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明亮的大廳裏,吳界麵無表情,輕輕抬手一揮,一股強大的吸力頓時從他手中湧出。


    門外的五個人和他們身旁的五口箱子如同受到了無形的牽引一般,迅速向他飛來。


    吳界再次揮動衣袖,一股浩渺無垠的仙力如狂風般席卷而出。


    這股狂風來得既迅且猛,讓宋仁等五人不禁下意識地眯起眼睛,全力運轉體內真元,抵禦這股強勁的力量。


    當五口箱子被掀開的瞬間,一陣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響起,緊接著,五道寒光閃過,五口鋒利無比的利劍同時出鞘,穩穩地懸浮在大廳之中。


    每一口劍刃都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光,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殺意。


    這些劍刃並非尋常之物,它們也是吳界手中的利器,幫助他屠戮了無數海域中的妖族。


    這些劍刃上仍然彌漫著濃烈而難以消散的血腥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吳界的聲音依然平靜如水,他緩緩說道:“在這裏擺放著的,乃是中煌劍門收藏的眾多珍貴術法秘典。以及五口流傳至今的神兵。你們想要得到它們嗎?”


    宋仁沒有聽過中煌劍門的名號,但光看這箱子的材質和那五口寒光凜冽的神劍,就知道絕不是什麽泛泛之輩。


    一股強烈的占有欲湧上了他的心頭,不止是他,就連他麾下的四個都統,眼裏都散發著狂熱的光芒。


    “想!”


    佟英作為新晉都統,實力在五人之中墊底,但也是最渴望提升實力的一個。


    他覺得自己能走到今天已經很幸運了,而現在有個機會擺在麵前,讓他可以變得更強,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喊出了這個字。


    “很好,有一個人想要了,其他人呢?”


    吳界的聲音仿佛帶有一種魔力,充滿了誘惑,讓人無法抗拒。他的話如同一根導火索,點燃了宋仁等人內心深處的欲望之火。


    “要!”


    宋仁等人被欲望衝昏了頭腦,不由自主地上前幾步,伸出手去抓中間那把閃爍著寒光的神劍。


    他們的眼睛裏閃爍著貪婪和期待,完全忘記了眼前這個人曾經偷過他們的銀票。


    “這就對了。”


    吳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輕輕揮了揮手,仙力如狂風般呼嘯而出,將宋仁等人逼得連連後退。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仿佛在嘲笑他們的貪婪和愚蠢。


    “之前從你們身上偷走銀票的人呢,就是我。你們要銀子,還是要功法?”吳界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和戲弄。


    “等等!”


    宋仁猛然回過神來,他克製住自己內心深處的欲望,死死地盯著吳界,問道:“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你究竟意欲何為?”


    吳界斜了他一眼,此人能在如此巨大誘惑麵前還可以保持理智,怪不得能升任禁軍統領了。


    他似笑非笑的道:“看來你們的相爺沒把事情告訴你們啊?”


    宋仁看著身後四人,眼裏滿是疑惑。佟英等人皆是搖頭,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海域的鯤鵬已經開始化鵬了,不久之後它必會帶領無數妖族重回陸地,所以我需要境界實力足夠強悍的修士,應對妖族侵略大陸的局麵。”


    吳界沒給他們留下考慮的時間,繼續說道:“想變強對抗妖族,留下來。不想參與這場戰事的,銀子就在這裏,拿錢走人。自己選吧。”


    “我留下來!”


    佟英沒有任何猶豫的上前一步,他是在宋仁榮升禁軍統領之後新晉上來的都統,當年吳界也沒從他身上拿走銀票,這種機緣,他實在不想放過。


    “既是如此,我也留下。”


    宋仁同樣上前一步,他沒有懷疑對方言語的真實性,不管怎麽說,對方都是仙師定下的人選,單憑這一點,就足夠了。


    更何況以陛下的賞賜和季相的態度來看,他們顯然是知道這件事的。


    宋仁輕歎一聲,自己說是禁軍統領,實則就是個護衛,根本不能像當年的澹台知文一樣,跟神武帝關係緊密,無話不談。


    但若是能跟在吳界的手下修行,或許真的有機會步入那個連澹台知文都不曾達到的地仙境界!


    想到這裏,他目光灼灼,心中燃起鬥誌,充滿了無限的豪情。


    有這二人在前做了表率,其他三人也都是紛紛表示要留下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給你們做個基礎訓練。”


    吳界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心念一動間,那把懸浮在空中的神劍迅速飛回劍鞘之中。


    他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盯著麵前的五個人,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地說道:“你們五個,現在給我去門外舉箱子,一直舉到你們氣盡力竭為止。”


    聽到這句話,宋仁的眉眼狠狠地抽動了一下,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他深知這箱子看似普通,但實際上卻是被吳界暗中施展了九境的威壓,使得其重量變得異常沉重,若是舉起來,無異於有座巍峨高山壓在身上一般。


    盡管如此,宋仁他們卻也不敢有絲毫的怨言。五人默默地走到門外,摘下腰間的長刀,卸下厚重的盔甲,露出一身結實而健壯的肌肉。


    他們咬緊牙關,使出全身力氣扛起箱子,艱難地邁著步伐,每一步都顯得極其吃力。


    正廳內,蔣惜蘭仍在修行,補充體內消耗極多的元氣。


    吳界心不在焉的看著窗外,指尖掐動後歎了口氣。在回天陽城的路上,他讓龐安晴去尋找龐飛舟,看看能不能將其叫回來。


    隻不過他掐指一算,龐安晴這次怕是要無功而返了。


    吳界想了想,自己身邊能夠信任的八境修士實在太少。


    門外那五個糙漢子,必然是對大夏皇朝有著極度的忠心,不然也不會被神武帝派遣護衛皇城,這種人隻需要幫他們提升實力就好。


    倘若大夏有難,甚至不需要吳界說話,隻需神武帝一紙調令,他們就會在戰場上以慷慨赴死為榮。


    從宋仁佟英五人接不下箱子的那一刻開始,吳界就很清楚他們的底子了。


    他們太執著於突破境界,以至於基礎不夠牢固,元氣不夠紮實。


    這樣的八境修行者,就不說無憂界那群老牌八境了,便是他們五個一起上,恐怕也拿不下蔣惜蘭一人。


    季承平送來的三萬兩白銀還安靜的躺在大廳中,吳界隨手拿了兩塊在手中掂量著,他不疾不徐的走了出去,隨意的說道。


    “我去買酒,在我回來之前,誰都不準放下箱子。”


    佟英死死地咬著牙,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他的視線中,其他人都正竭盡全力地舉著那沉重的過分箱子,他們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


    他們的手臂上青筋暴起,肌肉緊繃,每一塊肌肉都在用力,死死地將箱子撐起來。


    五人的呼吸變得急促,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與箱子的重量進行一場激烈的戰鬥。


    他們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眼神卻中透露出堅韌和變強的決心。


    吳界讓佟英等人舉起箱子,並不是簡單地要求他們做基礎訓練,而是運用他作為九境修士才擁有的仙力,從箱子頂部灌輸而下。


    這樣做的目的是通過外部力量的壓迫和錘煉,讓佟英等人能夠更好地感受並提升體內元氣的強度和純度。


    對於修士來說,體內元氣的純淨度越高,他們所承受的壓力就會相對減小。


    而像蔣惜蘭這樣出身於四大坊的名門之女,憑借著紮實的修為根基,才有能力扛起箱子並踏風前行,為佟英等五人樹立起了一個榜樣。


    此時正處於修煉狀態中的蔣惜蘭突然聽聞吳界要去買酒的消息,不禁微微顫動了一下眼皮,匆忙結束了此次打坐。


    自拂柳山莊被摧毀消失之後,吳界一路上並未流露出任何異樣的情緒,這不符合他的性格,甚至可以說實在是太反常了。


    蔣惜蘭迅速追上了尚未出門的吳界,後者看了她一眼,無奈的道:“我說你至於麽?我又不跑,買酒也跟著?”


    “我想看看中原的帝都。”


    蔣惜蘭巧妙的轉移了話題。盡管她並不清楚吳界此刻內心究竟在想些什麽,但她明白。


    當一個人經曆了傷痛的時候,表麵上越是顯得若無其事,往往意味著被深埋心底的悲痛就越發沉重。


    如果不能及時找到宣泄情緒的出口,那些壓抑,遲早會將人逼到瘋狂崩潰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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