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您知道那東西有什麽嗎?”“不瞞你們說,那地方可邪門兒了,有外地的旅客經常說那裏有美女,我勸他們不要過去,他們還不信。哼,到了半夜不都還乖乖回來?”掌櫃的盯著林梓和何槐的臉。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咦?我怎麽瞧著你倆個有點麵熟呀?”“可不是嘛,我昨晚可是在你的客棧裏休息的。”林梓被他盯得一身雞皮疙瘩,不知為何,老板的眼神迷之像在看自己剛抱過來的小豬崽,突然長成兩百斤的大肥豬……林梓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何槐摸著肚子開始點菜,點完了指著書生說,“這家夥付錢。”林梓無所事事掃視客棧一樓,其實這個客棧弄得還是挺不錯的,桌椅擺放地工整,地上無一片穢物,碗筷茶壺洗得幹幹淨淨,看著也舒服,柱子粗壯筆直……嗯?柱子上貼的是什麽?經不住好奇,林梓走上前瞄了一眼。隻一眼,他心髒都快跳出來了。上麵貼了兩張懸賞令,第一張畫的是自己的模樣,賞金一萬兩……黃金!而另一副,則是何槐的畫像,懸賞的賞金跟鬧著玩的。五十兩。前者必須毫發無損地帶回去,後者……必要時可打暈,打殘,打死。林梓僵直了身子踱步到何槐身邊,何槐放下手中花生,蹲下身要看他的腳,“你怎麽走路走得這麽奇怪?。是不是扭到腳了?來,把鞋脫了,讓我瞧一瞧。”“不用……不是這個!”林梓壓住他肩膀,俯下身,在他耳邊輕聲說,“咱倆被懸賞了,掌櫃的已經認出咱們了,什麽都別說了,還是快逃吧……”第四十章 “那小子做的?”“無論如何,不可對皇上不敬。”林梓在他頭上輕輕拍了一把。那動作太顯親昵, 何槐不自覺地伸手捏了下他的腮邊肉。林梓一愣, 把他手拂開, 準備趁掌櫃的不注意往門外溜,定睛一看,卻見門口站著倆小廝,一人手裏拿鍋鏟,一人手裏拿鍋, 若不是時機場所不對,看來那架勢是準備給客人現場炒個菜……而掌櫃的恨不得眼珠子瞪直了懟他身上。反正從正門溜出去看來是不可能的了。何槐灌了自己三壺茶後,終於有了打算,“上二樓。”書生見他們二人嘰裏呱啦一臉莫名其妙, “你們擠一起嘰裏呱啦幹嘛?”“沒事沒事。”林梓心虛不已, “咱們今晚住哪?”“朝北方角落的那個房間, 咱們來太晚了,就剩這麽一個房間, 不過有窗子, 還請委屈一下,在下給你們訂上兩間。”“這個沒關係,也別一人一間了, 我倆睡一塊就沒問題了。”他倆對看了一眼,一同說道,心裏想這簡直就是求之不得啊!從二樓往下看,下麵是個放著雜物的後院, 他們屋子下麵的地方正好是個角落,裏麵堆著一個柴垛。如果跳下去的話,應該摔不死,但會驚動到其他人。何槐滿不在乎地說,“沒事,問題不大,我先跳,等會兒接著你,就這不會驚到其他人。”“好。”何槐翻身從窗台躍下,腳在牆壁上蹬了一把,穩穩當當落在柴垛開外的地方。林梓眯著眼睛目測一番,心想這家夥離自己落地的位子隔得太遠了吧?下麵何槐見他遲遲不下來,趕緊揮了揮手,示意他快點往下跳。林梓心一橫,準備像何槐那般在牆上蹬一腳。大不了頭先落地。他咬牙,從窗台翻下去,身子直勾勾下墜,根本反應不過來蹬牆!還以為真要頭捶地時,腰間一緊,自己不知被什麽勒住身子拉向何槐,何槐反應比他快多了,將其橫抱放地上,等林梓反應過來,腰間哪有什麽東西。但是沒有不代表不存在。“剛剛那是什麽?”林梓問他。“樹根。”何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外麵的牆倒很好翻,何槐先讓他騎到自己肩上,將他送到牆上麵坐著,自己穩穩當當翻到外麵,再伸手接他下來。倆人配合的默契無比,腳一落地就往遠處跑。何槐特地看了一下,城門被封,城牆上全是他倆的畫像,十多個巡邏士兵在城牆邊走來走去——還好他倆在外麵,還有逃掉的機會。“咱們再往哪裏跑?”何槐攤手,“你看,此處離都城那麽遠,連那麽偏僻的客棧裏都貼著咱倆的通緝像,咱們以後隻能睡野寺破廟啦!”林梓搓了搓手,打了個冷顫,“雖然現在是春季,但你看山腳下的冰雪都還未融化,睡外麵怕不是要自尋死路……”“算了,走一步算一步,今晚就……今晚找不到地方歇息了,咱們挑個人少的地方,再往前走走看。”這也是沒辦法,這裏地勢空曠,風勁大,刮臉上又冷又疼,像是被小冰刀劃過一般,他皮糙肉厚不怕什麽,林梓可撐不住,不被凍死也難免會生個病。風衝的臉呼啦啦的刮,何槐走在前麵,替他擋著風,縮他背後的林梓,恍惚間聽到了風刮木頭的“嗶啵”聲……走了半個時辰,有幸遇到一個正好擋住風口的巨石,倆人便在此地坐下歇息。林梓又累又困,很快便睡著了,何槐怕附近有什麽野獸,便一直守著他。一直到第二日天大亮,林梓還沒有醒過來的意思,仔細一看,他雙頰通紅,呼吸絮亂,分明是發熱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