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姑的一席話,讓周伯通是啞口無言。


    他們的談話達到了一個尷尬點,楊過也不知道該如何突破了,此時一燈大師微微一笑說道:“大哥哥也好,爹爹也好,妹妹也罷,這隻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在凡塵俗世很多人會看重一個稱呼。在佛教當中講究的是眾生平等。拋開倫理,輩分不論,他叫你大哥哥大伯伯,大叔大爺,和叫你阿三阿四王五麻子又有什麽區別呢?如果你們太注重一個稱呼,那麽活的豈不是很累?”


    郭襄不服氣道:“段爺爺這話說的不對。雖說名字稱呼隻是一個代號,可是這代號是萬萬不能隨便更改的。就比如說皇帝自稱為朕,而且朕這個字隻有皇帝一人才能使用,誰要是敢自稱朕,那他就是犯了欺君之罪,是要被殺頭的。”


    “皇帝之所以能高高在上,就是因為他的稱呼非常威嚴,試問別人叫皇帝為阿貓阿狗,隻怕皇帝的手下也不會服他。”


    郭襄這樣一說,一燈大師不但不生氣反而很開心。


    “小姑娘,你說的很有道理。在凡塵俗世,這稱呼若是亂了,國家就亂了,老百姓的稱呼要是亂了,那一個家庭也就亂了,到時候,家不是家,國也不是國。所以在凡塵俗世,這稱呼應當合乎理法。不過在紅塵之外,出家之人倒不在乎這些。”


    楊過喝了一口蜂蜜,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小妹妹,你要是能夠把這四句話弄明白了,你就知道一燈大師的這種境界了。”


    “一燈大師的意思我明白,在他的眼中,一切都是過眼雲煙,眾生平等,人類應該和平共處。隻是一燈大師這種理想的境界,凡塵俗世之人很難達到。”


    “阿彌陀佛,小姑娘,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然能夠想到這一層關係,實在難得,若是哪一天你看破了紅塵,老衲一定渡你成佛。”


    “多謝一燈大師,我沒有要入佛門的打算。”


    “看小姑娘有如此悟性,將來入紅塵也未可知。”


    其實,一燈大師從郭襄的眼神裏麵看出了她的情網,推測她將來有可能為情所困,因此才有這個說辭。


    事實證明,郭襄真的被一燈大師說中了,她愛楊過,結果卻不能得到,最後創立了峨眉派,孤獨終生。


    楊過和郭襄吃過飯以後,他們就告別了老頑童。


    二人飛下一座高山之後,郭襄問楊過,道:“大哥哥,接下來你要帶我去什麽地方?”


    “我帶你去前麵的小鎮吃紅燒獅子頭如何?”


    “我在襄陽城吃過八方客來的紅燒獅子頭,味道有些淡,香味不足,吃起來有些油膩,不怎麽好吃。不知道大哥哥說的這一家做的紅燒獅子頭怎樣?”


    “這家酒樓叫俠客來酒樓。俠客來的老板在三年前被一群山賊抓到了黑虎山。那些強盜要他拿一千兩銀子才會放了他。他妻子手頭隻有三百兩銀子,眼看三天期限要到了,老板娘還沒有湊夠銀子,她心急如焚。我得知這個事情後,就易容成了老板娘的樣子,按照那些馬賊的路線找到了俠客來老板趙發達。我取得那些強盜的信任後,他們竟然對我起了色心。”


    郭襄瞪著大眼睛,道:“啊?大哥哥,那些人的眼睛是不是瞎了?他們怎麽會把大哥哥當成女人呢?”


    “並不是因為那些馬賊的眼瞎,而是因為我的易容術太巧妙了,他們根本就沒有認出我來。”


    “大哥哥我也覺得你長得非常帥氣,要是假扮女人的話,我肯定也會眼瞎的。”


    楊過苦笑一聲道:“我現在戴著青麵獠牙的麵具,你怎麽知道我長得帥氣?”


    “像大哥哥這樣的身材,肯定長了一張英俊的臉。就算大哥哥的臉不好看,那也是這世上最有俠氣的一張臉。如果哪一天我能看到大哥哥的臉,那就是三生有幸了。”


    “其實我這一張臉也沒什麽特別的,你若想看我可以給你看,但是你看了之後千萬不要被我這張臉嚇到了。”


    郭襄特別激動的說道:“不管大哥哥的臉有多麽的嚇人,我保證不會被嚇到。”


    “那好吧,既然你想看,我就把麵具摘下來給你看看。”


    楊過緩緩把青麵獠牙麵具摘了下來。


    郭襄當時看的眼睛都直了。


    “大哥哥,你這張臉實在是我見過的最英俊的臉,而且也是最帥氣的。剛剛你還說會把我嚇到你,的確嚇到我了,因為最帥氣的點也會嚇到人的。”


    “你的小丫頭這麽小,知道什麽叫帥氣?”


    “我再有一個月都十六歲了,所以我已經不小了,我娘說等我過了十六歲就要給我找婆家,我才不要嫁呢。”


    “你為什麽不想嫁?”


    “要嫁我也要嫁一個像大哥哥這樣英俊的,其他的人都不配。”


    “小妹妹,你可知道我的妻子是誰?”


    “大哥哥已經有妻子了嗎?”


    郭襄帶著一種失望的語氣說道。


    “我的妻子叫小龍女,你爹娘都知道的。”


    “那大哥哥的妻子一定長得非常漂亮,她是不是像仙女一般?”


    “她長得確實很漂亮。”


    “若是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想見一見你的妻子。”


    “放心吧,我一定會帶著我的妻子去給你過十六歲生日。”


    “大哥哥說話算話,我十六歲生日這一天一定等著你。”


    “到了你生日那一天,我一定去。”


    “大哥哥怎麽不問我生日是哪一天呢?”


    “你的生日就在十月二十四。”


    郭襄特別吃驚的看著楊過。


    “大哥哥,你怎麽知道我的生日的?”


    “你對這個問題很好奇嗎?”


    “是不是晚上我睡覺的時候說了夢話,你才知道這個答案的?”


    “你晚上睡覺睡得像小豬一樣,什麽話都沒有說。其實我們兩個很早就認識了。”


    楊過這些話把郭襄說懵了。


    “我們兩個很早就認識了,這怎麽可能?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郭襄眼睛滴溜溜轉著,抓著自己的頭發正在沉思。


    “你不用想了,我和你認識的時候你還不會說話呢。”


    “啊?我不會說話,那我豈不是很小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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