,圍其身旁蹦蹦跳跳,同樣欣喜不已。


    一人二獸,迫不及待,滿山遊玩。


    弘麒跟其左右,時時守護。


    龍韞跟隨老院長,喝茶品酒,講經論道。


    穀魚賊兮兮,拉著葉鴻靈,躲開一人三獸,向道塵山無人處而去。


    尋至一座無名山峰,他摟過葉鴻靈,坐於巨石上,讓其靠於懷中,卿卿我我閑聊著。


    “能永遠在一起,該多好!”葉鴻靈輕聲,自言自語道。


    “會永遠在一起得,放心吧!”


    穀魚微笑說完,低頭本想親她一口,卻被葉鴻靈偏頭躲開。


    “希望能吧!”葉鴻靈聽完,仍是有些忐忑道。


    二人單獨相處,已有兩個時辰,方才起身牽手,漫步於山梁上。


    他們一邊行走 一邊閑聊著,看著美境,向塵緣峰而去。


    走過一處小山峰,穀魚突然拉過葉鴻靈,藏於其身後。


    他同時開口,小聲提醒她:“一會見勢不好,你先逃走,去請老師來,有敵襲!”


    話音剛落,一男一女,已飛身落於二人身前。


    穀魚拚命運轉功法於全身,他並未慌張,卻十分小心戒備,看向來人。


    那一男一女,皆是大宗師境,男修青衣青褲青鞋,女修白裙白鞋。


    二人雖是中年人,但可稱為俊男美婦,神仙般人物。


    “小子,你護不住她,拿命來吧!”


    那美婦話落,突然一閃身,速度奇快無比,一掌劈向穀魚頸部。


    穀魚施展開天拳,一拳迎向那一掌,拳掌相擊,穀魚被一掌之力,擊退數丈外。


    他還未站定身形,數掌又拍至,他隻能咬牙,全力揮拳硬接,又被拍飛十數丈外。


    此時葉鴻靈,已落入中年男修手中,被其點中穴道,一動不能動。


    她想喊,又喊不出來,想阻止,又阻止不了,隻能幹著急。


    塵緣峰,老院長別院之中,龍韞正要飛身而起,卻被老院長伸手攔住。


    龍韞本想詢問原因,卻被老院長伸手止住,便未開口。


    而守在一人二獸身邊的弘麒,好似感知打鬥,同樣正要飛身而起,卻突然停下身形。


    弘麒抬頭,有些疑惑般,望向打鬥方向。


    然而山梁上的穀魚,見心愛之人,被人無故擒拿,已是憤怒無比。


    他又被人,無故攻擊,又不能力敵,內心無比著急。


    對方未下死手,他憑借自身體魄強悍,暫無危險。


    可被一名大宗師巔峰期的女修,不停追擊拍打,穀魚確實不好受。


    心急如焚間,好似突然頓悟,一拳拳如閃電般揮出,隻攻不再防守。


    眨眼之間,他已數十拳打出,一拳比一拳力道大。


    當打至五十九拳時,其身四周,仿如空間扭曲。


    其拳如雷鳴,轟得一聲響,五十九道拳影,合為一拳。


    等他第六十拳打出,瞬間擊中女修手掌,拳掌相擊,女修被擊退數十步。


    穀魚此時,卻被擊飛十數丈,撞斷十數棵樹,方才掉落樹下。


    還未等他起身,已是一口鮮血噴出,好一會方才爬起。


    葉鴻靈雖不能動彈,但生氣的眼神,看向中年男修。


    那男修好似明白什麽,輕聲解釋道:“放心,他沒事,我也是被逼得,可別怪我,母老虎發威,我也怕啊!”


    葉鴻靈向中年男人,翻了個白眼,她無可奈何。


    她又轉動雙眼,非常擔心般,看向穀魚。


    那中年男修,仍是輕聲讚道:“小子可以,能為你拚命,還想著要救你,就是修為太差,不過能擊退母老虎,修行資質不錯!”


    女修見穀魚起身,並未立刻攻擊他,而是立刻上前。


    她惡狠狠道:“小子,你倆隻能活一個,你想救她也行,要麽你死,要麽她死,你選一個吧?”


    “你們到底是誰,若我死,你真能放她?”穀魚雖有些疑惑,但仍是問道。


    “廢話真多,你要不選,那就先殺她,再殺你?”女修一臉不耐煩道。


    穀魚看了看葉鴻靈,見她眼珠,左右轉來轉去。


    她又不說話,也不知其何意,他便知她,已被人點穴。


    以他現今修為,要想在兩位大宗師手下逃走,根本不可能。


    而老師與師兄師姐們,以及龍韞前輩,皆未前來相救。


    此時他有些後悔,不如剛才第一時間,帶著葉鴻靈,先躲入仙靈宗秘境。


    他們也不至於,落個如此下場,一個被擒,一個被打。


    又看看四周,仍不見師門一人,前來相救,穀魚歎息一聲。


    他開口要求道:“前輩發誓,若我自殺,你們便放了她?”


    女修聽完很痛快,以修行大道為誓言,當場對天發誓。


    穀魚見她發誓完,又向葉鴻靈,囑咐數句。


    要她照顧好牧邊城那邊,替他孝敬老師,各種囑咐一番。


    女修見他,婆婆媽媽,有些嫌棄他,便要那名男修動手。


    那名男修,也很配合,上前一把捏住葉鴻靈脖子,便要用力。


    “別別別……我馬上死,你們放過她!”


    穀魚看看四周,小聲嘀咕數句,埋怨書院,還沒人來相救。


    有些絕望的穀魚,抬起右手,一掌拍向自身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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