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漸漸被蟲填滿,氣氛也熱鬧了起來,不斷有蟲拿著裝著紅酒的杯子在宴會廳裏穿梭,和交好的蟲攀談著。  突然,整個宴會廳陷入了一片黑暗中,隻有一束光打在了最前方的舞台上。  舞台中央的赫爾曼身著純黑色的軍禮服,左胸前掛滿了各種軍功章,金黃色的綬帶掛在左肩,垂下長長的流蘇,為軍禮服增添了一抹亮色。  看上去是純黑色的軍裝裏麵卻摻雜著淺淺的銀色,在燈光的照耀下隱隱有著光華流動。  看著自己的下屬,燈光下的赫爾曼開口說道:“我們又一次勝利了!讓我們為這一刻共同舉杯,幹杯!”  說完,把手裏酒杯裏的紅酒一飲而盡  下麵的蟲也紛紛舉起酒杯,享受著這一刻的喜悅。  一杯酒喝完,赫爾曼接著說道:“戰爭的勝利從來都離不開各位的努力與奮鬥,在這裏,讓我們為諸位的勇氣和無畏幹杯!”  又是一杯酒下肚,喝酒上臉的赫爾曼臉上已經浮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讓下方偷溜進來的高傲雄蟲眼裏帶上了深深的著迷。  真的是,想看他在自己身下哭泣的樣子啊……  “接下來的時光,就請大家盡情的放縱吧!不過,酒雖然好喝,可不要喝太多,讓別的蟲以為我們都是酒鬼可就不好了”  說完開場白的赫爾曼就沿著台階走到了宴會池中,想挑一個清靜的地方躲懶。  本以為這些下屬都不敢靠近威嚴的他,沒想到在酒精的作用下,這些蟲的膽子都大了起來,不停的來向他敬酒。  一杯又一杯的紅酒下肚,饒是赫爾曼酒量稱得上不錯,也架不住這麽多蟲齊心協力的灌他。  喝的暈暈乎乎的赫爾曼手裏還拿著一個半滿的酒杯,晃晃悠悠的向宴會廳的門口走去。  期間,還不小心和一隻喝的醉醺醺的上尉蟲撞了一下,衣服上灑滿了紅酒,玻璃杯也碎在了地上。  撞到赫爾曼的上尉在看清自己撞的是誰後,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連聲道歉著。  揮了揮手表示自己並不在意後,赫爾曼就離開了宴會廳。  一直跟蹤他的雄蟲很快就發現了他離開的身影,悄悄地跟了上去。  因為舉辦宴會的原因,星艦上的守衛少了不少,隻有赫爾曼的腳步聲回蕩在空空的走廊裏。  身上的黏膩感和紅酒的味道讓赫爾曼不適的皺著眉。  想到陸時可能不喜歡他身上的酒氣,赫爾曼來到了平時隻有他和幾個副官才能使用的訓練室。  站在衣櫃前的他細細的把各種軍功章摘下,放在盒子裏妥善保管後,就走進了洗漱間。  一時間,訓練室裏隻能聽見淅淅瀝瀝的水聲。  洗過澡後,赫爾曼整隻蟲都清爽了不少,精神也清明了幾分。穿好褲子後,他才走到自己的衣櫃前,想要拿出配套的襯衣穿上。  在衣櫃前站定的他剛想打開衣櫃門,就聽到了微不可查的呼吸聲。  默不作聲的他拿出衣櫃裏的襯衣穿好,開口道:“既然來了就出來吧,何必躲著不見蟲”  他的話音還沒落,跟蹤他的雄蟲就從衣櫃旁走了出來,拍手誇獎道:“不愧是我看上的軍雌,感覺就是敏銳”  說完,一邊用貪婪的視線在赫爾曼身上掃視著,一邊散發著甜膩的信息素,想要引起他的情/潮。  “不過,你的身材真是好呢”  看著黑暗裏走出來的雄蟲,赫爾曼並不意外,從宴會開始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那道令自己不舒服的視線了。  察覺到空氣中越來越甜膩的信息素,赫爾曼無比慶幸自己“抵抗信息素訓練”這門課的成績一直是優秀  他露骨的行為引起了赫爾曼的反感,厭惡的開口道:“和你有關係嗎?”  “現在和我沒關係,不過馬上就要和我有關係了”  他的話讓赫爾曼有了不好的預感,點開光腦的他果然看到了自己被智腦強製匹配了。  光腦上的信息讓赫爾曼心下煩躁,嘲諷的開口道:“你還真是舍得,雄蟲唯一的一次強製匹配機會就用在了我身上”  “有什麽關係呢?反正你無法拒絕不是嗎?結果是我滿意的就可以了,過程並不重要。就算我以後厭惡了你,還可以把你貶為雌奴,和其他雄蟲交換。這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不是嗎?所以,你最好識趣點兒,現在討好我的話,以後還能少受點苦”  說著,就走上前去,想要捏起赫爾曼的下巴。  一把拍開他的手,赫爾曼冷聲道:“你別忘了,《婚姻法》的規定”  說著,就在光腦上點了幾下。  成功發送的消息讓赫爾曼的心情變好了幾分,就連瞬間少了大半的軍功,在他看來也是值得的  收起光腦的他就起身向外走去,在經過那隻雄蟲的身邊時,開口提醒道:“看看智腦給你的回信,相信內容會讓你很滿意的”  深怕他聽不出來,赫爾曼還特意在“滿意”這個詞語上加重了語氣  快要走出訓練室門口的赫爾曼還不忘補充道:“對了,收起你那無用的信息素。那玩意兒不僅對我沒用,還汙染空氣”  說完,大踏步的離開了訓練室。  懟完莫名其妙的蟲,赫爾曼的心情顯得很是不錯,甚至還悄悄在心裏哼起了歌。  沒多久,他就遇上了急匆匆的喬副官。  “老大,那個上等兵向我報告你救出來的那隻雄蟲消失了。不見前他還向他詢問了宴會的事情,你有看到他嗎?”  喬副官的話一下子讓赫爾曼想起了剛剛那令蟲惡心的發言,厭惡的開口道:“剛剛跟蹤我去了訓練室,還說了一堆不知所雲的話。我不希望接下來再看到他,明白嗎?”  聽到赫爾曼的命令,喬副官下意識的回答道:“明白!”  反應過來赫爾曼話語裏的意思,喬副官看了看他的臉色,八卦的開口道:“老大你沒有揍他吧?”  握了握拳,赫爾曼才忍下想要敲喬副官頭的衝動,開口道:“想什麽呢,我是那樣的蟲嗎?我不過是拒絕了他的強製匹配而已。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我還是分的很清楚的”  聽到赫爾曼的回答,喬副官悄悄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打他,其他都無所謂  “等等?!他竟然申請了強製匹配?”  因為震驚,喬副官的聲音詭異的變了好幾個調。  “喲,你終於反應過來了。”  調侃完喬副官,赫爾曼就不想再進行這個話題,轉而交待道:“記得到時候和安卡家族‘好好交流’一下,我的軍功也不能白白損失。慶功宴的收尾就交給你了,我先回去了”  拍了拍喬副官的肩表示鼓勵後,赫爾曼晃著身子走遠了。  看著赫爾曼遠去的背影,喬副官懊惱的搖了搖頭,忘記提醒老大他身上染上那隻雄蟲的信息素了  房間內的感應燈在感覺到有蟲進來的下一秒,就柔和的亮了起來。  坐在床邊的陸時讓赫爾曼嚇了一跳,一邊扯著領帶的他一邊問道:“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是剛看完書嗎?”  赫爾曼一進門,陸時不僅聞到了他身上和下午一模一樣的信息素味道,還注意到了他略顯淩亂的衣服。  長這麽大,他還是第一次見赫爾曼沒有穿成套的軍裝,甚至連襯衣下擺都沒有紮進軍褲裏。  這樣的赫爾曼更讓陸時堅定了內心的猜測——他寧願去找其他的蟲也不願意來找他!  閉了閉眼壓下內心翻湧的情緒,他才開口回答道:“我在等曼曼你啊”  回到房間後,赫爾曼就放鬆了下來,整隻蟲顯得懶洋洋的。再加上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腦,所以他並沒有注意到陸時此刻的不對。  低著頭的陸時不帶感情的問道:“那天曼曼你吻我了吧?”  正在和領帶奮戰的赫爾曼聽到這句話瞬間僵在了原地,原本混沌的大腦也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帶著幾分破罐子破摔的語氣開口道:“嗯,我吻……”了你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猛地站起身的陸時抵在了門板上。  然後,他就看到了盯著他的紅著眼睛的陸時。  耳邊也響起了他憤怒的吼聲,“既然都已經吻了我,說明你是喜歡我的吧?那你為什麽還要去找別的蟲?我不可以嗎?”  說完這句話,赫爾曼就感覺自己的唇被狠狠吻住了,力道大的有些可怕,以至於自己的唇上傳來了輕微的疼痛感。  猝不及防被吻住的赫爾曼眼裏滿是不可思議,反應過來陸時話中的意思,他急忙想要開口解釋些什麽。  原本隻是在他唇上摩挲的陸時趁機而入,占領了他的口腔,引著他的舌尖一起舞動著。  陸時的舉動讓赫爾曼明白了什麽,他伸手環住陸時的腰,把他帶到了自己的懷裏,緊緊的抱著,像是要把他勒進自己的身體裏一樣。  一吻完畢,陸時就霸道的宣布道:“從今天起,曼曼你就是我的了,不許去找其他的蟲!”  聽到這話,赫爾曼無奈的說道:“從我明白我的心意那天起,我就一直都是你的啊……還有,這個其他的蟲是什麽意思?我可一直為你守身如玉”  赫爾曼的話讓陸時瞬間生氣起來,臉也變得鼓鼓的,身體不停的扭動著,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保持著環著陸時的這個姿勢,赫爾曼把他放到了床上,雙手撐住床的邊緣,不給他逃出去的機會。  做完這些,赫爾曼才開口問道:“剛剛為什麽誤會我去找其他的蟲?總要給我個申訴的機會,不能什麽都不問就給我定罪吧?我可不認我沒做過的事”  陸時氣鼓鼓的回答道:“你身上其他雄蟲的信息素味道好重!”  說完,就雙手抱在胸前,扭過頭去不肯理他。  伸手把陸時的頭轉過來,盯著陸時微紅的唇,赫爾曼的喉結情不自禁的上下滑動了幾下,就要吻上去。  “等等!你還沒解釋清楚你身上那股難聞的味道!”  明白今天不解釋清楚是不可能吻到心上蟲的唇,赫爾曼清了清嗓子,向陸時娓娓道來這件事的起因和經過。  ……  “就是這樣,我是清白的”  聽到赫爾曼的解釋,陸時也冷靜了下來,點評道:“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麽惡心的雄蟲?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頓了頓,陸時擔憂的開口道:“他不會再纏著你了吧?”  “我已經拒絕了他,他要是識趣的話,應該不會了”  赫爾曼的解釋並沒有讓陸時安心下來,“不行,我得做點什麽”  仿佛想起了什麽,陸時伸手拿出了他的光腦,在上邊點了幾下後,就笑眯眯的看著赫爾曼。  不明所以的赫爾曼就聽到了自己光腦響起的聲音,點開一看,就看到了和自己不久前拒絕過的一封來自智腦的一模一樣的強製匹配申請。  明明是一樣的郵件,為什麽帶來的感覺卻截然不同呢?  看到郵件的赫爾曼抬頭看了看陸時,眼裏滿是激動。  “看我幹什麽?難道你想拒絕?還是說,你想讓他一直纏著你?”  想起剛剛不愉快的經曆,赫爾曼快速的點擊了郵件下方的同意。  然後,就俯身想要吻上陸時的唇。  看著擋在自己胸膛的手,赫爾曼滿頭霧水的看向坐在床上的陸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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