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鬆言給童倦盛了點湯,抬頭時看到他嘴角有醬汁, 順手一擦童倦看他伸手習慣性一舔,舌尖蹭過指腹,“有東西嗎?”“嗯, 擦掉了。”柴意遠實在看不下去了, 咬著裝飾用的檸檬片, “我承認了, 特娘的酸死了。”童倦貼心的給他又夾了一片檸檬,“來,多吃點。”柴意遠忿忿,“顧祖宗, 管一管你家童倦好不好?再不教育教育都要上天了!看看這幹的叫人事兒?”顧鬆言側頭看童倦,眼底溫柔幾乎溢出來,聲音含笑,“我家童倦,很乖啊。”童倦雖然對秀恩愛這件事沒什麽感覺,但這麽被他當著幾個人的麵兒喊我家童倦,我家……還是紅了耳根,低下頭夾了塊椰奶糕咬。“快點吃飯啊,下午還有考試呢,要去背書。”幾人也不再鬧,吃完飯各自回了考場。顧鬆言跟柴意遠同一個考場,前後桌的距離,兩人都是不需要臨時抱佛腳的,往前靠了靠,神秘兮兮的衝他勾手指。“你跟童倦進展不錯啊,怎麽樣最近你爸有沒有出來阻撓你?”顧鬆言表情不變,淡淡回答道:“沒有。”“是不是認命了啊?覺得你們倆現在生米……哎你們煮飯了嗎?我覺得照著童倦現在對你這予取予求的乖樣子,你就是煮稀飯他都願意,煮沒?”顧鬆言嫌棄的瞅他一眼,“童倦還沒成年,你瘋了?”“……你這意思,人天天跟你睡一個被窩你啥事兒也沒幹啊。”上次在孤山時,他看顧鬆言那股子占有欲和偏執欲,童倦還沒喜歡他就那樣了,現在兩個人都在一起了他居然還能顧忌成年倆字兒。“等等,你該不會又傷自己了吧!”柴意遠說著就要去扯他的領子。顧鬆言伸手擋了下,“沒有,童倦不許我傷,睡覺的時候他會看,有傷口會不高興,脾氣大很難哄。”柴意遠驚了,這人臉上這無奈的寵溺和隱隱的滿足是活生生存在的嗎?這人是顧鬆言本人……吧?柴意遠歎氣,“以前我勸過你多少次你從來不聽,你家童倦說一句你就乖乖聽話了,果然愛情的力量偉大啊,不說你,童倦最近怎麽學習這麽拚命啊?”顧鬆言輕笑,毫不掩飾的愛意凝在眼睛裏。“他說為了我。”柴意遠其實以前不太喜歡童倦,倒也不是討厭,隻是覺得不平。他跟顧鬆言認識很久,見過他陰鬱厭世的樣子,也見過他冷戾拚命、還見過他胸口那些克製的傷痕。顧鬆言從小背負“守護”的責任,一個人在深淵中苦苦掙紮,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方向,這個方向卻從來不知道自己所受的苦。童倦憑什麽心安理得享受顧鬆言的保護寵愛。現在他好像明白了,柴意遠舒了口氣,“童倦值得,你也值得,你們倆一定有很好的將來,你倆大學同學的位置給我留一份兒啊。”顧鬆言:“先看童倦能考到哪裏。”柴意遠:“……”**童倦以前看到課本、試卷就犯困,憑著顧鬆言親一下學一題、奶茶和水果糖的投喂,終於改掉了這個毛病。變成了看到試卷就想吃糖。他在口袋裏摸了摸,老師以為他要摸答案,一把將他手拽出來。“拿出來!”撒了一地水果糖。學生們齊刷刷看過來,老師也呆了,這校霸……裝了一口袋花花綠綠的水果糖,算不算是,反差萌?童倦彎腰將糖撿起來,眯眼笑了下,“老師,我犯困,吃個糖行嗎?”老師也有點尷尬,考試要求不許抄答案不許交頭接耳不許玩手機,但好像沒說不許吃糖,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辦。童倦名聲在外,既然不是作弊就由著他算了。“下不為例!”童倦剝了一顆黑色包裝的話梅糖,顧鬆言喜歡的顏色,上午的考試他得到了一個吻的鼓勵,這次借著他給的糖,鼓勵一下吧。顧鬆言教的知識比較簡練,再加上連睡覺前都趴在他懷裏背幾個單詞,早上吃飯的時候也見縫插針的抽背,知識幾乎是印在腦子裏一樣牢固。一整天考下來,童倦雖然有點沒底,但大部分的題都做出來了,有幾個實在看不懂的,用草稿紙抄下來晚自習的時候問了顧鬆言。“這種題型是你的短板,上次也做錯了,來,我教你。”顧鬆言拿過他的筆,傾身靠近幾乎將他困在懷裏和牆壁中間。聲音離得很近,童倦感覺心髒撲通撲通跳,那字好像活過來了,一個個蹦蹦跳跳的躍進他的眼睛裏,小爪子往他的心上撓。喉嚨發幹,童倦不自覺看向一張一合的嘴唇,又挪到喉結,還有流暢的肩頸線條。“童倦。”“童倦?”顧鬆言看著他發直的眸光,伸手揉了下他的腕骨,“怎麽了?是不是有哪裏不太舒服?還是太累了?先放著明天再學,你休息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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