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今天一天見識到的騷操作實在是太多了,有些身心俱疲,還好剛為了群裏的消息找了個地方停車,不然按照他現在的心情怕是要一下開回去撞死老六同歸於盡。他語氣不耐煩:“你再不給個理由我就要懷疑你出去嫖.娼了。”“什麽什麽嫖!你冤枉我!”老六索性臉也不要了:“我那麽敬重你,你卻這麽說我,我心裏受了傷,要精神損失費。”經紀人打算給車點火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心裏受更嚴重的傷?”看不清形勢的老六還在大鵬展翅:“那我要雙倍的精神損失費。”嗬嗬。經紀人聲音低沉,宛若地獄裏的惡鬼:“不用了,我全部給你折算成喪葬費燒給你。”老六打算痛哭一場來挽回自己在經紀人眼中已經岌岌可危的血條, 情緒都醞釀好了, 正準備哭的時候, 卓魚京走了出來。老六一嗓子哭號卡在喉嚨管,本來想問你怎麽出來了,結果嗓子還沒緩過來, 朝著卓魚京嘎了一聲。空氣都安靜了。卓魚京不可置信地看著老六。老六不要臉了那麽多回,這次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臉找上門來哭著鬧著要革命,反正當著卓魚京的麵兒一下就紅了個徹底,這情緒來得又急又猛,連頭發絲兒都像在張嘴喊我好尷尬!經紀人也是聽到那一聲鴨子叫的,他遲疑著拿開手機看了一眼通話界麵,是老六那號碼啊:“你吃啥東西噎住了?”老六臉脖子一溜通紅,匆匆忙忙掛了電話,沒有其他事情打擾他的注意力了,他又呆愣愣看著卓魚京。跟個雕塑似的,坐了半分鍾之後突然嗷嗚一聲麵朝下把自己悶在棉麻枕頭上:“丟人死了,丟死人了!”卓魚京眨了下眼睛,眼裏驟然漾出一抹笑意,從冷水壺裏給老六倒了一杯水端到他身邊:“喝水嗎?”老六悶悶的聲音從枕頭底下傳來:“不喝。”卓魚京沒忍住,笑容溢出來兩分:“真不喝?”老六抱著頭:“不喝不喝,我尷尬死了,虎鯨這麽多年,竟然為了跟你說話變成了鴨子。”卓魚京手上的水差點沒端住。鴨子在人類中可不是什麽老實的說法。“先喝口水吧,放心吧是涼的,我端過來了。”他還想勸,結果猛地就看到老六飛快起身一口灌完了那瓶水,速度快得驚人,連成一道紅豔豔的殘影。卓魚京實在是哭笑不得,隻能轉移話題:“你剛剛跟秦哥打電話是在說什麽?你很差錢嗎?”短短幾次交談,三番兩次提到精神損失費。倒不是他故意偷聽,實在是老六自己嗓門太大,專心一件事情的時候老是會忘了其他事情。他在裏麵本就注意到老六來了個電話,況且老六走的時候也沒關門,結果就是他把一番話聽了個七七八八:“你差多少錢,我的都可以給你。”卓魚京這句話說得認真,說話間還在心裏默算他有多少存款。“我剛出道不久,因為簽的是限定合約,錢不算多,隻有兩百多萬,你要是還是不夠的話我再想想辦法。”原先有個財大氣粗的商場老板想請他去商場做商演,價格開得還挺高,本來是拒絕了的,但要是錢不夠的話,這邊是來錢最快的,可以再去聯係一下。還有一個直播間也有邀請,總之能多湊一點。卓魚京一邊想一邊盤算著加減法,那些沒啥名氣的十九線小藝人都不願意接的累活兒他都開始考慮。老六不清楚這些,但他下意識拒絕了:“我不差錢,你自己的錢留著買小魚吃,你們一次吃得可多了。”雖然錢是花在卓魚京身上了,但那也是他自己要花的,關人家什麽事,剛出道的小藝人需要的開銷有多少他自己又不是沒經曆過。當初他們也是走的一炮而紅的路子,可不也一樣窮得隻能天天坐公交來公司吃免費員工餐嗎。卓魚京現在還重傷呢,錢當然要留著補營養。“你那些錢都得用在你自己身上,唐長老都說你營養不良了你還把錢全都給我,到時候你喝西北風去嗎?”老六一通精打細算,把目光放到了那個搶走他床友的水母身上。五百萬到手,雙方都很快樂。水母獲得老七最愛吃的東西情報一份,趁老七正沉迷於奇怪文學中的時候,顛顛兒跑去學做菜去了。不多時,老七新買的小窩那廚房裏便飄出了一股堪比生化武器的混雜油煙味出來。老六一頓操作迅捷如電,把五百萬打在了自己放到助理身上的那張銀行卡裏麵,然後給他打了電話:“趕緊去落實了,我的泡澡就靠你了。”助理對著聽筒點頭,又想起老六看不見,連忙又對著話筒嗯了一聲:“放心吧哥,我保證給你辦得妥妥貼貼的……對了哥,買來的藥放哪兒?這麽多,怕得是要個倉庫吧。”老六如遭雷擊。倉庫!剛從廚房掙紮逃命出來的水母依偎在老七身上小口小口喝水維持身上亮光,突然感覺到放在旁邊的手機在震動。他看了一眼,正是剛剛賣給他情報的好人走之哥哥。剛還黏著老七的水母眼前亮晶晶的,賊眉鼠眼一下就跑回了臥室偷偷接聽電話:“喂,六哥,還有什麽事嗎?”走之哥哥是不可能直接喊的,心裏喊沒毛病,嘴上喊容易引起家庭矛盾。水母為自己的機智點了三十二個讚,順便悼念了一下已經死去的作為團粉的自己。老六那邊深吸一口氣,盡量將自己凹出一個友善的模樣:“小水母,我這裏還有你蒼嘯哥哥出道前在訓練室的視頻你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