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少年卻在與對手交手之前便從係統創造出的全息空間中掙脫了出來,且能與他們冷靜對視,看上去麵色如常,遊刃有餘。能夠做到這一點,就說明他的精神力不在愛德溫之下,甚至熟練度還要強於愛德溫。空氣靜默了兩分鍾左右,儀器內的愛德溫也回歸了現實,一眼瞧見正呆呆望向自己這邊的兩個研究員,眉頭不禁微微地地皺了一下。他偏過頭去看身邊的白暑,發現白暑也正在看他,一張小臉上神色無辜,情緒明顯較之方才要鎮定許多。望著這樣的白暑,愛德溫的心裏一瞬間就做出了判斷——這個小家夥,絕對不像他表麵看上去那樣簡單。檢測儀器雖然不會給人帶來傷害,但全息模擬出來的對戰係統會使許多第一次進行測驗人心有餘悸。更何況白暑那麽膽小愛哭。儀器的門被自動打開。愛德溫收斂了目光,向白暑伸出一隻手。低頭看著男人比自己大上幾圈的手,白暑略微遲疑了一下,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他被愛德溫牽著走出儀器,整隻手被包裹住,傳來男人高熱的溫度。愛德溫和等候在機器旁的兩人交流了幾句,他依然半點也聽不懂,心頭有一些鬱悶,堅定了要努力學習新語言的決心。他學習新東西一向很快,大家總是誇他是一隻聰明的竹鼠。隻有掌握了這裏的語言,他才能不被蒙在鼓裏,隻憑愛德溫的一麵之詞和自己的憑空猜測去判斷問題。愛德溫麵色嚴肅,直視著兩個已經話都說不利索的研究員,從他們的斷斷續續的語言中總結出了檢查結果——白暑的精神力與他一樣,都是s+級別,在運用熟練度方麵甚至比他還要高上許多。盡管心中已經有所預料,這樣的答案還是讓愛德溫陷入了沉默的思索。他想起了白暑在飛行器上對他淚眼朦朧的解釋,自稱是從古地球意外來到聯邦的生物。聯邦的資料記載或許並不完整,但若是這樣一個強大而心智與人類也沒有差距的種族真的曾經存在於古地球上,經曆了數千年的浩劫與磨難,最終存活下來並成為聯邦主宰的怎麽也不應當是人類。畢竟在史料記載中的古地球人類都是體質羸弱,精神力也尚未得到開發的存在。愛德溫掩藏住了眼底複雜的神色。“他的體質要怎麽檢測?”這種被聯邦最廣泛應用從未出現過差錯的儀器顯然不能夠判斷出白暑的體質數據,必須換個方式才行。兩個研究員雖然頭腦依舊沉浸在震驚之中,但麵對著聯邦王的問題不敢怠慢,對視了一眼,由女研究員開口回答。“虛擬戰鬥是最好的方式,但他的精神力太強,會對結果造成很大幹擾……”停頓了一下,女研究員試探地看了看愛德溫的麵色,猶豫著繼續說下去。“既然這樣,隻有進行實戰才能準確地獲得他體質的各項數據。”戰鬥是唯一一種能夠清晰展現受測者全部體質信息的方式。聞言,愛德溫卻是下意識地抓緊了白暑軟乎乎的小手,眉心擰了起來。但凡是實戰,無論雙方是不是都遵從點到為止,都有受傷的可能。他不能讓白暑用這種方式測試。不單單是因為他答應過對方檢查不會有危險,同樣也是他內心深處的某種陌生情感在作祟。無論如何,他都不一樣白暑陷入受傷的危險。他的保護欲在這小家夥的身上被完完全全地激發了出來,盡管對方其實並不弱小,身份也尚不明確。但見過了對方淚眼汪汪的模樣,那落至臉頰的淚水像是一整顆砸在了他的心上,讓他陡然萌生出從沒有過的一種感覺。天色已經晚暗。愛德溫到底還是搖頭拒絕了研究員的提議,隻吩咐將白暑的精神力檢測結果嚴格保密,封存在最高級別的檔案裏,而後便帶著白暑離開。至於體質,不精確檢測也罷。感受過幾次白暑那與外貌嚴重不相符的力量,愛德溫心中多多少少已經有了大致的判斷。這小家夥的綜合實力放在聯邦之中,絕對算得上是頂尖。愛德溫甚至不確信自己能否戰勝對方。這讓他心頭感到有些複雜,說不出是該喜還是該憂。這樣的結果也讓他無法相信白暑的說辭。坐在飛行器上,他用餘光瞄著身邊心情看上去依然不怎麽愉快的小家夥,抿了抿唇,冷不防開口問了一句,“你是古地球的什麽物種?”正低頭琢磨著找機會翻看阿笛日記的白暑被問得一愣,剛想要張口回答,又聽到了下一句。“聯邦記載中的古地球生物沒有像你一樣會變換兩種形態的。”到了嘴邊的“竹鼠”二字又咽了下去,白暑不由得麵色一僵,偷偷瞄了一眼愛德溫,正對上男人嚴肅的眼神,更是心虛。普通竹鼠當然不會化形,他是一隻竹鼠精。猶豫著支支吾吾了半晌,他終於放棄了掙紮,試探著開口。“那聯邦的記載中……有沒有提到過妖精?”古地球的人類對妖精充滿惡意,一方麵是因為種族不同,另一方麵是因為妖精們強大的妖力讓人類忌憚。普通人類就算麵對著同種族的修仙者,也是一樣的又敬畏又不信任,搞不好就會給一些修仙者冠上莫須有的罪名。如今已是千年以後,既然身為聯邦王的愛德溫都是一個修仙者,那麽他妖精的身份或許也不會使他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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