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那雷鈞劍險險地停在胥昭的雙眼前麵,劍鋒上有一條血紅色的毛毛蟲,若不是被柳微塵一劍穿透,他還以為那就是溫越的血肉。胥昭嚇得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原崢鳴冷靜道:“這是什麽?”“粉麵桃花降。”柳微塵把劍湊到眼前時,那蠱蟲已經死了,死後血色漸漸褪色,變成了粉色的晶狀毛毛肉,嬰兒的小拇指大小,格外的迷你,不知道它真麵目的情況下還以為是粉色水晶。“看起來有些像蠱蟲。”柳微塵皺起眉頭。這人的手段,意外的讓人熟悉。那個女降頭師,會飛頭降,養小鬼,最後還會道家的超度咒。這個男降頭師,會殄文,還會下蠱。難不成那邊的降頭師為了擴展市場,還組團來國內學習新技能了?......山清水秀的山間別墅裏,一位麵容姣好的美青年正半躺在藤椅上,沐浴著陽光閉目養神。西裝革履的屬下恭敬地站在門口,輕輕叩門。“說。”目千澈的眼睛並沒有睜開,蒼白的嘴唇裏吐出冷漠的字眼。“大人,又有一個陶俑碎了。是陶樂安。”“無能之輩,死不足惜。”目千澈睜開眼,他的瞳孔裏閃過一絲詭異的銀光,黑色瞳孔外有一層微不可見的銀環,偶爾流光閃爍。“盯著其他人,別壞了我的好事。”目千澈伸出手,看著手上越來越短的生命線,喃喃道,“我的時間,不多了,得趕快......”“大人,舍利子又找到一枚,在觀山市的靜禪寺。”“觀山市?立刻給我訂機票!”......柳微塵解決了胥昭的事後,便要告辭回家。胥昭期期艾艾:“你會參加同學會嗎?就在一周後。”柳微塵想了想,直接搖頭:“不去。”跟他好的就那幾個,私底下本就有聯係,同學聚會也沒必要。說的脫俗一點,現在他是半個出家人,參加世俗的酒肉聚會也不合適了。胥昭的麵色是肉眼可見的灰暗下來。柳微塵跟他實在沒什麽話好說,點點頭,就帶著藍箬去定回觀山市的機票。胥昭看著柳微塵毫不留戀的背影,目光流連,卻沒有再多糾纏,似乎終於看開了,放下了。原崢鳴麵容冷峻:“胥昭,自己老實一點,既然答應了父親你要憑自己能力混出名堂,就不要老想著靠歪門邪道來混出名堂。你如果這樣,還不如滾回家來當個二世祖。”“我知道了。”對上這個素來以嚴厲聞名的小舅舅,胥昭蔫頭耷腦的挨訓,“外公還好嗎?”“想知道父親好不好,自己不知道回家看看嗎?”原崢鳴聲音依然冷冷的,對胥昭動不動就委委屈屈受氣小媳婦的模樣十分看不順眼。大姐精明果斷,大姐夫剛強堅毅,怎麽這外甥這麽個德性!原崢鳴怒其不爭:“我看你需要特訓一下,以前還故意簽別的公司,現在落到我手上,我可不會瞎捧人,我給你安排的課程一個也不許落下。”“是......”胥昭心裏哀歎,這下好了,他也沒時間參加同學會了,都開心了............柳微塵歸心似箭,帶著藍箬直接回淩雲觀,等到了淩雲觀,柳微塵傻眼了。這是哪?我是誰?我在哪?我的淩雲觀怎麽變成這副模樣了!之前的樸素到窮酸的淩雲觀已經風格大變,被一片桃花樹林圍繞著,中間留了鵝卵石的曲徑,詩意又浪漫。最重要的,是院內院外的桃花相映成趣,一片緋紅,襯的淩雲觀仿佛世外桃源。桃花林前還有人扛著相機在攝影,那專業的姿勢,那熟悉的背影,怎麽看都像是自己人在弄營銷。“喲,這麽浪漫啊,你們道士有情調啊!”藍箬還很高興,掏出手機就來玩自拍。柳微塵沒理他,自己朝攝影組走了過去,這一看還都是熟人。攝影師不認識,不過旁邊的童權國王瑞雪一家人都來了,當模特的正是童童和一大一小兩隻狗。淩雲和陶冶也在一旁圍觀。“柳大師回來了!”童權國最先看到柳微塵,熱情的跟他打招呼,童童還跟他展示自己的狗。柳微塵心裏有事,淺聊了幾句,把淩雲拉到一邊問話。“這麽多桃花樹怎麽從哪弄來的?”“買的唄,我們是出家人,又不會做作奸犯科的事。”淩雲淡定道,“有個香客過來上香時說,要賣了自家桃園去創業,陶冶說都是同類要互相照顧,就把桃樹全買了。哦,也不多,兩百來棵,你的卡還承擔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