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鵬頓覺煩躁,接起便道:“打你馬的電話?有病吧你!老子現在忙著,不買保險不買房沒空配合你刷業績!”電話那端:“……”王鵬罵完便打算掛掉,這時聽見對麵說:“我是周弈。”王鵬:“……”“你跟節目組聯係一下,讓他們暫停拍攝。其餘的事情等檢查結果出來了再說。”周弈道。“另外注意一下網上的動靜,剛才人比較多,可能已經流出了照片。”周弈的語氣十分理所當然,仿佛對待自己的下級,王鵬沒反應過來就被帶到溝裏了,忙不迭答應道:“好的好的。”應完才發現不對,默默翻了個白眼。周弈道:“已經到醫院了,掛了。”“等等等等!”王鵬心裏一下提起來,緊張道。“我要說個事!”幾分鍾後,周弈滿臉懵,掛了電話之後看了看寧斐然頭頂那一小簇綠色,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楊秘書安排的醫院是聚博集團旗下的產業,私密性相當好。周弈在自家醫院不需要顧忌什麽,知道寧斐然情況特殊後就立即安排人來接手,給他做檢查,並交待不能把這件事透露出去。醫生做完基本檢查後,語氣平靜道:“有點軟組織挫傷,其餘都沒什麽問題。昏迷的原因現在還不清楚,建議住院觀察一下,看看什麽時候醒過來了再做詳細檢查。”周弈點了點頭。寧斐然躺在病床上,眼睛緊閉。醫生離開後,周弈在病床前坐下,忍了又忍,還是控製不住把目光投向寧斐然的頭頂。他仔細看了幾眼,發現那株綠色草芽並不完整。其中一片綠色的草葉上,有個弧形的缺口,看上去並不像是自然長成那樣的。對比一下另外一片葉子,它更像是殘缺的。周弈想了想,動作輕柔地撥開寧斐然的頭發,俯身去看。草葉呈青綠色,弧形部分顏色略深,看上去像是斷麵,缺少了一部分。周弈眼神一沉。這時,病房門被推開,王鵬著急忙慌地說:“怎麽樣啊現在?沒事吧?”話未說完,他看見周弈的動作,傾身下去把寧斐然嚴嚴實實擋在後麵,立即退出去:“打擾了打擾了”周弈:“……”幾秒後,王鵬又打開門衝進來:“臥槽不對啊,您他媽的趁人之危!”周弈:“……”罵人還說的是您,可以說是很有禮貌了。周弈簡直無話可說,直起身讓王鵬看還閉著眼的寧斐然,道:“我就是看看他頭上的草。”王鵬看他臉色,知道自己誤會了,連忙道歉。“問你件事。”周弈道。“你看看他頭上的草,一直是這樣的嗎?我感覺有點不對勁。”之前周弈不知道這株草是寧斐然自己長出來的,也就沒怎麽注意,最多是在看寧斐然的時候順帶看一眼,並不能肯定這株草確實是缺了一塊,還是他自己的錯覺。王鵬本來沒注意,周弈這麽一說,他定神一瞧,臉色漸漸不好看了。周弈立即肯定,這株草之前不是這樣的。他心裏一緊,回頭看看安靜沉睡的寧斐然,不知道草葉缺了一塊對他會不會有什麽影響。“他媽的誰動了這東西?”王鵬恨恨道。“別讓我找出來!”周弈吐了口氣:“他是在排練的時候昏倒了,摔了一下。當時在場的就那麽幾個人。”這話的指向性非常明顯。寧斐然雖然是摔跤後才暈倒的,但摔跤顯然不可能把草摔缺一塊。草葉上那個半邊弧度,看起來更像是被指甲截斷的。當時跟寧斐然有肢體接觸的,就隻有袁程遠一個。而且現在《演練》進行到最後一期,如果寧斐然突然出事,不可能找人臨時補上。如果隻剩下三個人的話,節目組很有可能宣布寧斐然因為身體原因退賽,以保證節目不會在這個關頭停掉。那麽,袁程遠不論輸還是贏,最次都能得到第三名的成績。第42章 氣氛有點gaygay的“媽的。”王鵬憤憤道。“可惜沒有證據,不然……”說到一半他頹然捶牆。有證據也不能把袁程遠怎麽樣,畢竟寧斐然昏迷的原因不能明說,難道他還能指責袁程遠下黑手掐了片草葉子導致寧斐然昏迷嗎?“不需要證據。”周弈道。“隻要能確定是袁程遠做的,《演練》錄製結束後,娛樂圈裏就沒有他這個人。我會親自聯係他的經紀公司,強製解除袁程遠的合約。”王鵬眼睛一亮。周弈看了眼病床上的寧斐然,走過去捏他的手腕。寧斐然骨架偏細瘦,因此不長肉的手腕顯得有些伶仃,薄薄的一層皮膚透出下麵青色的血管,交織隱沒在小臂處。周弈眼神沉沉,拇指和食指圈住寧斐然的手腕,大概有四分之三那麽多。王鵬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沒注意到狗賊又在覬覦皇上肉/體。周弈握著寧斐然的手腕,感覺到脈搏確實在輕微、穩定地跳動。他站了一會兒,忽然說:“你現在跟節目組打個電話,讓他們不要把下午的視頻刪掉。”王鵬沒明白他是什麽意思:“怎麽?視頻本來就不會刪啊?”周弈回頭看他,皺著眉,不是很有耐心解釋。王鵬莫名有種自己蠢笨如豬的感覺,一時間竟然忍不住有點心虛。他甩開這種奇怪的情緒,道:“排練室隻有一台攝像機,當時他們摔倒的時候攝影師也沒反應過來,不一定拍到了袁程遠。”“拍沒拍到都沒關係。”周弈道。“他們現在都還在現場,隻要你跟節目組說了,袁程遠就會知道。他不能肯定攝像機一定沒拍到過程,所以會在你過去之前先看一遍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