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林正輝找上大隊長戴木白去,讓他開一張林靈兒身份證明,帶到縣城裏找校長去。


    至於楊小小和白丁香,一大清早騎自行車,帶上糧食上學去了。


    林正輝沒有與她們一起,是不想她們看到自己超帥氣的一麵。


    因為他現在穿上一套修身的休閑西裝,裏麵白色襯衫打上領帶。


    下身上一條黑色休閑的西褲,襯托一雙黑亮的皮鞋,再用發油把頭發梳到背後去。


    最後戴上一副黑色墨鏡,騎著自行車進入縣城中學,校長辦公室裏去。


    帥不帥,看著四周女生們向他看過來,眼裏閃閃發光,差點尖叫出聲,就知道他帥呆了。


    還有一些女老師也是一樣,他們懷疑這個男子,來自大城市裏的富家公子哥。


    心裏在想,如果能嫁給他,以後不用回家種田了。


    “這位女士,請問校長辦公室怎麽走?”林正輝腋下夾著一個包包,雙手擒著兩包糧食,問校園中的女老師。


    “前麵二樓,最後一間就是了。”這個女老師看著林正輝這帥氣的一麵,差點被帥暈倒在地上。


    “謝謝!”


    林正輝不管四周投來的目光,他喜歡直接一點,找到教學樓二層校長辦公室裏去。


    敲了敲門,然後進入校長辦公室裏。


    看到一個五十歲的中年男子,在看著各種賬單,一副愁眉苦臉。


    這年頭,不是看成績了,是看學生能不能吃得飽上課。


    今天星期一,早上學生背糧到食堂裏,一個星期比一個星期少,他們都是餓著肚子上課。


    校長能不痛心嗎?


    但又沒有辦法,縣城內的工廠都快吃不上飯,管不到學校裏來。


    “這位是……”校長看著林正輝這一身的打扮,馬上坐了起來,迎接他。


    誤以為他是領導,就算不是領導,也是有錢人的少爺,得罪不起。


    “校長你好,我叫林正輝,曾是你的學生,林家村的。”林正輝與校長握手一下說。


    “林正輝?好像有一點印象。”


    校長好像看過這麽一個名字,但對他的人沒有見過。


    或是見過,隻是印象不深刻。


    校長辦公室裏,沒有什麽沙發,有的隻是幾張破木椅子,還有書架上麵的一堆的文檔。


    很簡陋。


    “我這一次過來找你,隻是想求你辦點事。”林正輝直接開門見山說。


    “什麽事,你說吧,如果我能力所及,又不違規,可以幫你辦。”校長看著他這一身打扮,一般人真的穿不起呢。


    就算工廠裏原廠長,也不敢這樣穿!


    反而觀他,怎麽像出國回來留學生,或是香江那邊的少爺公子哥。


    黑白電視裏,都有放著一些電視劇,裏麵的男主角,都是這樣穿的。


    要麽,就是市區裏空降下來的領導。


    “是這樣的,我處了一個對象,想插班初三。”林正輝開門見山說。


    “插班初三?有證明嗎?她之前哪個中學的?”校長覺得這個不是問題。


    “她小學六年級畢業,17歲。”林正輝說。


    “這個可不行,就算我讓她插班讀初三,她成績跟不上,我這是丟臉。”校長搖頭擺手說。


    “我帶來30斤細糧,30斤麵白,你看一下!”林正輝把手上的細糧打開校長看。


    “林先生,這個,你還是收回去,不是我不幫你,是很難辦。”校長看著這些細糧難免心動。


    但想到突然空降一個插班初三生,還沒有上過初一初二,這個不好處理。


    萬一被知道,他這個職位不保,還要被戴高帽遊街。


    “先別急著拒絕,我這個對象學習能力強,相信不會拖你們師生後腿的。”


    林正輝說完,再把包包裏一根312克的大黃魚拿出來,放在破舊的辦公桌上麵。


    要知道,這個年代還沒有什麽電腦,有電腦也輪不到農村縣城使用。


    就算送他們電腦,他們會使用嗎?


    所以,所有的學生檔案,全都是手寫,最後存在人才庫房裏。


    直到多年之後,工作人再錄入電腦中,當然,會有一些丟了。


    “好吧,咱們這裏還有兩個月期末試,如果考試合格的話,那麽我寫入檔案中,如果不合格的話,下學期不要再過來。”


    校長用報紙把桌麵大黃魚蓋起來,免得被同事們看到這金閃閃的大黃魚。


    當價值對等,足夠讓他冒這個風險時,他幹了。


    再看了看放在旁邊兩袋糧食說:“這個兩袋東西,你送到一橫巷8號屋子裏,不要讓人看到。”


    校長說完,把林正輝手上靈兒身份證明,還有林靈兒的小學畢業證收進文檔袋子裏。


    “這裏有一包香煙,我先走了。”林正輝從包包裏,拿出一包香煙,放在辦公桌上麵。


    然後再說一句:“把我的對象林靈兒,安排在初三1班裏吧,和楊小小同一個班。”


    校長不說話。


    隻是讓他拎著兩個糧食出去,送到他的住處去。


    然後再用報紙,把這一根沉重的大黃魚給包起來。


    小心翼翼裝進自己的大口袋子裏。


    他可不敢放在辦公室裏,萬一丟了,怎麽辦?


    “這年輕人不簡單,讓我很被動!”校長想到自己很快就要退休了,必須給家裏謀點福氣。


    有了這一根黃魚,他退休後,可以享清福了。


    林正輝才不擔心林靈兒合不合格的問題。


    就算不合格,他都有辦法讓林靈兒拿到中學畢業證,一根不行,再給二根,三根。


    任何行業裏,都有它灰色的一麵,隻是普通人無法接觸到這一層麵罷了。


    很快,林正輝把兩袋糧送到校長家裏來。


    “你是誰?”屋子裏一個中老婦人問。


    “我是校長的同學,給老師送點糧的!”


    林正輝不想解釋太多,直接把兩個糧食,拎進屋子裏,然後騎自行車離開。


    “這……”屋子裏的中老婦人,看著到這兩袋細糧時,她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話學校裏的老師有糧吃,但他們不能帶出學校,家裏的人得餓肚子。


    因為學校裏的學生帶糧上學,老師們也帶,隻是帶得少,然後和學生們一起在食堂裏吃飯。


    但家裏呢?


    這年頭家裏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都快揭不開鍋了。


    “天啊,這是細糧,白麵,難道老伴的學生,出國回來,給他帶糧?”這中老婦人,想到林正輝身這一身打扮,根本不像本地人。


    林正輝不管這個中老婦人的激動,而是推著自行車到豬肉佬家裏去。


    現在林正輝已經是常客了。


    豬肉佬媳婦看到他,客氣話也不多說。


    隻是把每一天留下來二斤豬肉和一些豬骨頭,放進林正輝備好的竹籃子裏,蓋了起來。


    “小哥,你到城裏了?”豬肉佬看著他這一身打扮,大大吃驚一下。


    前段時間,穿著破破爛爛的,現在像大城裏的富家公子哥一樣。


    當然,西裝在縣城照相館子裏,也有衣服租,一般不是結婚,都不會租這一種衣服穿。


    就算租的衣服,也沒有林正輝身上這一套漂亮。


    “怎麽樣?喜歡不?”林正輝看著他盯著自己眼上抽墨鏡,笑嗬嗬地。


    “不喜歡才怪,不過我這一身肥肉,穿不下。”豬肉佬拍了拍肚腩,笑嗬嗬說。


    “這個送給你吧,戴著它,很拉風哦!”林正輝把眼鏡拿下來,送給他說。


    “你確定,真的要把這洋眼鏡給我?”豬肉佬拿在手上,有一點顫抖。


    “咱們的交情,都快成了親兄弟了,用不著這麽客氣。”林正輝說完,從包包裏拿出100元塞給他。


    三五天找他要豬肉,錢不能少給,糧也不能少。


    以後,還可能天天找要豬肉呢。


    因為林靈兒在這裏上學,他打算中午,晚上給她做飯吃。


    “這錢,不要,拿回去吧。”豬肉佬戴上墨鏡,臉上樂嗬嗬地。


    “拿著吧,人情歸人情,賬歸賬,還有,這一盒東西給你,不過你不要在外麵抽哦。”


    林正輝看著他不收這錢,把它塞在豬肉佬媳婦手上去。


    “什麽來的?還用木盒子裝著?”


    “這個叫雪茄,古巴雪茄!”


    “什麽姑爸雪茄?不是就是煙草葉落卷的煙嘛,像豬欄裏拉來的豬屎一樣……”


    “不一樣的,總之你不要拿出去抽就是,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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