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晚上,李長龍派了一個親戚於明飛找到了我。於明飛當時對我說李公子已經給他準備了一萬兩銀子,讓他到鳳陽縣的皓月山去領。我知道李長龍經常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像給我銀子這種事也會選擇秘密的地方,所以當時也沒有懷疑。等我跟著於明飛來到懸崖邊的時候,於明飛假裝給我拿銀子,沒想到他在背後推了我一把,還說下去吧想要挾李公子,你也配?”


    “我被於明飛推下了懸崖,還好懸崖下邊情況非常複雜,我被幾棵大樹擋了幾下,又摔到了斷崖之上,雙腿是摔斷了,臉上還有很多的擦傷,最後掉落在深潭之中,這才撿了一條小命。”


    李博學拍了一下驚堂木,大聲吆喝道:“彭富貴,我看你是胡說八道,那麽高的懸崖你掉下去之後豈有不死的道理,就算不死的話,那你又是如何回到自己家中的?”


    “這還多虧了我的娘子,還有兩個哥哥,我的娘子知道昨天晚上我去了皓月山,我和我娘子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但是我並沒有回去,我娘子就知道我肯定是出事了,因為我在臨走之前就懷疑李長龍沒安好心,雖然我留了一個心眼,但是最後我還是被於明飛暗算了。我娘子知道我可能出事了,於是就找到了我的兩個哥哥和她一個到了皓月山,但是在皓月山上,他們並沒有發現我的任何蹤跡。”


    “我的兩個哥哥還懷疑是我拿了一萬兩銀子,然後自己遠走高飛了,但是我的娘子卻十分相信我,她依然在那裏不停的尋找,最後她在懸崖下麵看到了我。當時我的兩條腿已經斷了,手上臉上全是血跡,奄奄一息,我的娘子叫來了我的大哥和二哥把我抬了回去。”


    “當我大哥和二哥知道了我的情況之後,就非常憤怒,他們想直接衝到縣衙找李長龍算賬,但是我勸住了他們,我說大丈夫報仇十年不晚,李長龍是縣令的兒子手中有兵權,又有很多手下,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若是到縣衙的話,那無疑是送死。”


    “我的兩個哥哥四處打聽,希望能夠為我報仇雪恨,今天下午他們得知神雕俠就在縣衙為王誌海主持公道。我就知道這個李長龍陰險狡詐,神雕俠未必能夠審出什麽結果,所以我就讓我的兩個哥哥把我抬到了縣衙裏麵,我要當麵揭穿這對父子的肮髒勾當。”


    “神雕俠,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我說的話句句屬實。你們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把於明飛叫過來當麵對質。”


    此時的楊過已經非常憤怒了,不過他還是沒有打算開殺戒。


    他看著李長龍問道:“蔡富貴所說的話是不是實話?”


    “蔡富貴所說的話都是一麵之詞。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殺了牛桂芝?”


    “你想要證據是不是?證據就在我的手中。”


    “什麽東西?”


    “你殺死牛桂芝的匕首還在我的手中。”


    “蔡富貴你這個王八蛋,我不是讓你把匕首處理掉嗎?你怎麽把它留著,是不是想著今天勒索我?”


    “哈哈哈,我說李長龍你這可是不打自招,其實我早就把那把匕首扔到了大江下麵,我當時也沒有想著勒索你,隻是後來你做的事情實在是太絕了,你想殺了我我就不能在為你保守任何秘密。”


    “既然你把匕首扔到了大江之中,那你手中拿的又是什麽?”


    “你自己看,隻不過是用一塊白布包裹的竹子罷了,我就想拿這個東西詐你一下,沒想到你真的承認了。”


    “蔡富貴,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


    “李長龍事實擺在眼前,這種事你不承認也得承認。請神雕俠為我做主。”


    楊過看著李長龍道:“你還有何話可說?”


    “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你們不就是想知道王誌海到底有沒有殺牛桂芝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們,他的確沒有殺牛桂芝,牛桂芝是我殺的。我為什麽要殺牛桂芝,剛剛蔡富貴說的已經很清楚了,我本來想在那天晚上和牛桂芝享受一下男女之間的快樂,可是牛桂芝這個賤女人想殺了我,要不是我躲得快,早就死在了她的匕首之下。我查她完全是出於正當防衛,她死有餘辜。”


    李博學這時候也為他的兒子說話了。


    “神雕俠,按照大宋的律法,若是一人先拿刀刺殺他人的話,那個人可以將刀奪過去將對手殺死,是無需擔責的,我兒子做的就是這樣的事情,因此他不需要為牛桂芝的死負任何責任。”


    “好一個李縣令。你倒是把你兒子殺人的事推得一幹二淨,那我再問你,你兒子冤枉王誌海的罪難道也推得一幹二淨嗎?”


    “神雕俠又錯了,剛剛蔡富貴說的很清楚,這主意是蔡富貴出的,另外王誌海也是蔡富貴等人去抓的,這和我兒子有什麽關係?”


    “你兒子就是幕後主使,你這個當爹的就是幫凶,你說沒有責任就沒有責任嗎?如果今天這個案子沒有查清楚的話,明天午時三刻王誌海的腦袋就會被砍掉,所以說你兒子所犯的罪就是殺人未遂。而且這個案子非常惡劣,如果不殺你兒子的話,難消鳳陽縣百姓的心頭之恨。”


    “神雕俠,雖然你武功蓋世,但是你不是官場中人,更無權過問官場中事,我勸你還是離開縣衙的好,這個案子本官自會明斷。”


    “你若明斷的話,就把你的兒子砍了頭再說。”


    “哈哈哈,我說神雕俠你也太霸道了吧?你以為自己是誰?你讓縣令大人殺人縣令大人就得聽你的嗎?”


    一直在旁邊坐著嗑瓜子的王世陽,現在竟然開口說話了,他的話語當中帶著一股殺氣。


    “你一個小小的師爺也敢在這裏胡言亂語,當真以為自己是個東西嗎?”


    “在下是鳳陽縣的師爺,鳳陽縣令所判的任何案子本師爺都有權參與。本師爺以為,李長龍所犯之罪完全是過失殺人,不須負任何責任。至於他冤枉王誌海這個案子,一切都是蔡富貴在背後做事,所以蔡富貴應當承擔主責,他需要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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