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暑背對著愛德溫,暗自咬牙切齒,心中憤憤難平。這個人類看上去衣冠楚楚道貌岸然,沒想到竟然是個變態流氓,不僅對著原型的他動手動腳,就連化為了人形的他都不肯放過。如今不僅對他做了過分的事,竟然還繼續裝出一副好人的模樣來安慰他。白暑清晰地記得阿笛曾經告誡過他,不要以為同是雄性就不會被盯上懷有非分之想。原本他還不以為然,今天竟然直接吃了個悶頭大虧。他眼角泛紅,越想越氣,猛地掙開愛德溫的懷抱,轉身隨手推了對方一把,想要與對方隔得遠一點。這一推看上去輕飄飄的,仿佛沒什麽力氣。愛德溫看清了白暑的動作,但出於心懷愧疚,根本沒有躲避的意思。他全然忘記了白暑曾經扯壞過金屬腰帶扣,還徒手掰碎過營養劑的包裝盒,隻下意識地把對方看得表裏如一,都是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樣子。下一刻,房間內傳來了男人高大結實的身體與堅硬的地麵巨大的碰撞聲音。空氣都安靜了。毫無防備的愛德溫就算實力強悍,也在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個虧。他的內心被驚愕充滿,雖然來得及用手撐住地麵彈身而起,不至於摔得如此徹底,但卻並沒有這樣做,而是任由著自己的身體砸上地麵。s+級別的身體素質使他並不會因為這種程度的撞擊而受傷。他也不介意丟自己麵子,用這種方式來讓白暑找到一些心裏安慰。震響之後的安靜房間中,他清晰地聽到了身後的小家夥吸了吸鼻子,仿佛從喉嚨間擠出兩聲嗚咽,又委屈又叫人心疼。這兩聲嗚咽催促著他將身體從地上撐起,迅速站直身體,扯平了衣服上的褶皺,轉身去看白暑的情況。戰無不勝的聯邦王第一次如此沒有原則。被人打倒在地後非但沒有給予更強勁的還擊,反而還重新湊了過去。他看到了白暑委屈又惱火的小臉,潮紅還未褪去,連帶著肉肉的耳珠也紅得發燙,讓他心頭欲念洶湧,抬手想去摸摸對方的頭。手剛抬起一半,又緩緩收了回去。愛德溫深深地呼吸數次,強迫自己頭腦冷靜一些。他今天實在是不大對勁。方才他的行為明顯已經惹惱了小家夥。對方如今那副又凶又可憐的模樣,盯著他的眼神氣勢洶洶又帶著憤恨,看上去幾乎要撲過來咬他。這不是他平日裏會做出來的事情。作為聯邦王,他在任何人眼中都是個英明而值得信賴的存在,但如今他的形象在白暑這裏顯然已經變得不太妙。這怨不得其他,他的的確確鬼使神差地做了不應該做的事情,欺負了這個哪裏都軟的小家夥。而時至今日,他也終於意識到了母親總是說他情商不足,究竟不足在了哪裏——他本想哄一哄對方,卻起到了反效果。這幾乎是他幾十年生命中做過的最失敗的事情。愛德溫沉默地與炸毛的白暑無聲對視,幾次三番想要開口挽回一下局麵,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麽。身體與頭腦都在對峙中慢慢冷靜下來,白暑睜著一雙濕漉漉的圓眼,憤怒的表情漸漸收斂了許多。他決定暫時收回自己白天給愛德溫貼的“好人”的標簽,除非對方以後再也不對他做這種事情。現在對方摸了他,他也推了對方一個跟頭,勉強算是扯平了,這件事就此翻篇揭過,他不會再和愛德溫計較。作為一隻好脾氣的竹鼠,他一向善於原諒。絕不是因為他如今無家可歸,又收了愛德溫母親的禮物,拿人手軟,不便於立刻翻臉。這種相顧無言的沉默沒有持續太久,愛德溫便歎息一聲,向後退開幾步。他看上去依然冷靜沉穩,卻幾乎是落荒而逃,隻留下一句聲音沙啞的“我去給你拿衣服。”男人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房間裏,壓迫感頓時隨之減輕。白暑跪坐在床上,低頭看了看自己兩腿之間已經消退的興奮,又一汪委屈的眼淚湧上了眼眶,勉強憋著沒有哭出來。他好想家,好想阿笛。剛剛穿越的第一天就被人按著揉搓欺負,要是有阿笛在,阿笛一定會保護他,不會讓他落得這麽狼狽。喪氣的垂著頭呆坐了好一會兒,白暑從床上撿起玉鐲套上自己腕間,緩緩摩挲著那冰涼圓潤的表麵,內心複雜無比。良久,他終於收拾好了情緒,抹淨了臉上的濕潤痕跡,麵色冷靜下來。沒有阿笛在身邊,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膽小畏縮下去。他首先要變成像哥哥一樣強大的竹鼠,然後才有可能找到阿笛。白暑攥緊了兩隻肉乎乎的小拳頭,如此下定了決心,抬起頭卻一眼看見愛德溫正推門進來。他愣了一下,聽到男人開口,語氣嚴肅不容置疑。“我們現在去鑒定你的體質和精神力,並且需要你配合描述一下自己的身份經曆,在聯邦係統做一個登記。”聞言一瞬間,白暑頓時瞳孔微縮,屏住了呼吸。人類這些複雜的身份認證居然千年都不曾改變。還在地球的時候,妖精們想要融入人類社會就十分困難,如今他穿越了,竟然還要麵對這種排查。第15章 第十五隻竹鼠慌張感充斥著他的心頭,但旋即他又猛然間想到一個之前曾經想起過,但是後來一直被他忽略的問題——愛德溫明明是一個人類,見到身為妖精的他卻不會感到驚愕。地球上的人類若是見到妖精化形,一定會又驚又怕,可是他在愛德溫麵前來來回回變了幾次,也沒見男人流露出什麽驚懼的神情,甚至還十分放肆地摸他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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