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不能讓文曦知道。這孩子仁義。”上官虹帶上眼鏡轉轉椅子。“曹餘要是不起什麽大風浪就由他去吧。若是以牙還牙,難免會起大衝突。我玄翼盟雖不懼他流光會,影響了文曦的心情就得不償失了。”“是!”義父對少主真是寵到了心尖兒上,玄鼠想著頓了下上前一步。“義父,玄珠和玄龍在外邊跪著領罰呢。”“這玄珠又捅了什麽簍子?”玄鼠明顯感覺到了義父的怒氣。“這次玄龍又是他的幫凶?”“義父,是這麽回事。。。”玄鼠不敢隱瞞,避重就輕的把玄珠為了女人砸了玄翼幫合作夥伴的場子,並打傷了對方好幾個兄弟的事兒小心翼翼的對義父說了。見義父半天沒說話,玄鼠暗叫不好,義父的脾氣他最了解,要是罵一頓還好過些,像現在這樣不說話怕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了,一會兒要真的發起火來,任誰也勸不住。玄鼠想著,連求情都不敢了。隻是靜靜的站著,額頭一層薄汗。“義父這書房好久沒見血了,怕是太縱著你們了。”上官虹麵無表情慢聲拉語的說道,玄鼠聽著卻瘮得慌。“讓他們兩個上來時候把跪墊子給我抬進來。‘疼’能助人反省。”“是!”玄鼠擦了擦汗親自下去吩咐了。這跪墊子是他們十二兄弟從小受到大的,一般的人犯了錯都去玄翼盟的刑房或別墅的地牢,隻有他們十二兄弟犯錯在義父書房受罰,也算是義父給他們的恩惠了。也隻有義父氣急了才在懲罰前用跪墊子讓他們反思。所謂“跪墊子”,就是個四米見方的膠皮墊子,墊子上鑲嵌了密密麻麻的削尖了的石塊,人不穿衣褲時候跪上去可想而知。這跪墊子是玄翼盟上一任刑堂堂主發明的。玄鼠快步走著,想著見到玄珠和玄龍兩個兄弟囑咐幾句,義父真生氣了,讓他們小心認錯,不要辯解,沒想到剛到門前花園的青石板路附近,自己就差點兒被這本應該跪著的兩兄弟氣的背過氣去,囑咐什麽的頓時拋在腦後。。。十五分鍾前。。。文曦把大帆船擺在門廳對麵的擺台上,滿意的點點頭去了花園。呼吸著新鮮空氣,感受著空氣中淡淡的花香,自然的伸了個懶腰,慵懶的模樣被一向有點兒貪戀“美色”男女不拒的玄珠看在眼裏,剛要流口水,便覺得不對。用胳膊肘碰了碰一旁發呆蔫頭耷拉腦的玄龍“五哥,你看。那小子不是曹文曦嗎?他怎麽還沒死啊?”“在哪??”玄龍定了定神兒。提起曹文曦的名字他就有氣,自己十天前被這小子的飛刀傷了手臂,差點兒廢了胳膊不說,還被哥幾個好頓笑話,傷口現在還沒好利索不說,麵子上很是過不去啊。“門口伸懶腰的那個,披著虎皮。看見沒?”玄珠又伸了伸脖子。“是他,沒錯。三哥收拾他的時候我就在一旁錄著像呢。”“他怎麽會在義父的園子裏?”玄龍說著握緊了鐵錘一般的拳頭。大有馬上就衝過去給自己報仇的想法。“我哪知道。。。”玄珠鄙視的看了一眼玄龍忽又沉思道。“不對啊,五哥。記不記得剛才咱們進來的時候門口的兄弟叫我什麽?”“小少爺唄,還能叫什麽?兄弟們不是一向這麽叫的嗎?”玄龍嘴上搭話眼睛卻瞪圓了盯著不遠處那隻晃著尾巴的小老虎。“就這裏不對啊,兄弟們一直叫我‘小少爺’,可剛才稱呼的確是‘十二少爺’。我剛才沒放在心上,這會兒想起來了。”玄珠撇撇嘴。“義父又認了第十三個,就是那曹文曦。”“怎麽可能?”玄龍收回目光。“怎麽不可能。義父一向愛才,這小子雖然長得水靈不嚇人,可那一身功夫和好槍法拿下你這大塊頭不也不在話下,義父能不喜歡?”“老幺,你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我那傷是那小子玩陰的傷的,他用飛刀。”玄龍心服口不服的說道。“行了行了,別說什麽陰的陽的,你說現在怎麽辦吧。”玄珠心裏早已經打定主意,眼睛一直盯著做著簡單運動的文曦。“還能怎麽辦?按你說的,認都認下了,我們還能勸說義父把他退了不成?再說,我們倆現在這種情況,自身都難保,還哪有膽子管義父認了誰!”玄龍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握緊的拳頭鬆了鬆,有點兒任命的架勢。“我說老五啊,你可真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玄珠撇撇嘴,動了動已經麻木的膝蓋,像是再為一會兒的行動做準備。“即使他真是玄翼盟的十三少爺,也沒人通知我們不是?我們現在收拾他那叫‘不知者不怪’。再說了,他是曹餘的兒子啊,能背叛曹餘投靠義父,這種沒骨氣的人,說不上那天就把義父也出賣了,即使我們現在說不動義父,給他點兒下馬威要他知道厲害總是好的,你說對不對?”“可我們現在。。。”玄龍動心,但想到自己犯下的錯還是猶豫著。“五哥不是小弟說你,你可真慫!”玄珠繼續撇嘴。“咱們兩個這次犯下的是大錯是不是?這扒層皮是一定少不了了。索性就破罐破摔,頂多就是再加幾鞭子。這口氣不出,你就憋著?還有啊。。。”玄珠有些壞笑的指了指文曦:“你看他今天的衣服,褲襠低在膝蓋下邊,現在收拾他,就等於把自己裝到個袋子裏等著咱們收拾,想跑都跑不了,這樣,你不會也怕了他吧。”“哼!誰慫誰孫子!”這玄龍最受不了玄珠的激將法,這也是他常幫著玄珠闖禍的原因。說著站了起來,大步向文曦走去。玄珠也一副大義冷然的樣子跟在後麵。第十七章 文曦早就注意到有兩個人跪在小路上。這種事情在流光會自己見的多了,也經曆的多了。就沒在意。感覺一直有人盯著自己,時不時的指點,文曦伸手臂轉身的瞬間向這邊看了看,這兩個人他認識,一個是被自己傷了手臂的玄龍,另一個是在地牢錄著像並對自己說過汙言穢語的玄珠。文曦現在還清晰的記得玄珠捏著自己下巴時候說的那句話:“小爺看你這水靈勁兒都tm硬了,什麽時候把你揍服氣了,小爺第一個收拾你!”當時自己心裏就默默的記住了這張臉。想著若能活著出去定廢了他。現在知道他是爸爸的義子,反倒不計較了,這些人混慣了黑道,誰還沒點兒特殊癖好。見這二人向自己走來,文曦就感覺到來者不善。但是他不想和這兩個哥哥有衝突,一怕打傷了自己爸爸心疼,二怕打傷了他們傷了和氣。所以當他們走近了,文曦回報了人畜無害的一笑:“五哥,十二哥!”玄龍和玄珠對望一眼,真是自己想的那樣,曹文曦果然是義父新收的義子。但此刻隻能用拳頭說話,否則暴露了自己的想法,錯誤就大了。所以不管文曦的態度兩麵夾擊上去就開打。“你們~~??”文曦被打的一愣,雖然閃身躲過確實險象環生。自己人不能拚全力不說,自己的老虎衣服穿的是既不能踢腿也不能翻跟頭。若是平時,以文曦的功夫和兩兄弟打成平手絕對不是問題,可現在。。。結果正如玄珠預料的那樣,兄弟連心,不到三分鍾就把這“小老虎”打飛到路邊的草地裏。而玄鼠出門的時候所見的正是“小老虎”飛入草地的一瞬間,來不及阻止,就見文曦趴在草地上,隻有尾巴還在叫屈的微微晃動著。。。“少主!!!”玄鼠故意大叫一聲。引起玄龍玄珠的注意,跑過去扶文曦。真怕自己跑慢了這兩個混小子再去草地上踹文曦幾腳。“少主?”玄龍玄珠兄弟倆一愣。“什麽情況?”當即傻站著看玄鼠過去,玄鼠還沒到文曦身邊,文曦就自己起來了。拔下插進帽子裏的一顆青草,文曦有點兒鬱悶。深刻的理解了什麽叫做躺著中槍。自己好端端的在自家花園伸伸懶腰舒舒筋骨沒招誰沒惹誰竟然直接被踹飛。看著半張著嘴站在一旁傻掉的兩個罪魁禍首,文曦氣消了一半,心想,“這兩隻動物以為自己是混進來要對老爸不利的嗎?怎麽話也不多說一句上來就打。”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來。“少主,沒事吧。”玄鼠認真的看著文曦問道。“大哥,文曦沒事,不用緊張。”這不用緊張,像是說給玄鼠聽得,卻看著玄龍和玄珠。“大哥,這小崽子。。。?”玄珠還是有點沒弄明白,怎麽這小白臉兒被義父收拾了一頓竟成了少主?看見玄珠一臉不知悔改的用手指著文曦出言不遜,玄鼠就更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兩步“啪啪”就是兩巴掌。直打的玄珠口角流血。玄珠見大哥真怒了,忙低著頭不敢再言語。“少主!這兩個混小子。。您看。。。這大水衝了龍王廟了。。。”雖說義父讓玄龍玄珠上樓,可這會兒沒有文曦的命令玄鼠也不好直接把人帶走。隻好站在一旁陪著笑解釋道,也在看文曦的意思。“大哥,叫我文曦。這‘少主’兩個字把咱們兄弟間的情分都叫生分了。”文曦笑的真誠。接著又轉向那兄弟兩個。“我這身衣服確實不適合陪兩個哥哥練功夫。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切磋。”文曦雖然不計較卻是小孩子心性,這話也是一語雙關,言外之意是我若是穿了常服,還能這麽狼狽?玄龍玄珠自知自己算是“乘人之危”,而眼前這人又成了自己的少主。把頭壓得更低,不敢言語。“文曦,他們兩個犯了錯,義父讓我帶他們上去。”看兩個人窘迫的樣子,玄鼠忙解圍說道。“您看這。。。”“好!上去吧。”文曦點點頭。“還有,剛才的事爸不會知道。”三人心裏一暖同時向文曦低了低頭向裏麵走去。快到門廳的時候,文曦看著玄龍還微端著的胳膊,又心聲愧疚起來,緊跑了幾步跟上拽了拽玄龍的胳膊:“五哥,被緊張,一會兒我找機會去救你。”玄龍一愣,緊接著就快哭出來了。粗線條的漢子最講義氣,也最容易感動。剛才文曦說“剛才的事爸不會知道。”的時候玄龍就已經很感動了。這會兒又見文曦親昵的抱著自己胳膊說要為自己求情,怎能不激動。“五哥,文曦傷過你,總覺得愧疚。”玄珠在一旁一聽,仿佛自己到懸崖邊上忽然拽住一顆救命大樹。忙委屈狀指了指自己,意思再問:“我呢?我呢?他是你五哥,我是你十二哥啊。”玄鼠大哥在一旁,玄珠不敢直說,可那比比劃劃的手勢和一臉叫屈的表情文曦卻看得明白。文曦故意靠近玄珠幾乎貼在他耳朵上小聲的說:“你啊,等著被爸扒皮吧。看你還敢不敢見誰都‘硬’的起來!”說著用自己穿著老虎鞋的腳用力踩了玄珠一下,雖然沒有殺傷力,卻反映了文曦此刻的態度,“你的仇,小爺記得呢。哼!第十八章 花園的一切都沒逃了上官虹的眼睛。見曦兒並沒有受傷,上官虹喝口茶笑笑。“還都是一群孩子呢。”心裏的氣也消了大半。關了屏幕,起身下樓去陪寶貝兒子吃飯了。飯桌上看著溫馨,實際父子各懷心事。上官虹並不了解曦兒的脾氣性格,很想知道剛才在花園被“踹飛”的事情文曦會不會告狀;而文曦此刻一門兒心思想著怎麽為兩個哥哥求情。看父親嚴肅的表情,又不知道該怎麽說。他自己也知道,玄珠犯了幫會的大忌,也不該縱容,隻是苦了耳根子軟的玄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