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可能,她也想撫平對方的愁緒,可她的的確確無法解答白暑的問題。“這是我家族中的舊物,具體從何處得來已經無從得知,隻知曉它的曆史很久遠”,楊媚的語氣略帶一絲歉疚。她並不知曉白暑為何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又為何會滿臉憂鬱,她隻是對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抱歉。白暑聞言沉默地望了她幾秒,又低頭看了看手心盒子裏的鱗片。從他的臉上看不出失望,隻有平靜。良久,他攥緊了手心的盒子,輕聲說了句“謝謝”,然後別開頭轉身跑回了工作間。坐在工作間裏的老爺子隻看到白暑被楊媚叫了出去,而後過了一會兒就眼眶通紅地跑了回來,甚至還吸了吸鼻子。老爺子的脾氣騰地一下就上來了,坐也坐不住,站起身就往外走,要和楊媚談談。這麽乖的一個崽崽,憑什麽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欺負?就因為她是個女孩,就能隨便欺負白暑?白暑剛剛不舍地把手裏的盒子收進玉鐲空間,扭頭一看,恰好看到老爺子氣勢洶洶地起身出門,好像要找誰算賬一般。他腦袋時而遲鈍,時而轉得飛快,眼下乍一看到老爺子的架勢,就猜到了原因為何,立刻衝上去將對方攔了下來。“她剛剛是在跟我道謝,我沒哭,我就是有點……感動……”,白暑信口胡謅了個理由。老爺子被拖住,扭頭回身,將信將疑地看了白暑一眼,“是這樣嗎?”白暑忙不迭地點頭,一雙圓眼顯得天真而無辜。看著這樣一個可愛的小家夥,任是誰也招架不住,更何況年事已高更偏愛小孩的老爺子?他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白暑幾遍,確認對方看上去確實不像受了欺負的樣子,這才點了點頭。“她跟你道謝是應該的,聽說你昨天救了她,她不謝謝你才不妥當!”,老爺子的聲音中氣十足,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白暑的後背。白暑非常識相好,乖巧地點頭,連連附和。昨日的調查初步得到了結果,而被關押起來的宋俞也在夜裏終於從昏迷中轉醒。調查局對他進行了加班加點的審訊,卻毫無收獲,他就像是經受過什麽特殊訓練,能完美地將套話應付過去,隻承認了自己卻是偷盜了幼苗,有關於作案動機卻是半個字也不肯吐露。愛德溫聽聞這個消息,特地前去與宋俞見了一麵。他們之間的談話是完全封閉的,沒有第三個人知曉,而這場談話也十分短暫,調查局的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看到聯邦王很快走了出來,麵色如常,而房間內的宋俞神情驚慌,臉色慘白一片。調查局的人很快就接到了來自聯邦王的命令,將此事完全封鎖,納入保密範圍。隻有高層少數的人清楚宋俞究竟是怎樣被愛德溫攻破了防備——愛德溫隻是憑借準確猜測來直擊要害,讓宋俞猝不及防之下被猛地擊垮,自己心生動搖,從而印證了愛德溫的猜測。坐在辦公桌前,聯邦王眸光複雜,回憶著自己與宋俞那短暫的交談。他的問題其實很簡單也很直接,隻是淡淡地問了宋俞一句,“你所效忠的人是克萊爾嗎?”而就在問題問出口的那一瞬間,他看到宋俞的臉色有了細微的變化,雖然隻是稍縱即逝,卻已經足夠被他捕捉。愛德溫的眼底流露出了一絲了然。也就是捕捉到了他這抹了然的神色,宋俞開始徹底潰不成軍,眼神飄忽,臉色漸漸灰敗下去。這些都已經不再重要,因為愛德溫已經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答案——宋俞的確是反叛軍的一員,效忠於克萊爾,他父親盧修斯的弟弟,他的親叔叔。愛德溫的眸光壓抑著許多情緒,麵色不變,心境卻萬分複雜。他的親叔叔,到底還是走上了反叛聯邦這條路,遲早要與他兵戎相見。偏僻星球上,反叛軍基地。愛德溫的叔叔克萊爾,也就是那日被女研究員稱作“王”的中年男人,正麵色陰沉地坐在房間裏。他剛剛接到了消息,他的第一枚棋子已經被聯邦廢掉。盡管這枚棋子於他而言隻是試水作用,並沒有對其寄予什麽厚望,可是他就被聯邦這樣輕而易舉地廢掉,未免也令他感到驚怒不已。聯邦的動作速度之快,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克萊爾以指尖扣擊近前的桌麵,麵色不虞。從手下的人這次傳來的消息中,他捕捉到了一個重點人物,一個名叫白暑的人。在最近幾次的消息中,這個人已經頻繁地出現了幾次,都沒有引起他很大的關注。但是如今一條條信息累加在“白暑”這個名字的頭上,逐漸向克萊爾展現出了一個需要他重點觀察的人——“他的精神力極強,體質也不弱”;“他是聯邦王愛德溫的情人,非常受寵愛”;“是他提出了改良營養劑的建議和思路”;“昨日他製服了宋俞,並間接促成了宋俞的臥底身份被如此迅速地發現”……當克萊爾將這些東西匯總到一個人身上,他才猛然間發現,這或許是一個被他忽略了很久的主要角色。拋開對方精神力與體質的強大與未知不談,僅看後三條,他就完全有必要向這個人下手。隻是萬事都不能急於一時,作為一個領導者,他必須要沉下心來。有了宋俞剛剛被關押,聯邦勢必會提高警惕,若是在此時就貿然動手,恐怕不會得到什麽理想的結果。誠如克萊爾猜測的那樣,聯邦的確提高了警惕。愛德溫沒有說明其中緣由,隻直接著手於提高各個部門的安保防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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