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揉了兩下,阮陽就打了個顫,一種奇妙的感覺順著脊柱直衝頭皮,他整個人差點在肖司明懷裏蜷縮成一團。這太奇怪了,他暈暈乎乎地想,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肖司明手下發燙。他強撐著睜開眼和肖司明對視,因為角度變換,月光從側麵照過來,阮陽終於看清了肖司明的眼睛。肖先生兩隻眼睛都變黑了。和那天吃龍筋時的變化一模一樣。阮陽突然清醒了一些,他擔心肖司明是餓極了把他當成了儲備糧,連忙掙紮了起來:“肖先生,是我……”然而他的掙紮在肖司明麵前就顯得很微不足道了。他用手去擋,肖司明就握著他的手腕,舌尖伸出來在他手心和指腹輕輕劃過,又是一陣酥麻。他用胳膊去擋,就被肖司明摟著腰往上舉了舉,背在冰涼的牆壁上蹭著,又熱又冷的感覺非常不好受。最後他幹脆放棄抵抗了,自暴自棄地想,吃就吃吧!吃完了他也不用接著糾結兩人的關係了。肖司明當初還保證過不會吃他,可見都是唬他的!想到這裏,阮陽本著“你都要吃我了我咬你一口也不過分吧”的想法,憤憤地一口咬在肖司明肩上。他渾身都在發熱,四肢無力,這一口實在沒什麽力道,理所當然的,沒能喚醒肖司明的理智。阮陽覺得自己已經快要熱化了,呼吸都是滾燙的,身體裏有什麽東西在瘋狂流竄。他起初以為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畢竟肖先生這樣撩撥他。但後來他隻能無力地掛在肖司明肩上,皮膚疼得厲害的時候,他才覺得哪裏不對。別人做這種事的時候都會這麽痛嗎?連身上每一塊皮膚都會刺痛嗎?肖司明身上散發出了濃濃的黑霧,搞得原本還算亮堂的月光也不見了,阮陽不知道是不是肖司明偷偷咬了他,所以才會這麽痛,幹脆一直咬著唇,一聲不吭。直到後來他痛得有點迷糊了,肖司明抱著他,聽見他在自己耳邊嘟嘟囔囔地抱怨:“我好痛。”,肖司明親吻的動作倏然停住。聽見阮陽喊疼,他理智瞬間回籠,抱著人伸手按亮了客廳的燈。懷裏的人渾身都在冒冷汗,可憐巴巴地縮作一團。從肖司明的角度看過去,可以看見那些在阮陽皮膚下到處掙紮遊竄的靈氣。他麵色沉了下來,心裏懊悔無比。自從他吃了龍筋,吞噬的欲望比之前還要大,這種比原先擴大了數倍的食欲折磨著他,使得他最近幾天都得趁著夜色出門覓食,哪裏有煞氣就去哪裏。沒想到今晚碰到了阮陽。阮陽身上的封印還沒解,目前還是肉體凡胎,卻被他歪打正著勾出了體內的靈氣。靈氣溢出,如果封印的事再拖下去,這具身體就不能用了。肖司明給阮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又動作利落地將他有些淩亂的衣服理整齊,同時取來了阮陽的手機,解鎖後,給衛瑄打電話。衛瑄把他拉黑了,對阮陽倒是毫無顧忌,電話剛想兩聲就接通了。聽筒裏傳來衛瑄試探的聲音:“弟啊,你這麽晚還不睡,是不是老大終於要追殺我了?”肖司明沉著臉,壓根沒管他說了什麽,簡潔直白地道:“給你三分鍾時間滾回來。”他目光落在阮陽臉上,替阮陽撫平眉毛,接著道:“你不是一直想找冥王討個說法嗎?機會來了。”作者有話要說:莫宇:這個男人居然用桂花糕收買我,這個男人竟然該死的甜美(不是)肖司明:/微笑 你再說一遍?第59章 衛瑄接到電話風風火火就趕回了別墅。他那點故事別人或許不知道, 肖司明卻在剛接手的時候就把人底細摸得一清二楚。一千多年前,陽間鬧饑荒,餓死了很多人。每天來冥界報道的新鬼數不勝數, 還有一些死後逗留在陽間的, 需要冥差們專程跑一趟,去陽間把鬼帶回來。衛瑄在去陽間辦公的時候喜歡上了一位漁女,漁女自幼喪母,隻能和老父親相依為命。後來漁女的父親死於戰亂,衛瑄這邊雖然還沒告白,但心裏已經把人當自己的老丈人看待, 見漁女傷心欲絕,他二話不說直接下冥界打傷了兩個押送老丈人去投胎的鬼卒, 把老丈人的魂魄帶回了陽間。這之後,他向漁女坦露心跡, 兩人過了一段溫馨安穩的日子。可是好景不長,冥界那邊很快就發現了此事。打傷鬼卒、私放生魂, 無論是哪一個罪狀,都足夠讓冥界高層大發雷霆。冥界派了數十位冥差, 把衛瑄和他老丈人一並帶了回來, 漁女受不了親人和愛人的雙雙離開, 幹脆懸梁自縊, 魂魄也跟著飄到了冥界。衛瑄在黑無常手底下做事,有黑無常求情,原本他隻要認個錯,和漁女斷絕關係不再來往,這事八成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這麽過去。偏偏衛瑄天生有點反骨,加上他已經看不慣冥界很久了, 非但沒有擺出認錯的態度,反而指著十殿閻羅的鼻子挨個臭罵了一頓,十殿閻羅被他氣得七竅生煙,當即下令罰他去十八層地獄待個五百年思過。十八層地獄真不是鬼能待的地方,那裏的懲罰十分單一,無非就是將鬼綁在柱子上用鋸子鋸開。整個過程足夠讓鬼痛得深刻體會到什麽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不容易熬過這五百年,衛瑄出來後想去奈何橋邊等漁女的轉世,卻又被告知他已經被冥界流放,終生不得踏入冥界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