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父心裏有小小的不滿,但是忍住了沒說。第二天一早,寧父在陽台上打完一套太極拳,收工回頭,看見寧斐然睡眼惺忪、行屍走肉一般從房間裏出來,頭上還頂著那株綠色的奇怪玩意兒……寧榮健:“……”什麽東西,睡覺都不取下來?簡直不像話!寧父一忍再忍,還是沒忍住,跟在兒子後麵走了兩步,嚴肅道:“你頭上到底什麽東西?拿下來給我看看。”寧斐然:“……”他也不知道是內急憋的還是冷風吹的還是聽到這句話嚇的,立時打了個結結實實的顫。……拿下來是不可能拿下來的,這得要了您兒子的命。作者有話要說:寧父:不成體統!寧斐然:……寧斐然:您等著,別嚇裂了。第38章 其實這是個遺傳病父子兩人一時僵在原地。寧斐然腦袋飛速轉動,思考怎麽樣才能在不刺激到老父親的情況下把所有事情清清楚楚講明白。瞞是瞞不住了,看這樣子他爸都要直接上來揪頭發了。寧斐然沉默了整整兩分鍾,終於因為忍受不住生理和心裏上的雙重焦灼而暫時使用了緩兵之計:“爸,您先到房裏去等我吧,過會兒咱倆……好好聊聊。”寧榮建看他兩眼,似乎意識到這件事情並不隻是“戴亂七八糟的頭飾”那麽簡單,沒說什麽,轉身走了。寧斐然去衛生間放水,過程中無意識地盯著自己的吉爾看,想著一會兒要給老父親解釋自己能生孩子……這太魔幻了,他的吉爾十分正常,無論哪裏看起來都跟其他人沒什麽兩樣,他確實是個男人,毋庸置疑。寧斐然洗完手,歎了口氣,看鏡子的時候瞥到頭上的草。這就是罪魁禍首,到現在寧斐然還沒搞清楚它究竟是怎麽冒出來的,又對自己有什麽影響。草芽憑空出現,關於它的一切就是個挑戰生理常識的迷,能獲知謎底的途徑在外公去世的時候便消失不見。就跟小時候做作業看見一道巨難的題,答案卻被撕掉了一樣,可惜之餘又十分沮喪。寧斐然整理了一下思緒,走出洗手間的時候看見劉永芬女士裹著大睡衣在廚房裏忙活,燃氣灶幽藍的火焰上已經坐了小陶鍋。他猶豫了一下,站在廚房門口:“媽?”劉永芬回頭,見兒子一臉喪氣,隨口道:“等半小時就能喝粥了。”寧斐然點點頭,有些忐忑地說:“剛才爸問我頭上的草是怎麽回事……”劉永芬:“……”“我打算跟他說了。”寧斐然道。“擇日不如撞日,爸都問了,這時候搪塞過去以後解釋起來更難。”“行。”劉永芬道。她在抹布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我跟你一起去。”寧父已經在寧斐然房間裏等著了,背著手望窗外,聽見開門聲轉過頭,看到老婆也跟著一起進來,頓時有點詫異。“嗯……”寧斐然沉默了一會兒,率先開口道。“我頭上這個草,它不是頭飾。”他打算從比較能讓人接受的部分講起,避免一下和盤托出刺激太過。寧榮建畢竟年紀大了,還是循序漸進地好。“這是從我頭頂上長出來的。”寧斐然觀察了一下爸爸,見他沒有要撅過去的跡象,才繼續說。“連著頭頂,碰它我能感覺到。夏天那時候就長出來了,一直到現在。”寧榮建:“……”寧父活了大半輩子,也算見多識廣,但這種從頭上長草的事情還是第一次聽說,此前聞所未聞。他恍惚了一瞬,才問:“你疼不疼?”這是一個父親第一瞬間的直覺反應,不是這事兒有多奇怪,而是自己兒子疼不疼。“不疼。”寧斐然心裏定了定,有點鼻酸。一時相顧無言,寧父在默默消化這離奇的事情。寧斐然看他情緒還好,沒有什麽不能接受的樣子,就打算開口說別的了。老實說,跟爸爸坦誠這件事是很難的。寧斐然的自我認知裏,這株草其實除了礙事之外沒有別的影響,他對自己能生孩子這件事並沒有那麽介意,因為毫無實感。很多時候,因為過分不現實,寧斐然就自然而然地忽略了這個問題。但現在不能不說。寧斐然還未能確定自己未來的愛人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女人,如果這件事不說清楚,將來麵對的問題會更大。假如哪一天他跟同性在一起了,再來坦白這件事,寧父肯定會對他現在的隱瞞感到傷心。寧斐然扒了扒頭發,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這時,劉永芬在一邊輕輕啜泣了兩下。父子倆同時抬頭向她看過去,都有點慌張:怎麽說著說著還哭起來了呢?寧父對一切都不清楚,隻以為老婆心疼兒子,但也有點懵。說哭就哭了?老婆原來是個情緒這麽脆弱的人嗎?寧斐然則:“……”“都怪我……”劉永芬眼圈是紅的,看起來很難過。“都是我沒生好。”寧榮建趕忙安慰她道:“怎麽能怪你,也有我的錯。是我……咳咳,質量不好,才發生了這種意外。”寧父連忙把一口大鍋往自己身上攬。劉永芬:“……”寧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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