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靈渠不是妖管局也不是公安局的人,沒有義務幫他做這件事,更何況季靈渠還那麽討厭和人親密接觸,讓他和自己秀恩愛,他應該會立馬拒絕吧。馬速忽然伸手搭在謝涯的肩膀上,“你們倆新婚燕爾,這麽快就婚變了?要不要我們妖管局出麵替你調解調解?你好歹是咱們妖管局的人,算是員工福利怎麽樣?”“不……不用了,我們倆很好,謝謝馬哥的好意,我回去和他說說。”謝涯推開馬速,硬著頭皮答應下來。馬速不動神色的衝梅疏彤挑了挑眉,梅疏彤的唇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區區人類小崽子哪是他們這些百年道行的妖的對手。錄完口供,梅疏彤拿上鑰匙開車帶著魏茜回妖管局,魏茜瑟縮在車裏,抓緊安全帶,不明白這個漂亮的小姐姐要帶自己去哪兒,她難道不應該在公安局待著嗎?不過因為梅疏彤和她一樣是女人,她心裏也就沒有那麽抵觸這個結果。“你自己應該也察覺到了吧?”梅疏彤的雙手放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打著,路口正是紅燈。“什麽?”魏茜聞言,身體下意識僵了一下。梅疏彤將胸前的一縷長發甩到身後,側頭看向魏茜,她的容貌極盛,即便是在昏黃的路燈下也美得驚心動魄。和自己完全不一樣,看見梅疏彤,魏茜才徹底意識到自己和那間屋子裏的所有人,都美得異常虛假而死板,如同蠟像館裏的蠟像,每一根線條都是人工製造。“你的遲緩,呆滯,僵硬,你身體的每一樣變化。”梅疏彤的紅唇張合,每一個字眼都讓魏茜如墜冰窖。她不是沒有察覺到,一開始隻要她停止接待男人,她就會開始變醜,這兩天她下定決心準備逃裏那個地方,所以沒有繼續接-客,不過奇怪的是她沒有變醜,可身體卻如同老舊的機器,僵硬又破爛。“我……我到底怎麽了?”魏茜怔怔地望著梅疏彤。梅疏彤凝視著她,前麵的紅燈閃爍,變為綠燈,她踩下油門衝入夜色中,聲音隨著風飄散。“你已經死了。”另一邊謝涯和馬速走出沒幾步路,馬速往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人也沒有監控後,突然在大庭廣眾下開始脫衣服。“馬哥?你幹什麽?!”謝涯目瞪口呆,猛地轉身背對著馬速。他怎麽也想不到馬速居然有裸-奔的癖好!一分鍾後,謝涯的手臂忽然被什麽毛茸茸的東西掃了一下,他微微側頭,居然瞥見一條黑色的尾巴左右晃動著。謝涯疑惑地轉過身,不遠處的一盞路燈照過來,令他看清眼前的景象,他下意識屏住呼吸,瞳孔微顫,久久無法回神。那是一匹高頭大馬,黝黑的皮毛泛著天然的亮澤,油光水滑,四肢修長,強健有力,頭頸高昂,目光堅毅,著實是一匹難得的寶馬。謝涯不得不承認,自己居然被一匹馬給帥到了。“上來。”駿馬對謝涯甩了一下尾巴,嘴裏竟然吐出了人語,是馬速的聲音。“馬哥?”謝涯試探性地問道。“嗯,上來我送你回家。”馬速微微垂下頭注視著謝涯。馬速的原形居然還真是馬,那水墨的原形難道是水裏的動物?香車美人,沒誰不喜歡,謝涯自然也不例外,馬速這樣品相的馬若是放到市場上,一定會有無數人哄搶,謝涯沒有騎過馬,心裏有點小激動地搓了搓手。馬速的原形非常高大,要不是謝涯從小就漫山遍野地跑,跟野猴子似的,身手矯健,否則絕對爬不上馬背。上去後,視野瞬間開闊,好似夜空都變得近了些。此時已經是深夜,街道上沒有人煙,四周萬籟俱寂,隻有一位青年騎著一匹高大矯健的駿馬在路上飛馳。馬速用原形跑了一通,心情實在是舒暢,任勞任怨的將謝涯安全送回家。“馬哥謝謝你送我回來。”謝涯心說難怪馬速是田徑比賽的常客,就這速度,要不是妖管局不允許,去參加奧運會絕對包攬冠軍。“小事一樁。”馬速讓謝涯拿了個袋子,將他背上的衣服裝進去,遞到他嘴邊叼著,以免一會兒跑沒了。通體漆黑的駿馬如同一道疾風,迅速消失在濃墨似的夜色中。謝涯伸了個懶腰,心情還有點激動,可他一轉身差點和人撞上,抬頭一看,正是季靈渠。季靈渠眸光清寒,頗有幾分不善地盯著他。“怎……怎麽了?”謝涯和季靈渠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哪裏看不出他心情不好,可他剛到家,誰又惹到季靈渠了?聽見他的問話,季靈渠長眉微蹙,轉過身往屋裏走去,要不是他的長發掃到謝涯臉上,謝涯大概真的不會認為惹他生氣的自己。之前就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別說頭發,就是衣擺都從未掃到過謝涯。摸了摸自己的臉,頭發打人還挺疼。謝涯快速衝了個澡,掀開被子躺下,他身側的季靈渠全程用背對著他。“我關燈了。”謝涯打了個哈欠,打算有什麽事情明早再說。季靈渠著實沒料到謝涯居然真能心安理得的睡下!這個人對自己不知羞就算了,怎麽對旁人也是如此?季靈渠到底沒忍住,伸手推了推謝涯的手臂,謝涯困意洶湧迷迷糊糊的嘟噥道:“嗯?怎麽了?”“我在生氣。”季靈渠頭一遭這麽直白的敘述自己的情緒。“嗯,我明天給你做好吃的,快點睡吧。”謝涯敷衍地回答。聽見這話,季靈渠的眉心蹙得更緊,“我在你眼中就是一些吃食便能打發的嗎?”謝涯全靠意誌力強撐著最後一點清醒的意識,“椰蓉小方,草莓大福,楊枝甘露,再做個蜜桃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