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地是有點髒。”林梓不好意思在背後說別人壞話。“那完蛋了……”蔡大夫喃喃說道,“今個我倆一起從城門出來,還指著你倆畫像說,‘若能抓住你們倆個,這輩子都不用愁了!’”“唔!”林梓心想壞事了,“那我倆趕緊逃吧……”一開門,幾百個士兵舉著槍正對著他們。林梓:“……”貨郎站在遠處吆喝,“蔡大夫,你快點過來,你別怕,逃犯已經抓住了!”蔡大夫氣絕,“你你你……”貨郎拍拍胸脯說,“蔡大夫你莫怕,官爺們已經將逃犯抓住了,你不用受他們的威脅了!”“……”林梓和何槐抹了把嘴邊的飯粒,舉雙手表示投降。然後他倆入了大牢。他倆被關一間牢房,牢裏的環境相當惡劣,他倆所在牢房還是好點的,地上的稻草還算幹燥平整,還有張桌子。雖然通緝令上說要善待林梓,但並沒說怎麽個善待法,睡上房屬於善待,睡好點的牢房也屬於善待。官差大人選擇了後者。當初一路差點沿街乞討找何槐時住的地方比這裏要惡劣多了,林梓手腳麻利地將稻草鋪平,先湊活一晚再說。那士兵沒有就此放鬆警惕,其他牢房都是隨便看看,走走轉轉,他倆牢房左邊兩個士兵,右邊兩個士兵,活生生四個門神。過來巡邏的頭頭在牢房外麵,摸著下巴說,“好好看著他倆啊,可值萬兩黃金呀!嘖,這麽多錢,都不知道跟兄弟們怎麽分呢。”聽此話,林梓第一個反對,“其實發現我們的是蔡大夫,而舉報我們的是貨郎,那萬兩黃金該他倆平分,關你們什麽事?”頭頭不屑的笑出聲,“小子,你哪來那麽多廢話?十幾兩銀子打發他們就算了。”“你這貪的也太多了吧?”何槐皺著眉頭說。“哼哼,那又如何?”“小人得誌!”“得誌就行,管他小不小人!”頭頭說,“你聽說過何將軍吧?他家可是世世代代的良臣,你看他現在有好下場嗎?人啊,還是多為自己考慮多一些為好。”林梓看了一眼何槐,心想幸虧通緝令上沒有標明和他和何槐的名字身份,要不然這個頭頭不知道該怎麽想……“你們好好休息,後天會有人將你們送往都城,這路程可遠著咧……哈哈哈……”想到馬上就有那麽大筆銀子到手,他心情也好了一些,否則像他倆這樣問東問西的人,早該挨鞭子了。他倆勉強在牢房睡了一夜,第二天就著送來的一些冷羹吃了一點,到了中午,突然扭送過來一個凶神惡煞模樣的大漢,他掙紮地厲害,被扭送的獄卒一拳捶肚子上,直接捂著肚子摔地上再也說不出話來。林梓看得心驚膽戰,心想自己幸好當初配合自己過來,若這樣被打一拳,怕是好幾天才能起來吧?等他們走後,林梓鬱悶的把這話說出來,何槐安慰的拍拍他肩膀,“沒事沒事,有我在呢,誰敢打你。”“其實李大哥打得好!”給他倆送飯的小獄卒說,“那個家夥,看中城西邊的一個姑娘,人家姑娘不從,仗著有一身蠻力,竟活活把那姑娘給打死還毀容了!這種人千刀萬剮都不足為過!”那這沒什麽好說的,死有餘辜。下午,大漢被拖了出去,又血淋淋地被送回了牢房。到了晚上,小獄卒又給他倆送飯,他盯著那大漢牢房方向臉色挫敗。“怎麽了你這是?”何槐好奇地問,“他下午都被教訓成那個樣子了,多解氣是不是?你怎麽都不高興呀?”林梓表示附和。他一拳捶在桌子上,“你們是不知道!這家夥在這裏有點勢力,他家人不知道是從哪找來的人,嘴巴特別滑,那個畜生又要咬定說是那姑娘先動的手,他是不小心打死那個姑娘的!”“啊……”林梓瞠目結舌,“還有這般無恥之人?”“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何槐搖了搖頭,“然後呢?”“我家大人隻得罰他一百鞭以示懲戒!”一百鞭……林梓見過那種行刑的辮子,一鞭子下去都皮開肉綻。“我家大人本意是想直接將他打死,可誰知道他皮糙肉厚!愣是還活著!”他氣憤地捶柱子,抬眼看到林梓在吃飯,眼睛迷起來,“我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收起你的想法,若被查出來,你也沒有什麽好下場。”何槐冷哼一聲,“若現在是大夏天就好。”“大夏天怎麽了?”“夏季氣候悶熱,他一身傷很容易感染,用不了半天便會有蒼蠅在他身邊轉悠,將他放牢房擱個兩天,保證能發臭生蛆!”林梓嘴裏抱著飯,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收了他倆的碗筷,小獄卒有點好奇他倆身份,“我說你們是什麽人啊?犯了什麽錯?賞金居然是萬兩黃金!懸賞令還貼的到處都是。”林梓苦笑,“其實,我們也不想的。”小獄卒再問下去,林梓卻是閉口不答了。到了半夜,他倆正蜷縮在一塊睡覺,林梓在夢中忽然踩空了腳,一個激靈便醒了過來。牢房裏有種說不出來的陰冷,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燭光晃來晃去,牢獄裏像是突然降溫了十幾度,林梓睜開眼睛,正看到何槐擔憂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