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瑋在他頭上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怎麽?終於發現咽的這口氣有點長了?”雷昊猛地撐起身,大手撫摸上胸膛,腦子一片空白:“怎麽回事?我不是...”他才注意到身旁多出了兩個陌生人,他迅速從地上起身,目光在方雪琴和祁之洋身上轉了一圈,彎腰向祁之洋和藹謝道:“小妹妹多謝你救了我。”“啪!”回應他的是臉上一個小小的紅巴掌。*大戰初息,島嶼輪船上到處都是四處亂竄的乘客和無頭蒼蠅般尋找組織的犯人。易瑋驚痛地發現竟然有人在糟蹋田地上好不容易種出來的野草野果,更有甚者竟然在打他櫻!桃!的主意。驚怒交加的易瑋揮揮左手在山上挪出兩個大坑,一個專門來放犯人,一個專門放乘客。不過幾分鍾,跑到龜背上的人就都糊裏糊塗地被捉進坑中等待安排,一臉難以掩飾的驚慌失措。那些乘客不出意外的話,以後就是島上的居民了,看他們經過一番逃難,現在餓到捂著胃部幾欲暈厥。易瑋歎了口氣,從倉庫裏挪來大量的魚幹分給他們,並從櫻桃樹水潭那引流出一條小溪供乘客飲用。他在坑上控製著讓乘客們有序領取食物,保證每一個人都有一塊厚實的魚幹食用。沒過幾分鍾,這一個月囤積的一千多斤魚幹就被消耗得差不多了,而坑裏逐漸平靜下來的乘客還在舔著手指拚命喝水,一看就是沒有吃飽。本來想到遊輪上搞點高科技發展生產力,沒想到兜兜轉轉又回到了最初一窮二白連生存物資都緊缺的時候,不,比那會兒還慘。易瑋看著坑底將近一千名嗷嗷待哺的食水負債,覺得自己壓力陡然上升了許多。但是,這些都是繁榮的希望啊,是比什麽都珍貴的生命啊。這麽想著,這沉重的負擔也在心頭開出花來。一直以來,隻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易瑋從來不會去思考別人的命運和他有什麽關係,直到他漸漸成為這些苦難之人的希望時,一股豪情自心頭湧出。或許有一天,我能親手建立一個災難中的伊甸園,為每一個負重前行的人,帶來這操蛋世間最溫暖的天堂。快一個月來終於吃了一頓像樣餐食的遠洋號乘客有些期待又滿是惶恐地看向上方似乎在冒著聖光的易瑋。易瑋沉浸在一片自我歌頌中,清清嗓子想要發表什麽振奮人心的言論。他振左臂高呼:“讓我們一起為建設美好家園而奮鬥吧!”???這個人在說些什麽?怎麽就開始奮鬥了?他們是被抓到什麽奇怪的傳銷基地嗎?搞不清楚狀況的乘客們隻想回家,一臉狐疑地看著莫名其妙的易瑋。易瑋等了一會兒沒等到預期中充滿熱烈幹勁的歡呼聲,隻有一旁的雷昊一言難盡地看著他。好叭,無腦肉t是不可能點亮振奮人心這個技能的。他摸摸鼻子,將雷昊推到前麵演講,自己頹頹地跑去和王霞清點剩餘的物資。“在你們被關在遊輪裏的時候,特級海嘯席卷了世界各處...”遠方雷昊雄厚的聲音還在為新居民科普,易瑋將方雪琴和祁之洋帶到基地的木製別墅那裏。王霞已經準備好了熱騰騰的飯菜招待基地的小恩人和新隊員,祁之洋脫掉了髒兮兮的裙子,小男孩帥氣的藍色衛衣為他精致的五官添上一筆英氣。易瑋將一塊煎得油汪汪的魚排喂給直淌口水的哈士奇,一邊問狼吞虎咽的方雪琴道:“你也和寵物聯係起來了嗎?你的異能是什麽呢?”方雪琴咽下嘴裏的食物,瞅了一眼有吃的就被拐跑的二哈:“有一天我在船艙突然聽到有人在和我說話,找了半天才發現是二哈在腦海裏和我對話,我一直以為是我終於崩潰瘋掉了,後來...”方雪琴回想起那時的經曆,臉上還殘留著深刻的恐懼:“有個晚上那些人拉了許多年輕的女孩子出去,我很害怕,和之洋躲到牆角,那時候就有個感覺,就是這船艙就像紙一樣,隻要我願意,完全能撕碎了逃走。”說著她無奈地揉揉二哈狗頭:“按你們說這異能是和寵物特性聯係起來的話,那我的異能就是...拆家?”回想起哈密瓜邊上那艘不再完整的遊輪,易瑋倏地一臉敬畏,拆家小能手果真名副其實。還有就是,易瑋湊過臉仔細看木桌上在一抔土裏蠕動的小蚯蚓。“蚯蚓是怎麽和治愈聯係上的?”易瑋忍無可忍,問向安頓好乘客回來的雷昊。雷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嘴角抽了抽,說:“蚯蚓不是斷成兩截還能活得好好的嗎,進化方向是再生能力這不稀奇。”“有限製的。”一直默不作聲安靜吃著食物的祁之洋突然出聲。所有人愣了一下看向他。小男孩用手指揩下嘴角的油花,黑黝黝的瞳孔看向雷昊,用毫無起伏的聲調簡略回答:“有限製的,隻有離開身體,才能治。”在其他人還一頭霧水之時,雷昊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哭笑不得道:“你的意思是,隻有那種和身體分開的傷口才能治?”在祁之洋點頭後,雷昊無奈地向其他成員解釋:“比方說,你的手指上裂了一個小口,這是治不好的,必須得先沿著口子把手指切掉才能治...”所有人聽完皆齊齊打了個抖,有一說一,我從未見過如此凶殘的奶媽。顯然他們已經預料到了,受傷真的一點都不可怕,治傷才是地獄啊。*在隊員們都修整完畢後,亂七八糟的基地和遊輪都需要清理一遍。易瑋將繳獲的那些木倉支彈藥和防彈衣頭盔分發給四個隊員,和三十六個自願和他們一起去遊輪剿滅剩餘犯人的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