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鴉雀無聲。


    都是被這玄淨到來時的陣仗給鎮住了。


    十萬人誦經隨行。


    這是何等的壯觀。


    在場之人沒有一個見過這等場麵的。


    這簡直就是在示威啊。


    玄淨行禮之後,目光看向了對麵的慧空等人。


    眼見慧空等人皆是眼神忌憚的望著自己,玄淨不由的有些錯愕。


    他原本以為,慧空等人見到自己,應該是激動欣喜才對。


    可現在看來,似乎自己想錯了。


    難道慧空他們並非是被天武王朝扣留在這裏的嗎?


    “慧空師侄,你等為何不返回西境佛門?”


    玄淨開口問道。


    慧空向著玄淨躬身一拜。


    “師叔,我等是自願留在這裏,追隨聖子修行。”


    此言一出,玄淨眉頭頓時皺起。


    “聖子?你們找到聖子了?”


    慧空點點頭,指了指高台上的葉青雲。


    “聖子便在台上。”


    玄淨這才看向了高台上的葉青雲。


    隻是看來看去,玄淨都看不出葉青雲身上有半點佛門的影子。


    甚至連一點修為波動都沒有。


    這樣一個普通的年輕人,又怎麽可能會是傳聞之中,能帶領佛門走向輝煌的佛門聖子呢?


    絕不可能。


    “慧空,你們被人騙了,他並非是佛門聖子。”


    玄淨搖頭說道。


    卻不料這句話,直接讓慧空等人怒了。


    “玄淨師叔,我敬重你,但你卻不能冒犯聖子!”


    慧空一臉嚴肅的說道。


    “說的沒錯,不能冒犯聖子!”


    “聖子是我等畢生的信仰,絕不容任何人不敬!”


    “我等誓死扞衛聖子!”


    ......


    慧空等人一個個都是怒視玄淨。


    縱然他們知道與玄淨之間有著相當大的差距。


    可也願意為了葉青雲,與玄淨一戰。


    葉青雲在台上看著,心中那叫一個無語。


    “這些和尚是真把我當成他們的聖子了,這誤會可真是太大了。”


    “萬一等會我露餡了,這些和尚不得把我砍死?”


    葉青雲有些擔憂起來。


    玄淨更是被慧空等人的態度震驚了。


    要知道慧空這些僧人,都是西境佛門各自寺廟之中非常優秀的翹楚。


    他們每一個,都是同輩之中佛法精深的存在。


    他們的意誌,不可能會被輕易動搖。


    可是現在。


    慧空他們卻為了一個所謂的聖子,要和自己為敵?


    玄淨心中不禁疑慮起來。


    “莫非此子,懂得蠱惑之術?”


    此時,東方肅站起身來。


    “玄淨大師,今日你來此不就是為了理論佛法嗎?如今我天武王朝的佛法大師葉青雲,就在這座法台上,不知大師你可敢上去?”


    佛法大師葉青雲?


    “這聽起來怎麽像是個大騙子?”


    葉青雲神情古怪,心中一陣嘀咕。


    玄淨微微一笑。


    “老衲佛法淺薄,不敢妄言論佛。”


    東方肅:“既然大師如此謙遜,不如就此回西境去吧。”


    玄淨搖了搖頭。


    “但為了喚醒我西境佛門的這些僧人,老衲也隻有上台獻醜了。”


    話音未落,就見玄淨腳下輕輕一點。


    一朵蓮花憑空出現。


    玄淨就這麽腳踩蓮花,平穩上升,一路來到了高台上。


    葉青雲看著玄淨這麽上來,心中格外羨慕。


    他之前上台,那可是爬梯子爬上來的。


    中間腿抖了好幾下,差點沒踩空掉下去。


    旁人還以為葉青雲不願展露神通,才會選擇爬梯子這般樸素的上台方式。


    “施主,有禮了。”


    玄淨對著葉青雲躬身一拜。


    葉青雲雙手合十:“大師有禮了。”


    人家客氣,自己也要客氣,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卻不料玄淨忽然發難。


    “施主,當真是佛門聖子?”


    這問的十分直接。


    葉青雲要是承認了,那接下來必然是要開始真正的佛法論理。


    若葉青雲不承認,那玄淨完全可以說葉青雲是假冒的,這樣就會讓下方慧空他們有所動搖。


    老辣的和尚!


    葉青雲撓了撓頭。


    “其實我也不知道。”


    這回答,模棱兩可。


    玄淨眉頭微微一皺:“施主自己都不知道嗎?”


    葉青雲攤了攤手:“我的確不知道呀。”


    玄淨笑了。


    “可慧空他們,口口聲聲說你是佛門聖子。”


    葉青雲:“那你覺得呢?”


    玄淨一怔。


    沒想到葉青雲會反問自己。


    “施主,老衲是在問你。”


    他提醒了一下葉青雲。


    “我也在問你呀。”


    玄淨:“......”


    台下的眾人聽到這兩人的對話,也是有些無語。


    這不像是佛門論理,倒像是兩個腦子有問題的人在說話。


    但不知為何,眾人總覺得葉青雲的話中仿佛蘊含著另一種玄妙的深意。


    玄淨的神情變得認真起來。


    “老衲想與施主論一論佛法。”


    總算是要來了。


    葉青雲雖然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眼見要來真的,心裏還是免不了有些發怵。


    “好。”


    他應了一聲。


    玄淨當先發問:“老衲想問施主,何為佛?”


    台下眾人一聽,不由的眉頭緊皺起來。


    這第一個問題,便是如此的晦澀嗎?


    何為佛?


    這讓人如何回答啊?


    慧空等僧人也都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佛的說法,在佛經之中有很多。


    可到底什麽是佛,又有幾人能夠說得清呢?


    “也不知道聖子會如何應對?”


    慧空等人心裏暗暗擔憂。


    葉青雲卻是笑了。


    玄淨疑惑:“施主為何發笑?莫非是回答不出來嗎?”


    “非也。”


    葉青雲擺了擺手。


    “那施主就請回答,何為佛?”


    “在我回答之前,我想先聽一下你的答案。”


    葉青雲卻如此說道。


    玄淨失笑:“施主,老衲若是回答了,你的答案卻不能與老衲相同。”


    “這是當然。”


    “好吧。”


    玄淨麵露虔誠之色:“佛者,佛陀也。”


    “福德與智慧修行圓滿者。”


    “修行之人經過三大無量數劫便可成佛。”


    “佛是脫離了輪回,對於世間萬物大徹大悟的存在。”


    慧空等僧人連連點頭。


    這的確是佛門對於佛最為深刻的定義。


    非佛門之人,絕對無法理解佛之一說的意義。


    “施主,該你了。”


    玄淨看著葉青雲,示意葉青雲作答。


    “我,便是佛。”


    此言一出,全場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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